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记挂着回去看老道咋腌鱼腌鸭子,又是咋烤得鸭子,白日没在豹叔那多逗留,但还是翻找出一块收来的工地上筛离沙石用的铁丝网,这玩意处理一下就能架在火上,把东西放上面烤了,再也不用插在一旁让肉串受热不均了。
临走时瞅见刚收回一根破旧小粪叉,也给顺走了,打算回去把中间焊上去坏掉的两根叉刺敲掉,两边两根叉刺砸直了,配上根白蜡杆做猎叉使。等九叔公的孙子白青洪,把上次两人在废品站找到的那批坏掉的小捕兽夹修好了,就能上山下夹子捕些山鸡野兔之类的了,以后再烧烤就再也不用为肉发愁了。
村里白日这一辈都是青字辈,这在族里算是挺高的辈分了,族里好些个小老头小老太反倒要叫他们爷爷奶奶。当然白日是不可能叫白青日,举国上下也只有脑袋让门夹了,出门被驴踢了,娘胎里让羊水给呛了的人才会给取名叫亲日。
白日大名叫白青天,不过镇上那些个青天大老爷太不得民心,有个镇上的青天做了些令人怒愤的事,结果他家屋后那大树让人偷偷给锯开一半,凿上洞塞上一窝白蚁又用泥给糊上口子,一直没被人发现。结果一个大风大雨的夜里大树突然就倒了,一开始就计算好倒塌方向剧开的口子,自然是直接把那领导家的房子给压垮了,埋里面的领导嚎了大半夜,邻里也只当没听到,活活冻了大半夜。
还有个负责计生的青天,为了政绩,一天到晚跟鬼子进村似的,整的各村不得安宁,一个个女人挺着大肚子还要大半夜往山里躲,扒房抢牲口充当罚款的缺德事儿也没少干。后来一天夜里,他家祖坟让人给刨了,整副骨架被挂在他家门前,听见声响一家子起来查看,全给吓晕了过去,还直接把计生工作给做到了下一代,从此他们一家子都彻底不举了,只能眼看着他儿子这辈开始断子绝孙了。
白日如今算是独苗了,可不能不举而断了传承,也不想被压着冻上大半夜,所以这青天这名才不会用,就一直小名这么叫着。
白日蹬着三轮也没回家去,直接拉着水妹子就往庙里杀去,只见庙里众人依然忙碌着,白鱼条已经腌好,串成一排挂在屋檐下,犹如一条条银白色的彩旗般煞是好看,抓回来的麻鸭除了一只是由脖子根处口子里顺着锁骨间的空隙将脏器取出的,其它的都已剥开背部掏尽内脏,烫拔完绒毛,沥着水等会好腌制。
“回来的正好,把这些内脏头脑的扔到粪坑里去,可别让村里的狗吃着了。”地上扔了一地的鸭肠鸭肝,安安和妮妮一直想去拿那因为富含激素吃不得而被切掉的鸭头、鸭脖子、翅尖爪子玩,一直被三爷拦着,而鸭脖子上的皮却被老道剥成皮筒子,留在一边,不知要干啥用。
“扔了干嘛?放在黄鼠狼笼子里,说不定能把那几只老奸巨滑的老皮子给诱出来。”白日刚跑回来,哪愿意再跑腿,脑子一转给出了个由头。
“说的也对,这鸭血就也不倒掉了,往笼子里抹一遍,这血腥味怕是没几只抵得住诱惑。”三爷说着收拾起地上杂物往后院走去。
“咦!这铁网好东西,正想着翻找个类似物件,这就送眼前来了,长吟子啊,拿上去老吃货那场子沙坑里,用沙子把锈搓摖干净了冲洗干净了再拿给我。”老道说着把白日带回来的铁丝网给征用了,让长吟子拿去三爷屋后的练功场,那里有几个村里孩子练基本功,做空翻练习用的沙坑,村里有啥铁器物件生锈了都是拿到沙子里,摖拭几下就变的光鉴照人了。
“长吟子,刚才那白鱼条老道是咋腌的?”白日也跟着来到沙坑边处理他的粪叉牌猎叉。
“就盐、白胡椒粉,辣椒面、花椒粉、五香粉、姜蒜末加了点黄酒泡的料酒。”长吟子说的料酒不是外面卖的那种,是老道用不同度数的粮食酒泡上姜片、八角、桂皮、小茴、丁香、陈皮、香叶、良姜、草果、肉蔻等一大堆香料泡出来的,度数最低的就数这用地封黄酒泡出来的。除此之外老道还自制了不少复合香料,白日最喜欢的是他特制的凉拌香油,是用芝麻、花生、松子、核桃仁配比好先炒香后古法压制成油,再泡上姜片、带须野葱、鲜摘青花椒而成,别提闻着有多香,可不像纯芝麻榨的香油闻起来味儿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