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云国,西南部,有一四面环山之所,城池坐落,绿荫覆盖,有一奇山之巅呈一怪石,仿佛山客指路,不知何时起山下之人唤为祁人指路。或追究源头,大因古时先人分封国之疆土,以祁人征战有功乃封于此地,所以此地又唤祁镇。祁镇自古以来,以十万大山为截,横断整个区域。人云,登十万大山,入祁之所地,但凡仙人神通,万不可达。以可见此地险峻异常。而那亘古岁月,虽不可细究。但这城池坐南朝北之处,坐落着一座庞大的府邸,入正门所见,可以看到门匾上有二淬金大字。褚府。
若有风水相士在这褚府细品察微,大抵会有惊讶异常,这褚府坐镇西南,四面环山,那山之顶仿接天而又连地,接的是那天之运势,连的是地之滋养,而这环山之所正乃风水倾斜之处,从高入低,运之气势如河流终焉,汇入地下。但凡居住之人,且不说命达紫薇,但保一世富贵都可说无忧虑。只是这褚府却刚好镇压在这风水倾斜之处的地眼之处。阻那运势,短则几年倒也无妨,反有地眼反馈,但长住于此,地眼封闭,运势堆积浓烈,物极必反,乃无禄无福之地,轻则府邸人皆平平庸庸之辈,重则乃无后之所。
这日头虽有十万大山所隔,但这日头却仍然叫人睁不开眼,而那褚府府内。却一头冠紫金,缠佩挂带之人,正手握一铮亮乌黑的戒尺,不断轻点自己手掌,一抹胡须之下那嘴中在一直言语:“我褚府,乃祖帝之军师,国之栋梁所居,想当年祖帝大业即成,先祖褚周子急流勇退,躲那庙堂之忧虑,来此西南十万大山处寻那道之真谛。终觅得这处神仙府邸,享其天年,掐指算去早已有六百余年,这褚府亦然坐落这六百余年。汝等可知?”。
“吾等知晓。”只见一群家丁奴仆装束众人齐声叫到。
“这褚府物件哪一件不是,先祖遗物,价值连城,汝等打扫清洁之时,万万要小心才是。汝等知晓?”那手握戒尺之人继续说道。
这些仆从又高喊道:“吾等知晓!”。
只见那手拿戒尺之人,又敲了敲自己的手心,继续交代着事情:“汝等在夫人住所附近,可要音小禁言。掐指算来夫人产子正在此月,众人可要切记切记!”
“吾等已记下了。”
这人点了点头道:“好,汝等有事可禀告,无事便各司其职去吧。”
“是,褚主管!”众人高诺一声,便四处散去。
不过其中一婢女却小步走到那被众人唤做褚主管之人跟前说道。“褚主管,大老爷吩咐你,今日申时去老爷书房中候命。”
“哦?老爷,可有说起何事?”。
“小的不知。”
“好,且散去吧,我已知晓了。”
“是,褚主管。”这婢女说完,便走出了这院内。只见这褚管家略微沉吟了一会,便走向那府中的东南方向的书房之中。
书房内,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正在捧书默吟,只见他面如冠玉,长髯美须,只是鬓角已略有白色,气度倒显得颇为不凡。只听中年人一直默吟着“地眼溃,人杰出,凡十甲子,十甲子...”。也不是是何意思。那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何人?”
“老爷,是我。”那门外传来的刚才的褚管家声音。
“哦,褚管家,进来。”只听门吱呀一声,褚主管便推门而入,往那唤做老爷的人稽了一首:“老爷,您让小绿叫我申时过来。”
“嗯。”这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对着这褚管家应道。
“老爷,有何吩咐?”那褚管家依然显得毕恭毕敬。
这老爷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褚主管,你来府邸已有几年?”
“禀老爷,三十二载又六月。”
“哦,你到是记得清楚。”
“小的自然记得清清楚楚,三十二年前,如果没有老爷给的一口饭,我恐怕要成那冻死骨了。”
“好好好,褚主管,你又有几时没回故地?”
“老爷,小的哪有什么故地,小的乃逃荒之人,若非老爷赏识我这几个认字功夫,且早已成坟中枯骨。若当真有故地,小的冒昧说一句,这褚府便是故地之所。”这褚管家说道此处,却是生出一副感慨。
“好一个故地之所。只是褚管家,我这褚府马上就要不在了。”
“老...老爷!这是何出此言?”这褚管家听到这老爷的话,脸色却是一惊。
“褚管家,我这褚府要消散在这祁镇之中。尔等需尽快散去,早做打算。”
“老爷,这...这到底是何意啊?恕小的愚钝!”只见,这平时波澜不惊的褚主管也露出一副着急和迷惑不解的样子。
“褚主管,你应该知道,本月是人杰的出生之时。”
“老爷,这小的知晓,但这公子出生本不是好事,为何要遣散我等?”
