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赛氏四花小声嘀咕了几句,四人猛然身形如电闪般向三道士冲去。三道士正在用饭,没想到这四个浑人突然冲向他们,左右两个道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已被四人摔在地上,四人迅捷的转至中间老道士身后,抓了个结实,电闪般回到天枫身旁,把老道士仍在地上,四只脚一起踩了上去。四人身法奇快,除天枫看出他们的身法动作外,其余众人只觉眼前青影一闪,老道士已被擒拿摔倒在地上。天枫想出手相救,但事起突然,四人身法又快,天枫还未及出手,老道士已被擒住了,若此时相救,恐怕救不了道长一命,反而会害了道长,当下忙道:“四位赛兄,何必跟这位道长为难呢,快放了他吧!”
“丑八怪,他用酒杯打我们,我们怎能放他。”“对呀,他打我们,我们也要打他。”赛茶花说罢举拳向老道士身上打去。
“住手!”左右二道士挺剑刺来,双剑攻向赛茶花。赛菊花和塞梨花同时转身,一只脚仍踩在老道士身上,呛啷,呛啷,众人未见二人如何动手,左右二道士手中长剑已然落地,塞梨花和赛菊花每人一拳同时击向二道士。天枫猛地抢步上前,电闪似的出手,抓住二人手腕。二人没想到天枫一个白衣书生,竟能电闪般出手抓住他们的手腕,大叫道:“喂,你干什么?我们只想吓吓他们吗。”
天枫心中暗笑,我若不抓住你们,你们不把他们打个仰面朝天才怪,但二人嘴上油滑,天枫只好松开手笑道:“四位赛兄,该放了这位道长了吧?”
“为什么要放,放了他,再来打我们?”
“放了他,他不跑了?不能放。”
“道长又没惹着你们,为何放不得?”
“他用酒杯砸我们,我们怎能放他。”
“道长又没饮酒,哪里能用酒杯打你们呢?”
“那他拂起别人的酒杯打我们,就不算吗?”
天枫心中暗叹,四人看似鲁莽,心思竟也精细,笑道:“这位道长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动,怎能拂杯伤人?”
“他用酒杯伤人,千真万确。”“对,就是他,没错。”“我们用酒杯打他,看他痛不痛。”
“哎,四位赛兄,你们怎么知道是他打的?”
“我们每人两只眼睛,四人就是八只眼睛,每人看两面,就能看八个地方,每只眼睛看两面呢,就能看十六个地方,杂毛老道的一举一动如何能逃得出我们兄弟的眼神。”他们这几句话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用酒杯打的他们,只是凭着酒杯飞来的方向辨别,见对面老道士功力不弱,暗藏不露,心想必定是他,方才破口大骂用来打扰对方心神,出其不意,擒住了老道长。
天枫见四人仍不放老道长,忙叫道:“四位赛兄,你们不是想知道谁是潘安,谁是宋玉吗?想听就快过来。”说罢向外就走。四人一听此言,立即撇下老道士,身形急闪,拦在天枫面前。
“喂,丑八怪,你快说呀?”“对,快说,我们谁是潘安,谁是宋玉?”
天枫缓缓走回桌旁,倒了一杯酒,喝下肚去,对四人道:“四位赛兄听好,听我慢慢说来。”四人一听,立刻争着抢座位,都想坐的和天枫近一些,闹了一阵,赛桃花和塞梨花才在天枫左首坐下,赛菊花和赛茶花在右首坐下。天枫喝了一口酒,料想老道长三人已去的远了,才笑道:“四位赛兄生的一般俊美,我看这桃花兄是潘安无疑,梨花兄非宋玉不可。”此言一出,塞桃花和塞梨花立即哈哈大笑,高兴的忘乎所以,脸上的牛皮癣随着肌肉的牵动一颤一颤的,大嘴咧开,露出满口的黄板牙,显得格外的难看。
他二人高兴,赛菊花和赛茶花却暴跳起来,伸手便向天枫抓去,口中骂道:“丑八怪,他们是潘安、宋玉,我们是什么?”说话间二人已打出三四拳。天枫早有准备,一一闪开二人攻势,探双手,抓住二人腕子,将二人按在座位上。二人手腕被抓,心中不服,运力挣脱,但却似惊涛骇浪遇到了坚固的堤岸一样,丝毫挣脱不开,手腕上好似箍了一道铁箍,越用力箍地越紧,手腕越痛。二人心知遇上了高手,便不再用力挣脱,但嘴上却仍强硬的叫道:“丑八怪,你快说我们是谁?如若不说,我们把你踩成肉饼。”
天枫笑了笑道:“二位可听说三国时有一人名叫吕布……。”
“呸,“赛菊花啐了一口道:“丑八怪,吕布是何等样人,当我们不知,他乃三姓家奴,有勇无谋,认贼作父,相貌武艺又有何用,我赛菊花焉能与他并列在一起,丑八怪,若不是看你是个书生,我非打你两拳不可。”他害怕天枫神功,嘴上虽说的厉害,手上却连拳头也没晃一下。
“菊花兄不比吕布,号称常胜将军的赵子龙如何?”
