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刚一抽出来,一张四方的卡片就掉了出来,这是什么?她伸手拿起卡片,这一看,她完全无语了,这居然是一张可以打国际电话的IC卡,难道是克雷泽是想让自己给他打越洋电话,抱着这个念头,她快速的看完信,果真在信的最后一页上写着一串醒目的阿拉伯数字,抬头看了看时间,好像还算早,这边是晚上的话,那边肯定是早上,反正也不用自己掏钱,就去给他打个电话吧。
她如乌龟踱步般步向走廊上的公用IC电话,百米的距离,累得她直喘气,站在电话前,休息了好一会儿,直到不那么喘了,她才伸手拿起电话,插入电话卡,拨起电话来,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接通的声,她握着电话筒,突然有点后悔,冲动是魔鬼,绝对是魔鬼,她正想挂断电话之际,“HELLO……”电话那头传来了说话声。
地球另一端,克雷泽刚换好衣服,正要出门,就听见自已卧室的电话响了,讶然挑眉,接起电话。
“哈罗,我找克雷泽。”一个让他耳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我就是克雷泽,你是哪位?”克雷泽看了看腕上的表,这个时间,谁会打电话来。
“我是程菲儿,我只是试一下你寄给我的卡,是不是能打电话,那个……我挂电话了。”说着,她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你是菲?天呀,我没听错吧,你真的打电话给我了,感谢上帝,等等,你不会今天刚收到我写的信吧,我算过日期,信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呀……”
“克雷泽,不好意思,我出了点意外,住院了,今天才收到信……”
“出什么意外了?严不严重?”克雷泽听到她这么说,倒吸一口气,急切的追问。
“还好吧,就是在加护病房里躺了一个月,外加现在还在住院而已。”
“你住在哪家医院,病房号是多少?”克雷泽在这一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去Z国,亲自确认她的情况,否则他在这边,做什么也无法安心。
“我住在仁爱医院,住A501室。”程菲儿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讷讷的如实报上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
“程菲儿,休息时间到了,该回房了。”她身后传来护士的催促声。
“好的,我马上就回。”她对着身后的护士回以一笑,然后,对着电话那边的人道别:“克雷泽,我要回病房了,改天再聊。”
“嗯,晚安。”克雷泽看了看时间,确实不算太早了,压下心头的不舍,痛快的跟她道了晚安。
电话挂断后,克雷泽拨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订了一张前往Z国的机票,订好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两身换洗衣服,装在行李袋里,然后向门外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雷根站在房门口,抬手正要敲门,“克雷泽,你这是要去哪儿?”雷根眼尖的发现他手上的行李包,讶然的问。
“我要去Z国,菲住院了,我要去看她。”说着,克雷泽越过他,大步向前走去。
“等等,你不会是订好机票了吧?那公司那边的事怎么办?”雷根见他去意坚决,不得不提醒他。
“公司的事,有你在,我很放心。”克雷泽停下了脚步,拍了拍好友的肩。
“等我打完电话再说。”雷根实在不放心,让这个路痴的少爷独自去Z国,当机立断的拿起客厅的电话,拨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订到了最后一张机票,放下电话,扬起笑脸,“这下,咱们一起去吧。”
地球的另一边,程菲儿经过一夜好眠后,迎来了新的一天,中午刚吃完饭,郑友君拎着一袋子补品,又来看望她了,“菲儿,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就那样吧。”程菲儿笑了笑,看着他的气色还算不错,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看来昨天她和某人的对话,他并不知情。
“我来的时候,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再住半个月,就能出院了。”郑友君回以一笑,只要她能好起来,恢复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那个,我住院到现在花了多少钱?我现在没钱还你,可不可以先打个欠条。”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欠他这个天大的人情,其实他根本不欠自己什么,他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程菲儿!”郑友君听到她的话,当即炸毛了,他恨恨的瞪着她,眼里闪过懊恼,失望,生气,愤怒,为什么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压抑住自己的本性,不让她对自己退避三舍,可是他付出了这么多,她现在却想跟自己划清界限。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程菲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
“程菲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看到我的真心,嗯,是不是要我把心剖给你看?”说着,他脸上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逼近坐在床上的她,直到她无处可退,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个……你不要激动,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对不起。”虽然面前的人显然已在失控边缘,她却说不出违心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为什么要道歉,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所拥有的一切,在你眼前根本什么都不是,我的骄傲,我的尊严,在你面前都不复存在,已经发生的事,我无法否认,现在的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毫无生机,口吐鲜血时,我的心有多痛,我恨不得代你受苦,恨不得杀光那些人,我好怕你撑不下去,我知道我不合格,我求你,不要连我唯一的期冀也剥夺掉,好吗?”说着,他眼眶已经红了。
听着他卑微到极致的话语,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间,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她不屑一顾的男生,会对自己用情这么深,可是她真的不喜欢他,他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感动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所以她只能对他说抱歉。
“郑友君,你不用感到抱歉,也不用感到愧疚,我不怪你,我一直把你当成学长,朋友。”
“学长?朋友?原来我的真心就只得到这样的定位,看来真的是我以前太滥情了,上天看不过眼了,才让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都是我的报应,哈哈……”说到最后他仰头大笑起来,然后松开了她的手,满眼伤痛,步步向退,退到门口,他抬手打开门,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出了病房的他,只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只想找一个无人的角落,舔自己伤口,失神的他,穿过走廊时,跟迎面而来,风尘仆仆的两个外国人撞到了一处,“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一头金发的男子操着一口标准的英语,不满的训斥着他。
郑友君抬眼望了他们一眼,回以英语,“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他直接绕过两人离开。
“真是奇怪的人。”雷根一脸莫名,不满的抱怨。
“他不是道过歉了吗,快走吧。”克雷泽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她。
“你这算不算有异性没人性?”雷根不怕死的出声调侃着好友。
“没人性?回国后,我会很乐意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没人性。”克雷泽皮笑肉不笑的睨了他一眼。
“克雷泽,不,少爷,别,我道歉,我认错。”雷根知道自己又捋了虎须了,想起好友的处罚手段,他心底直发毛,所以赶忙伏低做小。
“闭嘴。”克雷泽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的房号,抬手敲门,“叩,叩……”
“请进!”奇怪这两天访客好多,程菲儿暗忖。
克雷泽应声推门而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惊喜!”
“克雷泽?怎么是你?”程菲儿见到来人,大吃一惊。
“菲,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克雷泽冲她笑了笑,把手上的提着的行李,随手扔在一边,走到她身边,“你怎么受伤的,伤在哪儿了,快让我看看。”说着,他要伸手去拉被子。
“那个……我的伤大多都是内伤,恐怕没办法让你看。”程菲儿有些窘迫,脸腾的一下红了。
“克雷泽,你吓到她了。”紧跟在后的雷根出声了,然后快步走到床前,露出一抹笑,伸出一只大手,“你好,我是雷根,是克雷泽的好友。”眼前这个少女果真长得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皮肤白晳,黑发如绸缎一般,眸光潋滟,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
“认识你很高兴,我是程菲儿。”程菲儿转头一看,就看见床的另一边,站着一个金发的少年,俊酷有型,身上带着西方人的开朗热情,回以一笑,伸出手跟他相握。
“菲,你的脸,谁伤了你?”克雷泽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细细打量着她,这一看,他发现了她脸上的伤痕,气怒不已。
“一个疯子而已。”程菲儿抬手摸了摸脸,笑了笑,“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我只是被迁怒了。”
“那你受伤时,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哪?”克雷泽有种想把那个男人跺成碎片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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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出现了,亲们看在男主这么上道的份上,给点收藏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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