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坤见妹妹涟漪在怀中哭得悲凄,不由得心下一怒,厉声问道:“涟漪,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宁家,这个宁明远,给你气受了不成!”
宁明远见涟漪那样的哭着,心中不由得有些烦燥,当然不会没有愧疚,但他早就对她言明了,名位可以给她,对于她的伤心,他无所慰藉。
而宁老爷则有些紧张,因着易坤瞪眼怒喊的声音,还是有着些威风的。
“涟漪,你有什么委屈的,爹爹为你作主,莫不是明远欺负了你!”宁老爷打着哈哈,他深怕涟漪说了哪句不知轻重的话,他刚刚听了易坤自报家门,他是那个刘胖子手下的兵。
其实在宁老爷心里,是瞧不上刘胖子这样,趁火打劫而发家的军人的,说确切点,他们不是军人,还不如说是土匪,比不得周督军的地位,涵养更是不及。
可是,现如今,谁也不敢得罪的,你知道哪块云彩下有雨,哪个是真正的神仙。
涟漪直到哭得够了,才抽抽泣泣的说道:“哥哥,我只是太想你了,明远对我很好的!”
易坤听此,心中还有不悦,不过,看到妹妹虽然脸上有些悲伤,但是,穿着上,也是锦衣绸缎的,多少气消了些。
宁明远听到涟漪这样答,多少有些意外,他以为,涟漪会倚仗她的这个哥哥,会再有所要挟的。
宁老爷听了,心也放下,嘴上说道:“呵呵,你们兄妹长久不见,涟漪这是喜极而泣啊!明远,你好好的招待着,晚些,就在府上吃饭,易营长是贵人,更是亲戚,不可怠慢了!”
听得父亲如此说,宁明远就把易坤引到了三房去。
在会客厅内,说了几句寒喧话,易坤是不喜欢宁明远的,之前,当他知道妹妹被他**时,就要害了他的,可是,后来,被言景龙拦下了,宁明远逃了那一劫,后来,易坤在清风寨被缴后逃跑,也曾要带着妹妹走,可是,涟漪不走,她说,她要等着宁明远,等着他来赎身,妹妹涟漪喜欢宁明远,所以,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宁明远。
等到宁明远找借口走开时,易坤才拉住妹妹涟漪的手问道:“跟哥说实话,是不是他欺负你,你在宁家过得,到底好不好?”
涟漪看到哥哥的样子,只摇摇头,心中想着,哥哥是个火爆脾气,若自己实话实说,不定被他惹出多少事来,宁家对她好不好,她苦笑下,是自己心甘来做姨娘,她现在所得的,就是姨娘的待遇,倒也没什么可埋怨的,虽然四姨娘曾恐吓过她,可是,却没有让哥哥去找她,为自己出气的道理,何况,她还要在这个宅子里过下去,不想,为自己竖太多的敌人,何况刚刚,宁老爷的样子,想必,日后,也不敢再小瞧她。
涟漪这样一想,竟没有了可怨恨的,她摇摇头道:“妹妹一切都好,哥你就不要担心了,倒是你,会在这里待上多久,听着他们说,刘胖子与这里的地方军周督军的部队不和,总是闹事,现在,都传着你们要走呢?”
易坤说:“是不和,两个人是早年结的梁子,刘胖子早年是土匪,和哥哥一样,当年,周督军曾打过他的山头,所以,一直结怨到现在。不过,听刘胖子说,没有走的打算呢!所以,哥哥会有空就来看你的,他们谁要是欺负你,别忍着,告诉了哥,哥给你出气!”
涟漪听了,心下安了,便与哥哥易坤说起了话来,两个人一时说到原来的一大家子人,虽然穷苦,但却聚在一起,后来,被战乱与天灾害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悲一时喜,百感交集。
就在这时,易坤看到,正房的门开了,陈安贞正走出来,他本没有注意,听到涟漪说,那是宁明远的正房太太,他就看了眼,可是,他觉得有些眼熟,再看,就吃惊的说:“怎么是她,你说,她是宁明远的大老婆?”
涟漪看着哥哥吃惊的模样,很是好奇的问道:“是呀,是陈府的大小姐,就是城东那个大财主陈则康的女儿!哥,你认得她呀?”
