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鸭……鸭子!”跑在前面的长扬子飞快地跑回来大叫着,并不是他跑的急了气喘嘘嘘,而是他有点口吃。长扬子也是从江城道观送来的,并不是弃婴,而是原先一伙乞讨的人带着的,轮流由这个帮派控制着的妇女、老人、残疾人带着,在观门口乞讨。
像市中心这种寺庙道观门口一向是各个丐帮必争之地,进进出出的游客多少会被里面氛围感化一番,出门见了老弱妇幼乞讨者,自然也会一改往日的吝啬。
突然某一天另一伙乞讨组织也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就来驱赶他们,躲在一旁专门负责看守这些人乞讨的人就冲了出来,全面开战,那些平日里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随时都有可能嗝屁般的乞讨者,就像注入了兴奋剂般逃的无影无踪。
两帮人争斗之下动了家伙,于是就真的有人意外嗝屁了,等人报警来处理时,人早跑的无影无踪。然而晚上关门打扫院落时却发现了躲在三清像后的小家伙,很是怕人的样儿,问过门口天天摆摊算卦的人,都确定从平时带着他乞讨的那些人得知过这小孩是他们买来的,不然也不会逃跑时没人管他。
后来观里就收养了他,取名长扬子,算是老道徒孙辈儿,只是在观里从没开口说过话,大家还以为是个小哑子,而且每天道观开门迎接香客时总是躲在屋里从门缝里偷瞟外面的游人,仿佛是在惧怕那些丐帮的人找来再把他带回去。老道那观主师侄觉得这样下去不利于小孩成长,就和老道商量后给送了过来。
关帝庙那,村里的小孩三岁后学龄前,都会送到三爷那接受武术训练,等上了学假期也要每天来晨练,三爷曾和学校交涉过,想让村里的孩子不上学校每天六点多开始的早自习,留在村里晨练,结果交涉无果。而这几天白日他们是托负责教导的白春雷进山猎取过年的野味去了,才得以舒服几天。
长扬子的到来自然是得到了村里那些前去练功的同龄人的关注,休息时中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啥好玩的也拉上他。于是从一开始的远远关注,变得敢于跟在一旁默默注视,最后才慢慢放下自己参与进去,渐渐地也想和人沟通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是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敢和人说话了,总是咳咳巴巴的,不过在春雨的细心教导下已渐渐好起来。
“长扬子,你捡到钱了呀?这么兴奋,还呀呀呀的。”白日也没听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故意逗弄着他,这下可把他急坏了。
“不是,那边好多死鱼,还有好几只鸭子。”后面跟来的一小孩帮着解释到,总算有个能说明白的了,长扬子也不用急了,跟在一旁用力地点着头。
“死鸭子吗?啥咬死的,被啃过没?”白日第一反应就是山上啥玩意儿窜到了河边,咬死了几只鸭子没吃完。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三爷快赶尽杀绝的黄鼠狼子,那玩意儿很邪性,听说能组织配合抓鸡,长到年岁了会慢慢变成白毛成精,能互通消息,互相警示,有仇必报,估计是觉得三爷那有关岳二帝镇守,报仇五门才逃往河边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活的,我用石子砸它们,还抬头了,就是不游走。”那小孩忙解释到,这就奇怪了,天又没冷到能把河里的鸭子给冻僵了,这季节也没啥瘟病能流行,不正常呀,白日想着忙跟去查看。
那地方嫣然是当年三爷叉鱼的回水湾那,只是现在水位已不像当年那样了,有了大坝后上面也没多少浮物漂来了,而对岸土崖也早已没了湍急的河水日夜冲刷,已被对岸农场改为了坡地,种满了各种果树,白日他们每年没少过去偷摘。
此时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各种鱼,还有几只麻鸭茸拉着脑袋漂在其间一动不动的,也分不清是水库里野生的,还是河里放养的。
闻讯赶来的长吟子赶来伸出抄网捞起一条两三斤重的鲤鱼,翻看下鱼鳃,按压下鱼肚子,又观察了下鱼肛门和眼睛又给扔了回水里。
“鱼这两天死的,还新鲜着,只是吃不得,是这两天有人在上面下药毒死的,剂量有点大了,吃了会拉肚子,你看那麻鸭子一准是吃了这鱼后拉虚脱了。”长吟子说着用抄网罩住一只麻鸭,那鸭子奋力挣扎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下头来任由长吟子将它网上岸来。
“这鸭子还能吃吗?吃完会不会也拉肚子?”白日忙询问道。
“没事,都还活着,回去立马把血放干净,头脑脖子食管内脏都扔掉就好了,可惜了这鲜嫩的鸭血,香韧的鸭肠鸭珍,鸭心鸭肝也留不得,不然这些物件,这天气拿来涮火锅该多美呀。”跟着老道日子久了,长吟子也慢慢变成了吃货。
小心地将几只鸭子打捞上岸,春雨那边小杂鱼也掐洗完了,坑里的白鱼条也抓得够吃上一阵子了,还顺带着抓了不少巴掌大的鲫鱼,一斤多的草鱼、青鱼、鲤鱼也各抓到好几条,一行人决定也别太过贪心了,就此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