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约翰生少将。”
“啊,约安尼斯中将。……俾斯麦什么的没一起来啊。”
若亨·约安尼斯对此一笑而过,琼·芬妮娅·约翰生的主力舰(尤其是战舰)厨、骑士厨的瘾头在欧洲船王家族内部也是有名的,在这方面有时候甚至有点KY,因此他倒是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回答,不如说正是为了避免这家伙在机场犯病,这次他连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都没带,直接带的Z1当副手:“当然不可能让你在机场就见到她,我们走吧,去镇守府。”
挂着联邦海军标志的球形闪电LK2驶入军港,从后车厢里走出来的正是因为长时间呆在骑士满载的城市里却无法补充骑士能量而一脸不爽的琼·约翰生:“话说,我的舰队到了吗?”
“应该已经到了。”若亨·约安尼斯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大客车,说道,“我们先走吧,他们现在是在工厂?”
“是的,应该是由伯恩斯坦上校组织着先简单整备,确认自己的装备无误。”Z1提醒道。
“走。”若亨·约安尼斯伸手示意。
“……我想您就是琼·约翰生少将。”
琼·约翰生转过头来,看到一位银色长发、脸上带着淡泊的微笑的少女。虽然看上去甚至不太像军人,但那身极有特点的黑色军服、以及足有G的双峰上被一枚联邦殊勋铁十字章压在下面的两枚带有SS徽记的铁十字章,还是暴露了其前纳啐军人的身份,而同样被联邦海军上校的肩章压在下面的形式不明的肩章则毫无疑问表明了这一身纳啐制服是舰装的一部分;同样是黑色的超短裙下一双黑色过膝袜,表征了其在战争海军中的地位是主力舰级别;右手搭在一把毛瑟手枪上,白手套只完全包住了中指和无名指,另外三根手指则露在外面。
“……俾斯麦?”琼·约翰生突然出声,她盯着明显是个战舰的“少”女问道:“是俾斯麦吧?要不就是提尔皮茨?”
“……啊,开始犯病了。”若亨·约安尼斯沉痛扶额中。
显然前弩级战舰被这个外国司令官逗笑了:“让您失望了,这里只是一介训练舰而已,德意志帝国战舰石勒苏益格-荷斯坦。”
“啊!……嘛,也不错。”琼·约翰生一拍脑袋,不过显然还是犯病压倒一切,下一句话立即又绕回骑士能量上去了。
“……实在是惭愧,没能把这些孩子训练到足以独当一面。”石勒苏益格-荷斯坦语气一转,“关于这方面,无论如何都希望您和贵国的舰队能够帮我补上一两节课。”
“我是听约安尼斯先生说这边的战舰大部分有些比较丢人的问题……”琼·约翰生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脸将信将疑,“有那么严重?”
“虽然我来说是不太好啦,”石勒苏益格-荷斯坦一脸尴尬的苦笑,“除了俾斯麦之外,提尔皮茨和沙恩霍斯特级两舰都沉迷巡洋战争,比起当战舰来更想当海盗船,即使这样,真的让她们打舰队战的时候还是全无紧张感,‘舰队战太简单了,不过要建功立业还是捡软的捏比较快’……似乎有着这样的观念。”
“总而言之就是完全没有骑士样嘛!”琼·约翰生一拍手,“吼,这种忙我帮定了!”
