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长公主也懒得和帝睿虚以委蛇了,帝睿小时候,她要不是看他受帝长雍的宠爱,她才不会费力讨好呢。
那时候,帝睿还敢喜欢骄阳?哼,她女儿如何会嫁给一个病秧子呢,她女儿要嫁也是嫁太子好吗?
所以,她就逼走了帝睿,任凭下人嘲笑他,故意在他附近辱骂他和他那个死去的妖精娘亲。
想不到这孩子命这么硬,到现在还没死,还似乎有好的迹象。不过也就是回光返照罢了,虞家和国师都说那蛊毒没事,迟早会要了他的命,不然,她还真要亲自动手杀了他。
这个孩子,可比那个贪婪愚蠢的大皇子难对付多了,若是她要称帝,可能会成为最大的绊脚石。
长公主心里满是敌意,若不是怕惊动帝长雍,她真想借着帝睿住进来方便,直接毒杀!!
“高有才,那就由你来带着八皇子随便逛逛吧,八皇子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要仔细身体啊,若是让八皇子累着了,我可是拿你项上人头是问。”长公主对着身后的管家恩威并施。
然后也不矫情地握着帝睿的手叫心肝了,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在外面表演一番,让帝长雍不至于疑心她,就真是够了。
帝睿看着长公主头也不回的背影,眸子慢慢眯缝了起来,转身却看到了耀有些担心的目光,他不由得莞尔,心中也是一暖。
辉和耀是母亲留给他的心腹,都是母亲在灾年的时候,捡到的孤儿,对母亲和他一片忠心。
耀看起来油滑也比辉通事故,但是却更容易受伤害,他的心很敏感,有些多愁善感。
看他这么担心的样子,似乎是怕自己想起当年被那么信任崇拜的长公主放弃时候的可怜光景吧。
其实——
帝睿想了想,似乎早就不记得了。
只是,他的心那时候开始变得冷漠而不再轻易相信人。
“我不难过,我还要感谢我的好姑母,给我上了人生里最重要的以课呢。”帝睿用传音入密对耀说道,然后拍了拍耀的肩膀。
相对与耀,辉的神经显然粗大无比,他只是不屑鄙夷地瞪了长公主一眼,死人——
在他眼里,喜欢的就是活人,讨厌的就是要死的人,所以同要死的人,那么纠结做什么?!!
对了,那个月秦到底被抓到哪里去了?看起来不像这么笨的呀?辉四处张望,一脸的不耐烦。
也不想想,他也没有有用到哪里去,他不是也没有识破那蛊虫构成的幻象吗?
若不是那幻象,东方凤舞和她身边的那个神秘的丫鬟,也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带着月秦从她房间里的莲花池下水。
辉有些烦躁地跳到一个高大的石头上,忽然开始学狼叫——嗷呜——
整个长公主府,甚至长公主府的周围都听到了,怪吓人的,笼子里的鸡都被吓死了好几只。
被留下来伺候的高有才,一脸的便秘,卧槽!!
“殿下,这这,辉大人,这是在做什么?”高有才战战兢兢地问。
尼玛,不是得了神经病吧?会不会咬人啊!!尼玛,这种人就应该关起来,放出来是不道德的。
耀掩着唇,硬生生将喷笑憋回去:“殿下,对不住,那个,辉昨天玩牌九输给了属下,所以,所以,对他的惩罚是,在长公主府学狼叫,原本属下也是一时开玩笑,但是,但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当真。”
帝睿一脸正经地点点头,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想了想,就又咳嗽了一声柔弱地道:“虽然姑母宠着我,但是,你们也不能太放肆了,还不叫辉下来,再如此放肆,就算姑母不罚,本皇子也会重重地罚他的。”
高有才在旁边继续瞠目结舌,那个,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呢?你这话说得,就算长公主真的发怒,也不好处置你的手下了。
不然就是刚刚的宠爱是装出来的,哎,真是无耻,简直太无耻了。
不过,就学个狼叫,就是吓人点,长公主应该,应该不会计较的吧。
而此时,当长公主知道是辉在学狼叫,不由得紧张得坐立不安,问旁边的奶嬷嬷:“你说,这帝睿他为什么叫自己的手下学狼叫,不会,不会还想勾引我家骄阳吧!!”
