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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三回 太子忤旨拘冷宫 玄元修道入太和(1 / 1)

话说国王一时大怒,喝令道:“将这妖道乱刀砍死!”众侍卫得令,各个咬牙切齿,便欲动手!只见一人抢上前来,高叫道:“刀下留人!”众侍卫停刀看时,却是司天监王遣之。遣之道:“各位暂缓动手,本官有言语启奏,待本官奏明陛下。那时再任凭发落不迟!”众侍卫面面相觑,遂不便动手,停刀观望。遣之遂转身至国王驾前,跪拜施礼,并奏道:“启禀陛下,此道人今日杀不得!望陛下开恩赦宥!”国王见遣之突来拦阻,龙颜不悦道:“王爱卿,汝因何拦阻?此明明一妖道,因何杀不得?”遣之奏道:“陛下息怒!今日乃郊礼吉日,若因一道人言语之过,而妄动刀剑,肆意杀戮。则天地受此血污,而使吉日为凶日也!臣冒死拦阻,正为此意也!望陛下三思!”国王闻言,转怒喝道:“无稽之谈!妖道肆行无忌,正乃恶魁贼首,杀之何碍!所谓:杀恶人即是善念!怎能言凶?”遣之再三奏请,国王正当盛怒,怒不择言道:“汝苦苦为此妖道求情,莫非意欲率同谋反不成!”遣之闻言,汗流浃背,遂不敢复言,退在一边。国王遂不听遣之所谏,催促众侍卫动手!

话说众侍卫得令,各拉刀剑望那道人身上乱砍。顷刻间,那道人便化为一滩肉酱骨屑。文武百官见如此惨象,尽皆侧目不忍视!国王见道人即刻不得完尸而死,顿觉怒气全消,心下不免得意,乃大笑道:“此等妖道正该如此结果,方才快心!”只闻那道人在地上亦放声大笑道:“贫道尚不曾结果,陛下快心尚早!”国王与百官闻言尽皆惊骇!霎时,只见地上那血肉骨屑无风自起,弥漫于空,当真天昏地暗、腥臭不已!

当下那吴进、孟英、郑才、郭春等终是临危不乱,急率众大呼护驾。众侍卫怎当得心中惊恐,你推我拽,哪个敢上前来?虽有几个胆大的,却见众畏缩不前,也驻足不动。吴进、郑才等大怒!正在混乱之际,只闻“轰隆”一声,好似惊雷一般。只见满空血肉骨屑尽皆聚作一处,仍合为适才的道人,毫发无伤,依然端坐当道。吼得国王与百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只见那道人被一朵祥云轻轻托起,乃道:“陛下不必惊疑!贫道业已言尽,还望陛下与太子殿下三思!”言毕腾云而去。

话说太子见道人去了,心下暗道:“此仙长连度吾三番,可谓用心良苦。吾若再不醒转,岂不辜负仙长苦心?”遂向父皇禀道:“儿臣有一言启奏父皇!”国王龙眉一皱,乃道:“今日乃郊礼吉日,适才已然耽搁些时,如今正该作速赶往南郊祭坛,以免误了时刻,错了良时。纵有天大之事,亦要待礼成之后,再行启奏!”太子闻言,跪拜在地奏道:“儿臣今日纵遭斧钺,亦万万行不得郊礼。请父皇收回成命!”国王闻奏,心中甚怒,却强压怒火,乃温颜道:“玄儿,汝乃一国储君,今日行过郊礼,祭过太庙,明日便可继承大统,为一国之主。何其荣哉?今日不行郊礼,明日怎的受禅?听父皇良言,休要胡缠,使那小儿心性。”太子叩头禀道:“父皇请恕儿臣不忠不孝之罪!儿臣此时一心只望出家修道,待成道之后,济度世人,何其善哉?而不愿受禅为帝,尸位素餐,弃天下苍生于水火也!”国王闻太子之言,那心头之无明业火,再也按捺不住,怒喝道:“你这厮好生大胆,竟敢当面抗旨、侮君!出家修道有何好处?何为尸位素餐?又何为弃天下苍生于水火?这厮信口雌黄,该当何罪!”太子叩头流血,只是口称:“儿臣心意已决,请恕儿臣不忠不孝之罪!”国王气得咬牙怒目。