“那可不是想帮就能帮得了的,司令。”
说话的少女身高比俾斯麦略矮,但也低不了几厘米,应该和前卫一样高,身穿一身标准的龙骑兵制服,内里显然还衬了一件钢丝护胸甲(使得其应该也不小的胸围从外面来看显得有点坚硬),但头上戴的却不是法国海军的红色绒球军帽,而是美式的宽檐帽。碧绿色的双眼带着实战炼磨的——而非如其装束一样骑士式的——锐利和杀气,美式海军宽檐帽下明显齐刷刷被切断的短发还可以让人联想到这一头金发尚及肩时的秀美。左手搭在一把比一般长度略长的手半剑的配重球上,同一侧的腰带上还别着一把带有金皮双层护手盾的波形左手剑。
“啊,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琼·约翰生瞬间骑士能量补满了,一脸容光焕发走到面容精致的法国战舰身边,正要介绍,
“……不,我知道的。”脸上的苦笑更浓郁了,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右手放在胸口(不经意地遮住了所有的勋章)深鞠一躬,“黎塞留殿……不管此前的一切如何,今天,很荣幸能够请到您来教导这些孩子。”
“即使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无法看出对老女士此言的态度,但黎塞留在动作上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阁下也是明白的吧?……关于‘我们无法让那三人像个战舰的样子’这一点。”
“果然如此吗……”若亨·约安尼斯跟萨莉·布拉德娜混的久也知道一些改船经的,因此只是嘀咕了一句,但Z1可就是一脸懵逼了。
“很简单,”黎塞留伸出一根手指,“你我,所谓‘舰娘’之类的存在,在作为‘女性’之前,首先是‘兵器’……是‘亡者’来着。这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一日作为军舰,我们凭借自我奋斗,能够改变历史行程的范围是很狭小的。像俾斯麦这样的家伙,至少还有着拼死作战、并且在战舰对决中同归于尽的经历,只要自己有意愿,或者在改装方面稍加努力,也就可以扭转得过来;但是,你叫一个从建成到沉没全都是作为破交舰而生……一生除了捡小便宜和听英德两国各怀鬼胎的吹捧之外,什么别的熏陶都没有过的舰,去作为战舰独当一面?除非有某种能够‘从舰历上’灌输进新的力量的法子,否则她根本就不会懂得什么叫战舰,就好比想教给絮库夫什么叫狼群战术一样。”
“……总之,即使不能点醒那三人,至少让还在摇摆不定中的斯佩伯爵、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和希佩尔确定下方向吧……至少。”若亨·约安尼斯点了下头,“以及确认一下齐柏林伯爵、俾斯麦和欧根亲王如今是否有了足够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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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特一行到达基尔的时间是6月14日中午11点半,而演习因为包括航空对抗,自然是白天开始,因此一行人首先在基尔港住下一天。
……而俾斯麦现在正在出海,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于是闲的没事干的琼·约翰生也就百无聊赖地在港内闲逛。
“是、是约翰生家族的那位女士……!”
“我是琼·约翰生。”法国少女瞥了正在投过来不安视线的酒红短发小女孩一眼,随口答道,“什么事?”
“啊!没什么,”穿着列兵的制服、手中拿着扫帚的女孩儿显得很是欢喜,“只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荣耀的纯血雅利安人后裔,有点激动过头了……失礼。”
琼·约翰生没有任何表情,舍尔海军上将、Z3和她三人默不作声地朝前走了几步。“您是舰娘吧?看起来已经退役的样子——”
“嗯,是这样没错……”前任舍尔海军上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对,这里不应该感到羞愧:我并不是犯了罪才被免职的,是被万恶的犹太人用权力逼迫的!”
“……哦?”琼·约翰生眉毛稍微一耸。
“您一定知道,这个港口的提督是个犹太人。这个犹太恶棍容不下一点对他们可鄙的民族的指责!容不下日耳曼人有一点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我只不过是把我们世界的雅利安人共同尊崇的崇高信条稍微宣讲了一遍,就被他强行中止,还要我和我们的前辈——”
鼻子上挨了完全当得起“纯血雅利安超人”之称的一拳。
然而身边的“纯血雅利安人”少女并没打算就这么完了,右手收回的同时左拳已经递到了舍尔海军上将的下巴,一个上勾拳把前任装甲舰打得仰面朝天,旋即右脚重重印在蕾西亚·弗雷德里希·冯·舍尔的胸口,把她踢飞三步踉跄摔在地上。
“VivalaFrance。”实际上拥有四分之一犹太人血统的北欧少女一边收回右腿,一边淡淡地说。
“怎、怎么回事?……”被踹倒在地的舍尔海军上将还是一脸懵逼,但已经擅自下了结论,“不要被迷惑了!一个国家的利益相比于整个雅利安民族的利益那当然是后者优先啦,您看,这个犹太人当道的德国正准备进攻波兰,这种事我就可以告诉您!毕竟您是雅利安人来着!”
琼·约翰生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