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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褚管家(1 / 1)

褚府,东院历来是褚府的主人看书学习场所。虽然这褚府缺少人手,但在这东院的一间书房,却依旧整整齐齐,看得出来经过精心打扫,而在其中正中的一间书房内,正有一个穿着墨绿色宽袖长衫,腰间戴佩,头配装饰的少年正在案牍前看着书。细看过去,却是一本列仙传。那少年旁还站着一个瘦高的仆人,似乎正在等待这少年差遣。而此时一阵叫声出来。

“少爷!少爷!”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声。

少年皱了皱眉:“小乙,怎么了。”

这少年看到门外急急忙忙跑来的一名仆人,正色道。这急促的叫声不是别人正是那灵智尚在的盛乙传来的,话说到这土族在十岁之期,会一夜之间莫名变得智力低下,但也有一些土族人却是没有变化,这些土族大都会被纳入土族的正式居民之中。而这盛乙就是在十岁之期并未发生变化的事情。所以褚府上下大都由盛乙督管。

“少爷!不好了,老爷和夫人!在梨花树下...仙去了...”这盛乙边说边抹着眼泪说道。这少爷,突然眼神一呆滞,但这表情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变化,只是低声道:“小乙带路。”说完,还合上了正在看着的列仙传。

少刻,褚人杰来到了院中。而那院中有几个土族奴隶在旁候着,抹着眼泪。褚人杰缓缓走到了那梨树下,却是看到一双人影躺在了下面,此时他突然浑身开始颤抖,似乎想要使劲哭出来一样,却终是没有声响,而后蓦的跪了下来,脸色一片死灰。片刻后,褚人杰往那父母的尸首看了去,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写着的梨字。

此时褚人杰口中终于说出了话,只听呢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死的。”随后全身好像软了一般,那头也趴在了地上,右手不断的敲着地面。

终于过了一会,褚人杰才颤颤巍巍的站立了起来,而神情只留着淡淡的伤感。对着在那的土族说道:“尔等退下,丑儿留下。先把祠堂收拾下,把备好的棺木放在那,我想和父上,母上呆一会。”

这盛乙见此抹了抹眼泪,回道:“是,少爷。”说完这盛乙便领着其他人退了回去。待到人全部退下之后。

这褚人杰又流下了泪水,趴在了那父母尸体旁:“父亲,母亲。你们不是说三日之后才离去的么。为何啊!”说罢,褚人杰跪拜在那尸体前半晌,心中似乎有诸多波澜,待到一会,才捏拳而起。那面堂上的眼泪也消散了。

“父亲,我懂你的意思。您这是教导我不要相信生死能自己所定,世上绝没有约定好的事情,又绝没有肯和自己子女当面别离的父母啊。。。”说完,褚人杰便起身将其紧拥的父母分离。抱起了自己的母亲,一步一顿的朝着那祠堂方向走去,口中嗫嚅着:“母亲,我定会修得无上大道,将你和父亲从黄泉之中拉出来。”

那盛丑看到自己的少爷抱着自己母亲走去,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赶忙紧紧跟随者。而在这褚府祠堂内,那十个土族奴隶早就候着,那祠堂中也赫然有两口棺木。众人见到这少爷抱着自己母亲的来到堂内,皆不做声,只是低头不语。只见这褚人杰将那自己母亲轻轻放入了棺木之中,放毕,自己闭眼深思,但表情还似那般冰冷,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那旁人看来这哪里是一个十岁少年所应该有的神色,只是这褚人杰自小便早慧,加上这褚厘对待儿子严苛无比,端的是让这褚人杰自小心肠铁硬,不露感情。而这褚人杰也从小知道自己这一生的命运绝不同那些在街上的贩夫走卒又或者是那高堂之上的权臣皇帝,所以也听得褚厘训从,对自己同样严苛无比。加上这褚府又无旁人,只有一些奴仆,平时便是寡言少语。

又过了一会,褚人杰又走出祠堂,盛丑也是亦步亦趋跟着。褚人杰走到那梨树下,看着那梨树下的梨字,又喟然长叹了一声,便又抱起了自己的父亲,走到那祠堂之中。这祠堂内顿时有点气氛冰冷,那右边的是褚夫人的棺木,左边的是褚厘的棺木。

盛乙虽是未变得灵智丧失,但也未通礼仪之事,便开口问道:“少爷,节哀。只是这老爷,夫人且如何办理。”

褚人杰说道:“不必多事即可,父亲说过过几日褚管家会来办理妥当,你们还是自身行事。”

盛乙虽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不好言语:“好的少爷。”

夜,慢慢拉下了他的帷幕。褚府比平时却更为安静,那祠堂中的烛火又续上了几根,那牌位上也添上了这褚氏夫妇。而那堂前,仍然站立着众人,而此时却有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一阵咕咕的肚子饥饿声。堂内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少...少爷,该到看...看书的时辰了。”原来是这盛丑有些饥饿难耐,又十分疑惑,为何站在此地如此之久,本来这夜晚应该是这褚人杰的看书之时。

众人一听,那些灵智尚未丧失的土族奴隶,却是面露骇色,这祭奠诸事乃是人伦大常,盛乙赶忙喝到:“丑儿,不可胡说!”

