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笔记后,她把那些笔记全部凌空扔到了窗边的茶几上,打开电视,转到探索发现那一台,看了起来,本来想看娱乐节目的,为了不影响伤口,现在的她不能大笑,除了上厕所外,就连走路胸腔都疼的要命。
此时,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意外的访客,来人眼里带着忐忑,手抬起,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直到他发现他的愚蠢行为,似乎已经引起了护士的注意,一咬牙,叩响了门扉,“叩,叩……”敲过门后,他突然有些想退缩,自己是不是不该来,毕竟自己从没跟她说过话,她会不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他胡思乱想了起来。
病房内的程菲儿听见敲门声,扬声轻喊,“请进!”心里却在奇怪,这会儿谁会来看她,老妈和老哥白天要上班,他们平时都是在下午下班才会过来。
门打开了,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看见来人,程菲儿是真的愣住了,她好像跟他不熟吧,只记得他是三剑客之一,要不是注意到他眉角那枚标志性的彩虹曜石,她恐怕会认不出他,禀着来者是客的原则,她说话了,“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了,听见对方的声音后,两人又同时住了口。
“那个……程菲儿,我把寄给你的国际信件带来了。”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对折的信,递给她,幸好,他还留了一手,就是怕自己没话可说,场面太尴尬。
“谢谢你。”程菲儿伸手接过信,干巴巴的向他的道谢。
说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病房内只有电视机里的讲解员还在讲着动物的习性。
“程菲儿,你好点了吗?”王海东不想就此离开,只得出声打破了沉默。
“还算凑和吧,就是不能大笑,也做不了太大的动作,走几步,也成了技术活。”程菲儿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说。
“那医生怎么说?”王海东一听,眼底闪过焦急,追问。
“还能怎么说,他们还说,像伤成我这样的,康复的速度已经比别人快多了,说是有一个病人跟我伤势差不多,他在加护病房里躺了三个月。”
“那你还要住多久?”
“不知道。”
“学长,那天晚上,我好像也看到你了,不管怎样,都应该向你道谢,谢谢你,要不是你们,我怕是不能坐在这里了。”程菲儿突然想起自己欠眼前的人一声感谢。
“我什么也没做,君,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王海东摇了摇头。
“学长,你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程菲儿一脸怀疑。
“如果是呢?君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没有一点想法?”话说出口后,他突然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对他,我只有感激,没有感动,更没有心动,如果你是要知道这个的话。”程菲儿沉默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跟我心里有没有人无关,他真的不是我的菜。”程菲儿轻扯嘴角,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学长,你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你准备考哪所学校?”
“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该听家里的去国外渡层金,还是呆在国内选一所名牌大学就读。”王海东站累了,坐在床尾,漫不经心的回答。
程菲儿哑然了,是呀,他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注定跟她这种平头老百姓是不同的。
“你对你的将来是怎样规划的?”王海东状似随意的问,他想知道自己跟她将来有没有重逢的可能,她说过的话,让他生出几丝侥幸,她不喜欢君,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程菲儿反手指着自己,撇了撇嘴,“我只想上外语学院,找一个翻译的工作。”
“为什么?”王海东一下子来了兴趣。
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你真笨,翻译的工作,工资可是很高的,我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还要攒钱去国外旅游,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足迹游遍外国的名胜之地。”说着,脸上露出了向往已久的神情。
“要我说,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嫁了,国外旅游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王海东隐讳的试探着她。
程菲儿坚定地摇头,“不要,我不要依附别人而活,对我来说,男人要是能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再说,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上一辈子的自己不就是犯了这种低级错误,总是想要寻求依靠,最后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啪,啪……”王海东听到意料中的话,为她鼓起掌来,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她所表现出来的自立自强,意志坚定,正是自己欣赏,也因此对她动了心,用了情,她不会知道她在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闪着潋滟的光,带着动人的神彩,这样的她,让他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程菲儿蓦然惊醒,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懊恼不已,瞪了他一眼,“学长,你这是在笑我不自量力吗?”
“不,不,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是为你喝彩,你果真……”跟别的女生不一样,王海东在心里无声补充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站起身来,“我该走了,嗯,你脸上的伤痕已经看不见了,不错,你好好保重。”他突然把脸凑到了她的脸前,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向外走去,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
站在病房门外,他靠在墙上,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怎么办,他来看她好像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的心又深陷了,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亲了她的脸,这样独特的她,他真的放不下,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让命运来做决定了,如果将来他和她能有重逢的那一天,那时的她要还是单身的话,他就不会再顾及什么兄弟情谊了,他一定要把她追到手,只因这个女人,她实在太特别,太与众不同了,这样的人,他不想再错过。
程菲儿被某人的唐突行为弄得无语了,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还有自己今天真的很白痴,居然对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说了那么多,此时的她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番话,让桀骜不驯的某人在未来的几年内,一直单身,只为了等待与她的重逢。
时钟指向六点半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程母和程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菲儿,你今天好点没有?”
“妹,你吃饭了没有?”
两人争先恐后的说着,程菲儿失笑,“妈,哥,你们不用天天来医院,你们白天上班就够辛苦了,我在这儿好吃好住,好的不得了,你们俩是不是又没吃饭?”对自家老妈和老哥的紧张,她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她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瘦了一大圈,脸色疲惫,眼下还带着黑青。
“我们来的时候,随便吃了点。”程昊随口敷衍。
“菲儿,你在这里住着,虽然医药费不用咱们出,可是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我去缴费处问问,总共花了多少钱,这样我心里也能有个底,根据钱的数目,再来确定什么时候能还清。”汪明峰眉头紧皱,她可不像女儿这么乐观,那个男生跟他们非亲非故,让他们欠了这么大的人情,他们要怎么还?
“妈,我不是说了,这事不用你操心吗?真是的,你看看你们俩黑眼圈都出来了,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出院了,你们可就病倒了。”程菲儿颇感无奈,老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杞人忧天了,以那个花花公子最近的表现,他讨好自己都来不及了,哪还会问自己要钱。
“妈,既然妹这样说了,你就别管了,再说你忘了,要不是他,妹妹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程昊出声力挺老妹,对他来说,老妹没有问那个人要精神赔偿和损失就算客气的了。
“好,好,我不说了,也不管了,行了吧。”汪明峰见兄妹俩站在了统一阵线,只得让步。
接下来的时间,一家三口,程昊在一边专心的翻看着课堂笔记,程菲儿依偎在程母的怀里,看着电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墙上挂钟,指向八点四十分时,汪明峰和程昊站起身来,“菲儿,我们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妈,哥,我真的没事了,你们隔个两三天再来看我,不要天天来了。”程菲儿老话重提,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为了自己疲惫奔波。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叫呢,行了,你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来。”汪明峰跟往常一样驳回了她的建议。
程菲儿无奈之极,向程昊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哥,你也劝劝妈,妈本来身体不好。”
“还用你说,可是妈她不听,我也没办法。”程昊说起来也是满腹的牢骚,自家老妈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他只能听之任之了。
“小昊,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没公交车了。”汪明峰回头见儿子没跟上来,出声催促。
“来了。”程昊赶忙应声,匆匆抛下一句,“明天见,晚安。”就走人了。
他们离开后,程菲儿关掉了电视,准备睡觉之际,手却摸到了枕头下压的那封国际信件,看着信封上面的邮戳,日期是一个半月前的,无比懊恼,“啊,我居然忘了这茬。”说着,她动手拆起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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