“啊、呸。”赛菊花和赛茶花同时啐了一口道:“赵云乃三国名将,千古留名,我们怎能和他相比,你要在取笑我们,我们还把你踩在脚底下。”
天枫笑道:“二位既不愿当赵云,我倒想起古时一人,相貌俊美,又有些权势,菊花兄、茶花兄认为……。”
话方至此,赛菊花、赛茶花已叫道:“是谁?快说,是谁?”
“此人名叫陈平,乃高祖手下之臣,先侍项羽,后随刘邦,又有权又有势,人又生的俊美,菊花兄可与他相比。”
“我呢?”“四弟呢?”赛茶花、赛桃花同时叫道。一旁的赛菊花却乐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天枫见赛菊花乐成这个样子,心中也甚高兴,可赛茶花正直直的看着他,若不是忌讳天枫武功,恐怕早已大打出手了。天枫所知有限,读书甚少,这些只不过听师父所说,想了又想,搜尽枯肠,古人中还有哪人俊美呢?葛然想起一人,子都,对呀,天枫心中一亮,笑道:“古有一人,名叫子都,人长得美,武功又好,茶花兄和子都相比,太合适了。”
赛茶花闻听,立即跳了起来,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大叫道:“我们赛氏四兄弟从此绰号为潘安、宋玉、陈平、子都,当真妙极了,哈哈哈。”那三人也大笑附和。
赛氏四兄弟要了一桌酒菜,拉天枫坐在上首,五人开怀畅饮。赛氏四花夸赞了天枫一番,但言语滑稽,语无伦次,口无遮拦,令人哭笑不得。
饭后五人下了酒楼,天枫心讨:“义清教已探出了虚实,不能再去乱闯,不如去丐帮看看懈老帮主和未少帮主,共谋复仇大事。赛氏四兄弟也没什么事,于是跟着天枫一路说说闹闹,向黄山而来。
这一日行至黄昏,附近没有村庄,五人便在荒野中找了片树林露宿,睡至半夜,天枫朦朦胧胧中觉得林外有脚步声响。
有人。
的确有人。
天枫轻轻起身,赛氏四兄弟没有醒来,他小心的隐蔽身形向林外行去,借着树木的掩护,隐藏身形。快到林边,悄无声息的隐在一株大树后,向林外望去。只见林外站着一个人,但此人好生警觉,天枫虽加倍小心,仍被他发觉了,转身便走。天枫不知此人来此为何,难道是义清教设下的圈套,以人为饵,引自己出去?复仇的火焰胜过了警戒之心,飞身追出树林。前面人影好快,转瞬已出去几十丈远,天枫脚下用力,发足紧追。前面出现山坳,黑影一闪不见了,天枫虽知其中定有玄奥,但复仇的火焰使得他怒火中烧,飞身跃进了山坳。只闻山风呼啸,鸟鸣猿啼,眼前山丘连绵,竟不知到了何处。
葛然,忽听背后嗤的一声响,一柄长剑带着破风之声快愈电闪般刺到,天枫心中大惊,不知是谁竟用这种卑劣手段暗中偷袭,不极细想,脚下自然施出移踪飘萍轻功,抢出半步。背后长剑距离后心只不过三寸远,将将没有刺到。偷袭之人一剑未凑效,紧步而上,改刺为削,长剑急削天枫肩头。天枫方才避过一剑,已有了喘息之机,斜踏半步,又避开这削来的一剑。偷袭之人长剑走空,立即返撩而出,连环三剑已然刺到。
天枫左闪右避,躲过敌剑,急探手拔出肋下长剑,反刺迎敌。他这柄剑只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在路上购买的,并非神兵利器。对方的长剑也是凡品,天枫听声辨气,背身用剑去磕敌人长剑。不是他狂傲背身对敌,只因来人攻势太急,逼得他一时竟没机会转身。来人连环三剑不中,反见天枫拔剑出鞘,吃了一惊,立即运剑如风,斩、削、劈、刺、剁、撩、扫、点,运用的潇洒自如,一柄长剑发挥得淋漓尽致,恰到好处,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天枫。
天枫脚下踏五行,走乾坤,轻功配合得妙到好处,但来人好似鬼魅一般,紧随其后,一柄长剑始终不离天枫左右。天枫向东,来人向东,天枫向西,来人向西,长剑始终在天枫背后招呼。天枫心下怒及,苦没有机会转身,若贸然转身,恐怕已是身首异处,为对方长剑所伤。心中恼怒到极点,听见背后长剑又已刺到,忽然使出《风云剑法》中的第二招,剑走飞虹,长剑怪异的向背后返撩过去。只听来人咦了一声,紧接着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火星四射,天枫手腕发麻,斜飘三尺,立住身形。来人经此一剑,虎口震破,长剑下垂,满脸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