奶嬷嬷犹豫道:“指不定呢。”
“不行,不行,小时候就是个色胚子,怪会勾人的,又长成那模样,来人,让请骄阳郡主立刻去姑子庵里住几日去,等这冤孽走了再接回来。”长公主忧心忡忡,于是,立刻就有人去办了。
而这边,帝睿主仆三人,在高有才后面,肆无忌惮地用传音入密说话。
“我刚刚那声音,月秦只要在公主府范围内都能听到,就等她给我们传消息了。”辉淡淡地道,眼睛继续如探照灯般地四处扫射,不放过一个地方。
帝睿忧心地蹙眉:“就怕,她根本昏迷不醒,不然,以她的聪明,不可能到今时今日的还没有任何动静。”
三个人都是沉默,帝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戮气息,若是若是你不在了,那么,我会按照以前的想法那样,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堕入水深火热中!!全天下!!
他,帝睿从来不是一个好人,而且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来得聪明。
很早他就意识到了周围的人的恶意和鄙夷,从希望到绝望,到有一天,他想——既然这个世界如此丑陋,那么——就毁了吧?
他日,我要为皇,然后毁灭这个皇朝!!
这个秘密深藏在他心底十几年,如今,再次蠢蠢欲动地冒出黑色的芽孢,眼看就要开始生长出藤蔓!!!
一条绿色的藤蔓在月秦的面前轻轻摇晃着,月秦感觉自己在这个奇怪的环境了里呆了好久好久了,久到她都忍不住睡了三次觉,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她想,是不是要困在这个环境里直到活活饿死?!!
这是怎么回事?见鬼了?
不,这个世界没有鬼!!
那就是有另外一个人,也会催眠术,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那个水晶球就是那人催眠术的载体,大概那人就是跟着东方凤舞的那个相貌平庸的丫头吧。
或许,她从进来的那一颗,就开始偷偷对她催眠,因为东方凤舞吸引了月秦所有的注意力,所以,月秦才忽视了她的一切行为,真是该死,竟然如此掉以轻心了!!
还有——在这么古老的时候,竟然就有催眠术了吗?还这么强大!!月秦整个人都不好了,还让我们这种穿越人士怎么活?!!
苦恼地拨开那条微微晃动的藤蔓,月秦走到那名弹琴女子的面前:“你只是我的一个梦境,我被催眠,永远困在这个梦境里,我已经识破你了,快让我醒过来!!”
但是,一切都没有变,谁也不搭理她。
那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还是忧伤地弹着琴,月秦试着去碰触那女子的面容,摸得到很细腻,这一点没有人她好过一点,反而更觉得毛骨悚然,看不到面容却摸的到,会给给人一种感觉,这个女的真实存在,却没有脸——卧槽!!
月秦吓得猛然往后退了几步,小心脏跳得好像扭了筋一般。
破不了?不对,肯定能破的,只要是催眠,那就是认为的给她创造的一个幻想的世界,只要是人造出来的,就一定有破绽。
月秦想,这个破绽是什么呢?
打了一个响指,这个人给她设计了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别看花朵在飞,女子在弹琴,女子美丽的黑发扬起,但是,这些动作都是循环往复的,没有变化,因为不是真实的嘛。
那么,一定有什么是不规律的,那就是月秦自我的思维所在的地方。
就好像,一个人不会完全听信别人的话,她总有自己的思想存在,也许一时分辨不出来,但是,给她时间,她一定会建立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人独立与别的人的独立人格。
月秦知道,自己接下来就是要找到这个画卷一般的空间里,那个属于自己的思维所在的地方,那么,那个地方就是她唯一的突破点。
皱着秀气的眉头,她按压了下自己的小肚子,又开始叫了,再醒不过来,她是不是会被活活饿死?
该死的,若是这样,那死得也太窝囊了吧,这是最窝囊的一种死法呢。
眼前忽然浮现出某人,明媚的笑容,若是,若是自己真的这样死了,帝睿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内心不相信帝睿没有她却活不下去,但是,但是,他会难过的吧。
月秦忽然觉得心里揪着一般底疼,她身体里猛然冒出许多强大得不像话的勇气,曾经我是一个很懒的人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但是,我还没有治好你,我答应过的,治好你之前,怎么赶,你也赶不走我!
等着吧,等我自己逃出来!!
此时藻辰宫里已经是夜幕降临,帝睿蹙眉,正让公孙止在给他施针。
“殿下,不行啊,这个针是会让你清醒不需要睡眠,但是殿下您身体根本受不住,虽然月秦小姐已经治好你的经脉,但是,调养还需要时日加上您身体里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