褚人杰原本跪在那堂前,此时听到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无妨,都散了吧。丑儿说得对,现在应该是看书之时。”

原来这盛丑此时却还不明白人之生,人之死,只是多年以来那褚厘交代的照顾少爷起居事宜,却是记得无比清晰。

褚人杰说完,又对着棺木跪叩了三次,才起身,走出了祠堂。这夜晚却是依然如同昨日一般,无所变化,只是多了一些落叶罢了。而只有这褚人杰知道他的父母在此日却永远的阴阳两隔了。他褚氏在此日只剩下了他一人。而他则要肩负起这仙人大道。

夜又深了几分。褚人杰的房间终于黑了灯,开始入睡。而那盛丑在褚人杰打发回去之后又晃晃悠悠的走向那祠堂,却是对着棺木中的褚夫人和褚厘鞠躬到,小声说道:“老...老爷,夫...人万福。”原来这盛丑在这十年间褚夫人和褚厘一直不视为其他土族奴隶,疼爱有加。这盛丑灵智未失时,也心怀感恩,每日入夜都会在这褚夫人和褚厘门外鞠躬,道安。待到灵智一失,这事却没有忘记。盛丑道安之后,便转身离去,准备去前往自己的房间之中。

“嗯?丑儿你怎的从那祠堂边过来了。”这浑厚声音十分熟悉

。盛丑听到声音,仔细一看发现是出来巡夜的盛乙:“乙...哥,我...我给老爷夫人道安。”这盛乙却有些沉默不语,好一会缓缓说道:“丑儿,老爷和夫人仙去了。”

盛丑却是有些呆滞:“乙..乙哥,仙去是什么。”

那盛乙又说道:“丑儿,仙去就是死了,死了你知道么。”

这盛丑却是摇头不止。这盛乙却是想了一会,才说道“丑儿,你记不记咱们以前背着老爷夫人养的小兔子。”盛丑点了点头。

“丑儿,那你知道小兔子后面怎么了。”

盛丑回道:“乙...乙哥,它睡着了。你说...兔子是在我房间里睡不好...就拿去放了...”

盛乙叹了一口气:“丑儿,兔子是死了。那兔子不是睡觉了。”

这盛丑却是回道:“哦。那为什么,老爷夫人死了,没不见啊。”

盛乙回道:“丑儿,老爷和夫人永远醒不来了。他们是死了,过几日你永远见不到了,就像兔子一样。”

这盛丑却还是有点不解,只是回了一句:“哦,谢谢乙哥,我知道了。”

这盛乙也不知道这丑儿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叹了一口气:“丑儿,去睡吧。明个,褚管家还要来。”

盛丑回道:“哦...乙哥,我知道了。”

这盛丑回到那住所心中却还是想着刚才和那盛乙的对话。那原本不怎么通畅的脑子变得有些凌乱。口中嗫嚅着:“死了...睡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明白这件事。只是他不知不觉的在那枕巾上流下了眼泪。

二日清晨,满地的树叶随着众人的打扫下开始堆积在一块,院子内也变得冷清萧索,而褚厘和褚夫人的离去也让这褚府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似乎这十年间的褚府,变化的只有这一点一点长大的褚府少爷还有这愈发显得败落的褚府。早上忙碌完毕,这褚府的少爷却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端坐在那书房前看着书籍。不过此时的书却换成了褚周子。这褚周子乃褚氏的先祖褚周所写而成,其中大部分都为褚周的一些心得感悟,这其中词汇生涩,佶屈聱牙。饶是褚厘在世之时也是一知半解,可惜当时这褚厘去见到这褚周的残魂时也未细细明说。褚厘虽不晓其中意义,却是将这本书每日教褚人杰背诵。书中的内容不多,这褚人杰反复背诵之下,那书也变得汗渍满布。这褚人杰每日都要捧书诵读,视为圭臬,读到一半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褚人杰道。那门吱的一声推了进来,那来人的正是灵智未丢失的盛乙:“少爷,褚管家来了。”

褚人杰将书轻轻覆盖过去,说道:“哦,褚管家人在何处?”

