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吼这么响不是没有理由的。
此刻,转盘上站这个双手叉腰老气横秋约莫只有成人手指高的小孩,也正是因为他荆明才能将赌场里的老杆子坠儿姑娘收拾于马下,这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肚兜的家伙在寻常人眼中透明无形看不见,身子能大能小可以轻易的透过玉筒缝隙穿进去,与其说荆明摇出‘王八在世,’还不如说是靠着小子小嘴巴吹出的王八在世。
装完高人向荆明表示,拿下这局不在话下之后,又开始卖乖,小手不停的揉着嘴巴子表示刚才怎么辛苦,等忙完这一趟后得怎么犒劳他,同所有的小孩一样,这个家伙是个好吃的主,认识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已经向荆明背了不下于上百种菜名,其中好些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将军世子听都没听过。
荆明也不慌,寻思这就他指头般的肚子能吃多少东西,就放心的满口应承。
至于这家伙是怎么来的,还要从荆明路过暴发户般的山门纯金匾额说起,寻常的人就这么走过去了,荆明路过的时候,大约俩米开外的地方却是双手叉腰的站这个屁大的小孩,上下打量荆明还嫌不够,转了圈检查了一遍,才眉头相当凝重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荆明还真就认真的想了会。
他跟随名牛儿上山,要捞起这个已经掉进赌坑里的家伙,让他改过自新,绝对比让武夫成为飞升高人还难,黄岐山又是赌钱的地方,凭在桌上的本事将钓鱼泉的地契赢回来,荆明自问做不到,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条道了。
将背在背上的铁剑取下,很认真的回答道:“我是来打架的。”
小孩嗤的声,那神情就好似读书人遇见只会武刀弄棒流氓一样,小嘴皱着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道:“这里可是大有学问的地方,你居然只想着打架,实在太上不了台面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架,我就给你指点一个能痛快打架的地方。”
还没等荆明反应过来,眼前的景物已经斗转星移。
荆明正站在桌前,桌上放着石头,周围围着好一些人,他们手中都拿着厚厚的一沓纸,相距不过半米的位置也放这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的物件同荆明眼前的一样也是块石头,只不过长相磕碜一点也没有少年这块来的饱满,很快那个将少年调换到这奇妙地方的小孩就告知事情的前后经过,围着的那些人不是发觉新闻的记者,而是荆明的债主,他们手中拿着的自是欠钱的借条,为什么要欠下这么些钱,全是为了眼前这块石头,隔壁桌子那个长相比石头还磕碜的暴发户是来赌石的,只要少年开出的石头能比他的强,他就会将眼前这些债主全都打发了。
荆明揉着俩边脑门,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个坑。
他还没说开始呢,眼前的石头就被人从中间打开,里面一片惨白一点绿都没有,讨债的人惊呼一声,各个脚步都不自主的向前移了步,倒不是为了看清石头中间是个啥,重点是要看着别让那小子跑了。
暴发户啃这手指上巨大的黄金戒指哈哈大笑,一身子的金银首饰叮叮咚咚的响彻有钱的气息,他大手一挥,那块比他长的出息的石头被切开,绿光闪闪还带着红光,活脱脱的印证了那句话长得好看不一定有用,长的磕碜保不齐里面全都是宝。
荆明输了。
输了之后不仅眼前这些个蚊子一般的债主要应付,那个暴发户才是大苍蝇,他们俩的对赌的条件是从此为他端屎倒尿。
这家伙当即就拉开裤子要放水。
荆明砰的声一手掌拍在桌上,好一张黄花梨桌子直接从中间应声而断,马上要扑上来的债主们想不到这个欠钱的还会这么横,倒是有些被吓住了,更横的还是荆明接下来这一脚,被切开没有一点玉石痕迹的石头落下之后,少年用脚尖勾住,稍稍用力将石头踮起,一掌推出拍在石头上,石头嗖的嗖飞出去撞在暴发户首席打手的胸口,以那人的武道本能躲开这石头,谁让那个尿尿还讲究对瓶的家伙没选好位置,被荆明一脚踹中屁股,倒下的时候肥嘟嘟的俩个手乱抓将他的身子拉住,躲避不及胸口遭殃,倒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荆明一不做二不休,手掌按在暴发户切石头的桌上借力,身子腾空而起踏在墙头飞奔逃走的时候那块石头也到了他手里,暴发户坏了物件还丢了石头岂肯放过荆明,狗爪子四下出动,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将荆明堵住,就在少年以为要大打出手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发生了变化。
快活秘籍匾额下,双手叉腰的小人。
这小子一脸意外,点点头,道:“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荆明背后汗毛竖起,举着剑疯狂叫嚣:“臭小子你别玩了,在玩我弄死你。”
