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哈利睡眼惺忪地从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钻出来,等回到葛莱芬多塔的寝室里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哈利?”还没到平时起床的时间,罗恩睡得有些神智不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哈利讲:“你们那时候早睡了。”
罗恩不知道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两个小时以后,霍格沃茨开始活跃了起来。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寝室,来到大厅用早餐,猫头鹰穿梭来去,不断扔下一个个包裹和信件。葛莱芬多长桌上总是那么热闹,但稀奇的是斯莱哲林长桌上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来。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大厅的门被推开了,率先走进来的是斯莱哲林的两位级长,然后依次是七年级、六年级、五年级……一直到一年级新生。他们安静有序,就连拖动凳子都没发出什么声音,从头到尾充满了压抑而古怪的气氛。
其他三个学院沉寂了一瞬,很快开始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讨论为什么斯莱哲林表现出了不同往日的古怪情绪,没几分钟就有超过三个版本在流传了。
哈利默默地戳着自己盘子里的香肠,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看看吧,看看德拉克苍白的脸色就能明白了。而且斯莱哲林们自从进来就没有一个人抬头往葛莱芬多长桌的方向看一眼,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那群斯莱哲林怎么了?”本来等着看好戏的罗恩在发现对面的斯莱哲林已经第三次没有理睬葛莱芬多的挑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
“如果你对于任何一道习题的答案也抱有这样的好奇心,我觉得你至少能在期末考试拿三个O,罗恩。”赫敏一边在面包上涂抹土司,一边毫不客气的指责。
“好吧,总是最有道理的那个。”罗恩抱怨。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哈利压低了声音。
这一次追问的反而是赫敏:“你知道?”
“你不是也问了!?”罗恩抗议。
赫敏一甩头发:“你难道没发现我只是在关心哈利吗?”
罗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永远别和女人讲道理,就算他的对手只能算是个女孩儿,这条道理也是通用的。
“他们昨天看见了我在走廊里和一条蛇聊天。”
“你说——!”罗恩的话戛然而止,吞了口口水,他才继续说:“你在和一条蛇聊天?”他的声音被压得比哈利更低,不过其实哈利刚才偷偷在他们周围加了静音咒了。
赫敏也显得非常不可置信:“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们你是个蛇老腔!”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一直以为巫师界很多人能够做到!”哈利为自己辩解,“直到昨天晚上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那是斯莱哲林后裔的本事,我才这辈子第一次听说……”他喃喃着,显得很沮丧。
“你是斯莱哲林的……后裔?”赫敏质问。
“绝对不可能。”哈利立刻否认道,“邓布利多教授说他看过波特家的家谱,我们没有和斯莱哲林的后裔联过姻。”
“但是那可说不清。”罗恩说,“你知道那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人了,所有知道你是个蛇老腔的人都可能认为你是他的曾曾曾曾……曾孙子什么的。”
“是啊。”哈利沮丧地说,“很显然那边那群就是这么认为的。”
罗恩立刻乐了:“那可真不错,哈利,我觉得马尔福都快跳起来反驳说他才是斯莱哲林的继承人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想要赢过那群混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创始人的继承人一道抢过来。”
“你傻了吗?”赫敏惊喘了一声,“你还没想到吗?之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罗恩一时还真是没有能反应过来。
哈利抿了抿嘴:“石化事件,斯莱哲林的密室被打开了,而且是被他的继承人打开的。”
“别人会以为洛里斯夫人和科林都是哈利石化的!”赫敏补充。
“怎么可能。”罗恩满不在乎,“哈利怎么看都不会干那种傻事。”
“但是别人未必这么想。”赫敏叹了口气,“哈利很可能就会被冠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赶出学校甚至是被送进监狱!”
“阿兹卡班?”罗恩看起来被吓到了,说起话来也有些结结巴巴的:“没那么严重吧?”
哈利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很难说。”
罗恩嘴里的培根就快要掉出来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除了斯莱哲林古怪的气氛一直延续着,其他三个学院的人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得知关于哈利是蛇老腔的事情。哈利在佩服斯莱哲林们口风甚是严谨的同时,对于他们为什么要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有些疑惑不解。
“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斯莱哲林的继承人出现在葛莱芬多太……不太符合他们原本的愿望?”哈利本来想说太丢脸,不过考虑到面前有个纯粹的葛莱芬多,还是在最后时刻刹住了车。
“大概吧。”赫敏和罗恩都显得不是很有精神。
哈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挚友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为他担忧。
“别担心。”哈利劝道,“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赫敏扯除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哈利只好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过,既然我是个能够听懂蛇的语言的蛇老腔,那么密室里的东西会不会是……一条蛇?你们应该还想的起来万圣节那天,我曾经说听到了一个恐怖的声音,我们就是顺着那个诅咒声才找到了被石化的洛里斯夫人,还有那行血字的。”
赫敏认真地思考了起来:“很有可能,哈利,因为只有你能够听到那个声音在说什么,我们都不行。而且你记不记得,你告诉过我们你在洛哈特教授那儿劳动服务的时候,他曾经听到过鳞片摩擦管道的声音。一条蛇……经过管道移动。”赫敏很快推断出了大半事实:“我今天中午就去图书馆,哈利,我想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但是我还需要去确认一下。”
“你真是个天才,敏。”哈利由衷赞美。
赫敏露出了害羞但是得意的笑容。
中午的时候赫敏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就直接去了图书馆,而这个时候葛莱芬多的同学们也已经发现了斯莱哲林的不正常似乎就只针对哈利一个人。乔治还不知道是弗雷德猜测,邪恶的斯莱哲林正在计划一个大阴谋,但是身为救世主的哈利阻碍了他们,所以下一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哈利。
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竟然获得了大批葛莱芬多的支持,“哈利·波特后援会”甚至宣称他们会为了保护偶像奋战到底。这一行为引起了魔药教授的强烈不满,所导致的后果就是哈利被留下来劳动服务的机会越来越多了,虽然这引起了哈利支持者们的强烈愤慨和不满,不过救世主本人对此甘之若醴。
赫敏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就给他们带来了意料之中的消息——蛇怪。
“这下可就真相大白了,这就是斯莱哲林密室里的怪物。”赫敏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因为紧张而捏得满是褶皱。
“你竟然会从学校图书馆的书上撕下一张来!?”比起蛇怪什么的,罗恩觉得这更让他吃惊,毕竟蛇怪又不是蜘蛛怪。
赫敏露出了一丝羞赧:“我害怕……我会在路上看到蛇怪,我还带了镜子,我想如果我不小心被石化了,你们应该会看到这张纸。”赫敏着急地补充,“等事情被解决了,我会去图书馆把这张纸复原上去的。”
哈利轻笑了起来:“哦,别太担心了,敏。”
罗恩也难得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起码我相信你的魔咒水准,复原一本书绝对不成问题。”
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个发现告诉教授。”赫敏依旧有些忧心忡忡。
哈利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就算我们抓不住打开密室的人,起码教授们能想出一些办法来防止有人丧生。”虽然蛇怪现在在小汤姆的掌控之下,但是他可不希望再让那条该死的蛇出来散个步就能出事了。
罗恩看了看哈利,又转过头古怪地看着赫敏:“然后让教授们发现你把书给撕了?”
赫敏红着脸尖叫着用她的大部头追打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