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罟在混战之中,到达西门的时候,猛然之间,感觉精神恍惚,好像自己存在于一个梦境之中,是那样的不是真实,也是那样的清晰可触。
他极力镇定自己的心神,不断厮杀,与队员说话,与孙正聊天,却依然脱离不开那种恍惚的状态。
那一瞬间的似曾相识,把唐罟整个心神都勾入到了一个近乎被催眠的境遇。
他试图挣脱这种状态,但是没有效果,干脆再次走到西门城墙上,盘膝而坐,陷入深度修炼。
他的精神空间里一片翻腾,二十几年来,困扰他许久的一些旧梦,就像溃了堤坝一样,一齐涌了出来。
……
那是他御风而行,跋涉在一个边境的山水之间,一路之上,坟茔、古迹,各种造型古拙的建筑,清晰可见,跌跌撞撞,到达一个岔路口,却被告知,那边是平行的一条道路,大可不必进入,可以进入贯穿这些平行道路的大道了。沿大道而上,不知走了多少年,忽然却又回到了那片坟茔、古迹和古拙的建筑,跌跌撞撞,又到了那个岔路口……如此御风而行,如此清晰可见的道路,不知有多少次,在梦中醒来,幡然有感却又莫名其意。
那是他经历了长途奔袭,眼前出现了一条宽广的大道,大道两边有高大的杨树鳞次栉比,天空中蓝天白云,却正是步履艰难,一辆毛驴车优哉游哉从身后走来,一个头戴草帽的老农,淡淡地对视一眼,也不说话,算是允许搭乘这辆毛驴车,丁铃当啷,走进了大道,却不知所终。如此场面,反复出现的梦境,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那个诡异的十字路口,总是在那里盘桓,不是因为找不到行进的方向,而是留恋于十字路口的繁华热闹,十字路口各方都有乡村的房屋,房前屋后,赶集的人摩肩擦踵,各家摊位上的美食幽香扑鼻,总是想找到一种什么口味的食物,却总是找不见。此次梦中找这一边,下一次梦中着意去找另外一边,却依然没有结果。
还有那诡异的公交车站点。从半山腰的一处军营和学院走下,来到山脚下的公交车站,记忆中公交车应该走直接的方向,却拐入了狭窄的街巷,一路店铺、学堂清晰可见,人流拥挤,甚至站在了车的前端作为指挥,呼唤路人躲闪车辆,七拐八拐,却进入了一个拥堵的巷子,在几幢连接的破旧家属楼下,停车上人,艰难掉头,才转向那条宽广的大道,似乎是回去的路,似乎又不是哪个方向和目标。悠然醒来,梦境犹然在眼前一般清晰,其中的场景又是那样的熟悉,似曾经历过,却搜肠刮肚,难觅出处。
还有那夜晚爬过的一座山峰,山的那边灯火通明,犹如另一个忙碌的世界,机器轰鸣,工人在穿梭游走,距离很远,却分明是那样的清晰,还一步步潜伏者靠近。翌日询问昨夜是否真的去爬过山,真的见到过山那边的情景,却是一圈的摇头和奇怪眼神。又是一个神奇的梦境在作怪。
远不止这些反复出现的奇怪场景,还有奇怪的人物,谜一样的情绪。
恍然之间,又是那京城的菜市口,刽子手高举屠刀,囚犯戴着刑拘,跪倒在地,形如监斩官,扫视围观的人群,什么君子、变法,令牌扔下,刽子手的屠刀寒光闪过,一个头颅空中翻转,场景全部成为乌黑,身上已是一身的大汗。
这一个场景,分明是一个湖畔的一处精致假山,走进它,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闪身从假山的洞走出,一手持禅杖,一手作礼,微微一躬,道:“已经等待了许久,何时一起出发。”奇怪,他是谁?认识他吗?要上哪儿去?
也曾有梦中大火蔓延,无处藏身躲避,却有声音传与文章,金榜高中,金銮殿上称臣。待梦中惊醒,伏案掏之,拙取一二,而有机宜不断,智谋上进。不知传文者何人?
还有的就是一位姑娘,转换在不同的场景,曾经是在一个破落的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