这褚老爷,有捋了捋长髯,眼中似有一丝狂热。“褚主管,你可知晓我褚家乃先帝军师,褚周之后,先祖早年辅佐先帝打下这万里河山,却在中途急流勇退。”
褚管家点了点头:“老爷,这小的当然知晓。”
“那你又可知晓,先祖为何舍弃这凡尘富贵,来这十万大山之中?”
“小的不敢妄自推测。”
“但说无妨。”
那主管直了直腰:“但凡人臣者,须尽帝王之事,晓百姓苦恼,但这做臣的却伴君身侧,所谓伴君如伴虎。所以老祖宗躲那庙堂烦忧,来此大山颐养天年。”
这褚老爷听到褚管家这番话,却是笑了起来:“哈哈哈,褚主管,凡人之事,登峰造极所想,无非帝皇也。古人说帝皇乃授命天也,你可知道那先帝之位,是我那老祖宗褚周让给那个皇帝老儿的。”
“啊?这...小的不知。”这褚主管的话回答却略有哆嗦,原来这褚管家本一失意秀才,三十二载前从家乡逃饥荒而出,所学的都是正理之书,哪听得这唤皇帝位老儿的言论,顿时有些哑言。
“帝皇虽人之极也,但又抵得过这无情岁月。我那祖先褚周乃天人之姿,追的是万古大道,寻仙之术。凡人的荣华富贵,可曾看上一眼。哎,可惜,就算老祖宗传言有仙人大能,却也未能抵挡这岁月之忧。”这褚老爷却是叹了一声。
“老爷,可这求仙之术与遣散之事又有何干连?”这管家从未见识过当家老爷有这一面。不禁脱口问出。
“哎,褚管家,你应该辨识风水吧。”
“小的,略读一二。”
“我这褚家风水如何?”
“老爷,这祁镇乃四面环山之所,唯独这南部乃缺口处,四周之山乃接十万大山,这十万大山接天之运势,又连这地眼之处。这运势从北往南到这缺口汇集,乃风水极佳之处,不过。府邸却真眼在这地眼,若小住几年,则宅邸之中风水贯通,起运如虹。但这长久住之,物极必反...”褚管家缓缓说道。
这褚老爷边听边点头道:“不错,不错。的确如此。这地眼之处,正是先祖褚周所寻,这府邸也是他所建。这气运也正如你所说物极必反,但我褚家六百余年且等待这个时机。”
“小的不明白。”
“我先祖褚周,用吾族六百年的气运,赌这修仙之材,去寻觅那万古的仙家之道。”
这褚管家听完之后,一脸惊愕“仙家之道...仙家之道。”
褚老爷说完之后,又捻了捻胡子,唉声长叹“可惜,连我那天人之姿的老祖宗,也没想到,他会算错两个月。人杰本应两月前就因出生。这几百年的地眼气运已经在两个月前到达无可调和的地步...而到现在已经有噩运之势,非但这主人会受其影响,住在此住宅者都会噩运缠身。如若这噩运缠身之人发生意外,我只怕这罪孽要降于我这小儿之上,到时我褚氏十代心血却是功亏一篑。”
“老...老爷,那这样你为何不走。”这褚管家问道。
褚老爷答道:“这是我们褚家的命运,我与人杰有血脉之连,避不过的,况且如果人杰出生,我还需教导他承认才是。褚管家,你且去安排吧,速速将府上众人遣散回去。“这褚老爷见褚管家点了点头,又说道:“褚管家还有一事,你且去那北集招几个土族奴隶来充当杂役吧。”
褚管家接道:“老爷,为何要招这土族奴隶。这土族奴隶一向痴愚啊。”
褚老爷却沉吟了会,答道:“这土族与我族相比乃是异族,风水之利弊不及异族,且下府上缺少人手,夫人也要生产,招收十余名即可。”
褚管家叹了一口气:“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说完,褚管家又将门轻轻扣上,便告辞了褚老爷。而这褚老爷,在书房之中又踱了几步,随即便打开了书房的大门,走向了宅邸内部。屋中只留下了那本刚翻看的书,书目上写着《褚周子》。
只见这褚老爷正是往那府邸东南角落不缓不慢走去,这府邸外部虽是富丽堂皇,好不气派。但这内部却是一片水乡小家之景。处处是荷叶小角,意味盎然。
“老爷,您来了。”一个绿衣丫鬟原本站在小院门口候着,瞅见这褚老爷,赶忙过来稽首。
“恩,我去看看夫人,你在此候着就是。”褚老爷甩了甩袖子进入了院子之中。