那盛乙回道:“少爷,褚管家说不敢踏入府内,怕连累少爷,故在门外候着。”

褚人杰点了点头:“好,与我一同前去。”说完,褚人杰便起身和盛乙一起走出了门外,径直的往那大门处走去。片刻之后,那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人影,脑袋略微低垂,双手置于身旁,那脸上显得无比恭敬又似乎带着一点激动和悲伤。

这盛乙望见了那门口的声影叫到:“褚管家,少爷到!”那人影一晃正是那十年前离去的褚管家,只见这褚管家十年间倒没得丝毫变化,只是那面容却有些发亮,肚子也略鼓了起来。看来这褚管家在家中倒也享了十年的福。

褚管家见到一个少年跟在这盛乙后面,心中不觉有些激动,看来这就是那褚老爷的独子,这褚氏的唯一香火褚人杰。“少爷,小的褚天,见过少爷!”这褚管家双手一拍,抖了抖那袖子上的尘灰,跪拜在那地上,声音也显得颤抖。

这褚人杰却也不着急叫这褚管家起身,而是打量了下褚管家,心中似乎也在计较什么似的。过了一会,褚人杰才说道:“请起。”便不再言语。

褚管家起身后,打量了下这位少爷,却见他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一点情绪呆在脸上,原本心中那团激动地话语,此时也咽了下去,只是回道:“谢少爷。”

褚人杰道:“褚天,你既不是我褚府的人,不必称呼我少爷。”

这褚管家却倒吸一口凉气:“少爷,我褚天得褚府,死亦为褚府魂魄,可不要折煞小的。”褚人杰却仍然有些冷冰冰:“不知生,怎知死。父亲,十年前就散尽府中一切与尘世干系,不必多言。”

褚管家一时有些哑言,心中却是想到褚厘当日的一番话,过会,才点头道:“是,我与褚老爷往日有主仆恩情,共度几十年,在下腆着脸可称亦仆亦友,既然少爷不肯让我称呼少爷,我只有冠姓叫之,褚少爷。只是褚少爷,您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褚人杰点头道:“知晓,看来父亲只唯独骗我一个人。”

这褚管家回道:“褚少爷,此事老爷特地跟我说起过。说这凡尘诸事皆是在变化之中,那尘土飞扬,柳絮飘荡,乃至这人之生死都是变化无常。哪有说定的死,又哪有说定的生。老爷其用心之苦,只希望褚少爷能感悟到。”

褚人杰依旧没什么表情:“虽说生死不定,天道有常,父亲的意思我自然懂。可是我乃向仙人之道,日后便要定自己生死,量他人死活。”

褚管家若听到这平常人说此等话语必要上去讥讽两句,但却知道这话说出的是这十甲子心血而成,颔首说道:“褚少爷通天命,有伟志。只是今日此番前来,还是需要操办下褚老爷和褚夫人的那奠事。这过几日,褚少爷应当就要寻仙去了,小的自当每逢节日祭拜褚氏先祖,为褚少爷照料凡尘遗事。”

褚人杰颔首道:“谢过褚天先生。”便转身回头,又往那府内走去。

这褚管家看到这褚人杰走的如此果断,却面有觑觑,一时有点尴尬。

这盛乙忙对着褚管家说道:“褚管家,勿怪,少爷从小被老爷教导要以大事为重,平时又出不得府外,所以有些沉默少语,极为珍惜自己的时间。此时应当是少爷识药时刻,少爷应该是要赶着去那库房。”

褚管家回道:“大凡这不世之人,都有异象。我观少爷行走来时便有一种不为俗人之势,相貌异于常人,也不类凡人拘泥礼节,言语间也是直指中心,并非凡人也。罢了,盛乙你且和我说说这十年间的一些事情,还有这其他家仆的情况。”这盛乙和褚管家便开始一一交谈发生诸事。

“嗯,好。没想到这你们土族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褚管家对着这盛乙说道。

盛乙脸上也露出一副哭丧的样子:“褚管家,我们本是族中被抛弃之人。族中在每人出生之时便会去那山中灵泉放置一晚,如若第二天婴孩身上有水,这日后便很大机会不会丧失灵智,又若无水便会失去灵智。我和其他兄弟皆是无水之人,只是这泉水之事也会出现错误,我才保留些灵智。”

褚管家叹到:“世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盛乙,按照老爷的吩咐,我明日就通知那天师道的张常正道长前来,在这府外做一场法事,速度解决此事。到时,还要劳烦你们将老爷夫人的棺木抬出。哎,想不到这褚府竟然是在我在世的时候府且在,人去尽。”

盛乙回道:“褚管家,不必悲伤。老爷说过,待到少爷求得大道必会重振褚府。”

褚管家心中却还有些悲伤:“哎,古往今来,有多少这样的天资纵横之人,到头也不过一抔黄土。盛乙,我以后便住在那南城的云也客栈,少爷如若去寻那大道,还劳烦禀报一声。”盛乙赶忙回道:“好的,褚管家。少爷出发时,我会来找你。”说完,褚管家又往了往那褚府的门匾,叹了一口气,人影便消散在这尘土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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