这次荆明绝对比刚才更惨,处境更堪忧,手中的剑没了,而且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如同猪一般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杀猪凳上,目光稍稍上移,会看到一只体型超过三百斤正在快活享受美食的富婆胖子,这人暴露富婆的本质倒不是她身上挂了多少值钱的物件,而是摆在桌上食物,全是珍贵的山珍海味,每一件少于五十俩银子能拿下的。
富婆牙口不错,吃龙虾喜欢连壳一起咬,滋味好不好不知道,反正荆明觉着听在耳朵里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挺渗人的,学着爷们的模样,粗壮的大腿抬起将脚掌搁在板凳上,道:“说吧,欠我的五百俩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杀猪凳上的荆明已经了解了大致的经过。
原来是这个家伙没了赌资,瞅着那穿着贵气的富婆有钱就想在他身上骗钱,说了好些奉承的话后终于从她那借来了五百俩银子,这不俩人约定还钱的时间到了,那家伙躲着不出,不成想被堵在了小巷子里五花大绑的拖到这里来。
富婆耐心不怎么好,见荆明每动静,就让一旁提着个小刀的汉子动手,道:“老娘最讨厌不守信用的男人了,要是连信用都不要了,还要裤裆里的玩意干嘛,还不干脆搁了了事呢。”
这下子荆明可急了。
裤裆里的家伙事怎么能丢在这里。
手同脚同时用力都没将绳索挣脱,胯下嗖嗖的凉,眼睛一转想到个主意,满口就如同抹了蜜一样,道:“好姐姐,书上说了长的好看标致的人心底都特别特别的好,你长的这么好看,就行行好,通融我些时日吧。”
如果这话只有这点水平,富婆一定会继续阉了荆明。
“好姐姐,弟弟我喜欢一个人,这个人长的如花似玉美的比天上的星月还要好看,弟弟我自卑啊,一直不敢接触那个天下第一大美人,只能在远处偷偷的看着,有那么好些次我都差点忍不住对那位美人说出心底那句,可是我不敢,终于弟弟知道忍不住了,就想了个法子,向那位全世界全武道历史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借了五百俩银子,这样那位最最最漂亮的姐姐就能认识弟弟了,这样我就能完美没有顾忌的向那个全天下最美的美人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富婆感动了。
感动的亲自给荆明松绑,解开绳子的时候胸脯子还有意无意的贴上去,神态更是娇羞,就这样那夜烧起了洞房花烛,用发出的声响来讲可是相当的激烈。
快活秘境。
那小子以手扶额,背靠在柱子上才算勉强站稳。
荆明笑嘻嘻的站在一边,偶尔还小心的打个饱嗝,模样就如同偷吃被家长抓住的小孩,神情有些莫名的喜感。
只有手指大小的小孩气的浑身发抖,道:“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还带这么玩的。”
荆明假意表露同富婆的爱慕之情,富婆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觉着这小伙子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好男人,大笔一挥将五百俩银子一笔勾销不说,还拍着沉重的胸脯子说要保荆明后半辈子丰衣足食,当晚就要拉这荆明入港,到了红烛点起闹洞房的都一窝蜂的散了之后,荆明同富婆的好日子也就开始了,女人的胳膊大腿在粗也不是小伙子的对手,富婆被荆明卸下个床头柜按在地上一顿胖揍,反过来将她连门板一起五花大绑起来,自是舒舒服服的消化了满桌子本该俩个人享受的美味佳肴。
指头大小孩将荆明俩次扔进险地,就是想见他怎么应变,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着。
扭头嘿嘿一笑。
荆明猛的向前冲,手就要扒在那根金灿灿的柱子上,俩番扔进蹊跷的地方,一次比一次凶险,这第三次就能是个好去处?少年决计不去,手还没扒在柱子手,眼前的景物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栋小院子。
跟前站着个挂着俩条鼻涕的小孩,厨房里还有位妇人正忙活晚上的饭食,饭菜香味浓郁,女子的手艺一定很不错。
这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指头小人摆在荆明面前的是这么俩条路,一是回到山门,做那长命百岁的快活神仙,二就是在这个小山村成为这三口之家的一家之主,闲来可以和村里的汉子玩玩牌,回家有热饭,还有时常会犯混的小屁孩。
就这样?
荆明瞪着天空问道。
指头小孩的声音响起,道:“是的,就这样。”
想不到这一局会这么简单,自豪的向前一步,抱起鼻涕小孩,来到厨房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道:“好了,我摊牌了,我不装了,其实我是山上的神仙,走,我带你们娘俩上山上吃香的喝辣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