绿衣丫鬟忙高诺一声,“老爷,到了。”说完又退回到了那院子门口处,只见这门口处挂着几字,谓之“云璞轩”。而那屋内听到绿衣丫鬟的唱喏,一个屋内的绿衣丫鬟急忙打开了屋子正门。
只见这褚老爷迈着小步从从正门走入,而那门中右拐处摆着一雕刻精美的大红床铺,流苏满挂,还有一些红色符纸大抵写的都是安平,有余之类的吉利话。那床铺旁有一老妈子一直盯着床铺之中,听闻褚老爷踱步而入。忙起身叫了一声:“老爷”。
褚老爷颔首道:“恩,夫人怎么样。王婆。”
这王婆回道:“回老爷,夫人胎气稳定,脉象平稳,乃大吉之兆。”
“好,有劳王婆了。你暂且退下,我与夫人共处一会。”
“是,老爷。小芸,且和老身一到退下”说完,这王婆和这唤做小芸的丫鬟退出了门外。褚老爷掀开帘子,又找了一雕花木凳而坐。
“夫人,感觉如何。”褚老爷看到众人已散,缓步走到床前,眼中却是饱含温柔。
“老爷...”那床中,正躺着一女子,细眉稍皱,眼有闪光,那原本的高髻似乎长久躺着有点变了形。细声说道,“老爷,妾身还好。”
只见这褚老爷轻叹一声:“哎,夫人,辛苦。人杰怀胎十二月未出,此乃自古往今未有过。”
这貌美夫人,对着自己老爷回道:“老爷,这人杰乃我褚家六百年气运所生,自古异人出生大都有异象伴随,人杰定当出世之后,如那老祖宗所言,乃天赐之资。”
“话虽如此,老祖世代相传批言,这人杰乃我褚家六百年气运所生,但本因前二月出生。但看情况却是要次月了。难道老祖算错了么。”这褚老爷,虽听得褚夫人安慰话语,但心中仍是忧心忡忡。
“相公,我等还怕什么。我虽嫁入褚家多年,但这望山看水之能,却没有丢舍半分。我前几日看那周书之中,反复掐算,这右手黑气不出十年就要到底掌心了。哎,只求人杰出生之后,真能如老祖所愿,追得仙人踪迹,修那万古长青之术。”说完,这褚夫人掀开了右手衣服,露出了一条黑气。
“哎,黑气,黑气,夫人,今日我已吩咐褚管家做好遣散诸家丁准备了。待到你生产过后,这褚府也恐怕没几人了。不过我也吩咐褚管家,去招几个土族奴隶,做那杂役之事。
“那土族奴隶又搭上性命了么。”这褚夫人听完之后,皱眉摇了摇头。
哎,夫人不必忧虑,一来这土族奴隶,本不是我族,不知道为什么不受这福禄影响,况且待十年之后,这奴隶若是命格强硬,我自然会给他钱财安顿其一生。若是这命格脆弱,也非我之过错。“只见两人相互对视,都叹了一口气,似乎这黑气有不详之事。
“夫人,你好生休息,此月我暂且不会外出,且等人杰出生。”褚老爷,说完又握了握这褚夫人的手。才慢慢踱步而出。
原来这褚老爷原本为开**师褚周之后,受封于这祁镇。祁镇乃诸云国西南部,背靠十万大山。当初那诸云国开国之帝大封有功之臣,首功便是这褚周,这褚周也不知是何方人士,时逢前朝崩乱,诸强并起,忽然而出。原本那开国大帝原本只是镇守边关一六品武将,却得这褚周相助,并豪强,出奇谋,夺三分天下最后归于一统。在受封之时,唯独挑这荒芜人迹的十万大山,开国大帝挽留多次,仍被这褚周所拒,后赐褚周几千将士来这祁镇。镇压蛮人,建城驻军,凡几百余年早已不是开化之所。只是这十万大山原本乃这蛮夷土族所居,啖人肉,无礼节,资质愚钝,虽教化百年仍不入世俗。这祁镇之人,只当土着奴隶,务一些农活,做一些粗鲁之事。而这土族人士,不知为何却是主动将一些土族少年出售给这祁镇之人。或许大概觉得晓餐风饮露不好过活,也乐得往那世俗之中做一衣食无忧的奴仆。
而这褚老爷,乃褚周第九代孙,唤名褚厘,受家族之命不拜官相,不食官禄,但几百年间,威名所致,也无所凡事叨扰。而这祁镇乃至外圈有识之人都恭称一声褚老爷。众人也听闻褚家公子即将诞生,纷纷踏门祝贺,只求与这褚府攀上略微关系。而最近几日,却纷纷吃了那闭门羹,都被那冷面黑脸的褚管家以府内有大事所打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