陈安贞站在窗子下,等秋儿拿了大衣给她披上,两个人走出院子去,是去宁老太太房间,走到偏房这里时,易坤看得清楚了她的长相,就接口妹妹的话答道:“以前不认得,只见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是宁明远的老婆,那时,我看她穿戴就不像是小门小户家的,看着也是个少奶奶。”
涟漪听得迷糊,看到哥哥的眼睛还盯着陈安贞,直到她走过去,才收回来,听到哥哥说道:“真**的好看,难怪那言景龙动了心,破了戒!这小子真有艳福,难怪那时都不让我们靠近她!”
涟漪越听越糊涂,哪个她,说的是陈安贞吗?又和那个言景龙有什么关系,她到是认得言景龙的,只是,远远的见过,依稀是个英武的男人。
易坤又说道:“难怪,寨子被缴,原来是宁家的少奶奶,呵呵,也算是机缘,被缴了好,不然,我哪有这机遇,呵呵……”
涟漪便说道:“哥,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都不明白?”
易坤见了妹妹涟漪一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就咧着嘴笑了,他说道:“涟漪,就你那相公,宁明远,自己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吗?”
涟漪吃了一惊,问道:“哥,这是从哪里说起?”
易坤见涟漪的样子,就明白了,宁家,是把少奶奶陈安贞被劫的消息封死了,也难怪,自己都不知道啊。
“你们这个少奶奶,被我们大寨主言景龙劫过,嘿嘿,那小子艳福不浅!”
涟漪听到此,方明白了,只吃惊的看着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她曾**给言景龙!”
易坤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撇撇嘴:“这还有假,我亲眼的看到言景龙把她劫到山寨上,又关在他自己的房子里,平日里连个女人都不碰的,见了这样的美色,也是过不了色字这一关啊,呵呵,若不是如此,山寨怎么会被缴!”
涟漪抓住哥哥的手:“这是真的?怎么会?”她看到哥哥肯定的点头,就徒然的坐下,怎么会?以宁明远的性子,陈安贞有过这样的遭遇,那还不立时的休了她,怎么会,还那样当她是个宝。
心中不由得嫉妒起来,酸得要吐出来,“也许是哥哥看错了,也许她没有**也不一定?”涟漪轻声道。
“看不错的,就是她,长得这样好看,哥怎么会看错,还有,孤男寡女,在一房里头,你道你们这个少奶奶还能是清白的。”易坤说道,似有不甘的说:“那时我们兄弟就有埋怨,说大寨主太不够意思,有这样的女人,自己独享了,不过,看着言景龙当时的样子,是动了心的,呵呵,就是把她白给了我们,也不敢碰啊!那小子,真有艳福!”
涟漪听到此,是真的相信了,她再向外看去,陈安贞已经走出了院子,她咧了下嘴角,不由得心上起了狰狞:“宁明远,你宝贝的一个人,还有这样的遭遇,你那样的看不到我,可是,你喜欢的这一个,也不是美玉无瑕啊!”
想及此,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易坤只唬了一跳,拉着她的手,忙问怎么了,好好的笑什么。
涟漪看着哥哥关切的样子,只心上高兴,笑得越来越大声,一切,都向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呢。
有了哥哥这个靠山,又有了陈安贞不洁的事实,宁明远,你要待我怎么样呢,我再怎么不好,不及她的好,可是,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啊。
笑着的涟漪想及此,却又哭了出来,无声的,莽汉易坤只当妹妹,这一次,又是喜极而泣,他摸摸自己的脑袋,陷入到莫明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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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贞近来,觉得身子有诸般的不适,一直的以为,是怀孕的正常症状,她想着,有机会到娘家,去问问奶娘去。
可是,一天夜里,肚子疼,早起时,见**上,竟见了血,自是吓了一跳,慌乱中,宁明远去请了大夫来,号了脉,问了些话。
不一会儿,就也传到宁老太太那里去,不一会儿,宁老太太和三姨娘都忙着赶了过来。
陈安贞紧张的,在**上看过来,一张脸苍白,宁明远忙上前去安慰她,叫她安心躺好。
那大夫走到外间去,宁明远一边的吩咐秋儿取诊费,一边的跟了出去。
“大夫,我明远媳妇这胎有什么问题吗?”守在外面的宁老太太看到大夫皱着眉的走出来,就问道。
大夫说道:“其实三少奶奶这孕脉,我当日里就觉得蹊跷。”
宁老太太紧张的问道:“怎么个蹊跷法,难怪有什么问题吗?”
三姨娘也紧张的说:“这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可不要有问题啊!”
宁明远也盯着大夫,他那样的害怕,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安贞,我们的孩子,可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