正在此时,只见郑才上前劝太子道:“殿下,承续国祚乃储君必为之事,从古至今未有紊乱。今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甘背不忠不孝之恶名。试问殿下心可安?意可宁?如此导人向恶,可是修道行善之举?可见此乃邪门歪道,修之何益?殿下屡受此妖道之蛊惑,心迷意乱。今若回头醒转,尚不为晚!还望殿下三思!”只见郭春上前道:“殿下英敏决断,怎会受此妖道所惑,而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望殿下弃修道之痴念,遵陛下之御旨也!”士荣亦劝道:“老夫乃一介儒士,读一世圣贤之书。实未曾闻有凡人修道成仙者!为人在世,须知忠孝乃人伦大义。殿下岂可因一道人之撺掇,而弃此大义也?愿殿下熟思之!”太子一直恭谨倾听,不发一言。待三师讲完,乃依次施礼道:“三位恩师,那道人乃上界真仙,岂能妄呼为妖道?真仙虽三次显圣,却旨在度化于我,不曾伤损一人。以此可谓用心良苦,善恶毕见也!”

国王见太子执意出家,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乃怒喝道:“众侍卫何在?速将这厮绑赴南郊祭坛,不得有误!”众侍卫领旨,各拉绳索、刀剑闯将上来。太子见事不谐,早施展开擒拿手法抵挡。众侍卫岂是太子敌手?手中刀剑尽被夺了,一个个早被打得东倒西歪!国王见太子抗旨放对,怒发冲冠,喝道:“这不孝子当真反了!郑才、郭春、吴进、孟英四将听令,速速拿下此逆子,不得有误!违命者立斩不赦!”四将闻命,不得不拔刀剑上前。太子见状,暗道:“两位恩师与我有师生之情,两位指挥使与我有将帅之谊。于情于理皆不该以刀剑相对!”想罢,将牙一咬,伸手掣出龙泉宝剑。将剑刃一横,搁在咽喉,乃高声道:“若再逼迫,有死而已!哪个敢上前一步,本王便自刎而死,决不受命!”四将见此情形,皆面面相觑,终不敢上前。国王怒极,却无计可施。又不敢过于相逼,唯恐太子真个自刎,那时后悔无及。

却说遣之见两下僵持许久,终非了局。遂趋至驾前道:“陛下,臣有一言启奏!”国王乃道:“有何奏?”遣之道:“今日本是吉日,却教那道人的血肉所污,已粘凶相。即使强令殿下行过郊礼,亦无吉可言。故臣斗胆上言,乞陛下赦太子违命之罪,令其归宫自省。且待另择吉日,再行郊礼、禅位不迟!”四将亦上前求情。群臣见状,皆俯伏求赦太子。国王正自两难,闻遣之所奏,又见群臣求赦,遂来个顺水推舟,乃点头道:“王爱卿所言有理!”当下赦免太子之罪,命其回宫自省。太子收剑谢恩。国王遂起驾回宫,文武百官相随而回。

话说国王与群臣怏怏回宫。国王闷坐紫金殿,群臣拜罢各退。独太子长跪殿前,国王问道:“玄儿,汝不速回东宫,尚有何事?”太子禀道:“儿臣心意已决,此生绝不为帝,只愿修行。不论父皇何时相问,儿臣俱是这般说辞,父皇不必徒费心力了!以此恳请父皇恩准!待儿臣功成圆满,自来度化父皇与母后,同升天界!”国王闻言,勃然大怒,戟指喝道:“方才听群臣之谏,恕你之罪,本该回宫自省,不想你这厮心智全迷!如今又说出修行这等话来,全不顾父皇与群臣苦口婆心劝你!当真冥顽不化也!”疾喝武士将太子绑赴冷宫,供以冷食、清水,令其自省。众武士岂敢怠慢,不由分说将太子绑缚了,押赴冷宫。

且不说太子被押往冷宫受苦。却说香娘当日正在东宫闲坐,突有内侍来报称:“太子殿下因不愿行郊礼继位,只愿出家修行,圣上因大怒,将殿下押赴冷宫也!”含梅在一旁闻言,便道:“你且备细道来!”那内侍遂将上项事细说一遍。香娘闻言,如雷轰顶,只觉头重脚轻,当时栽倒!含梅、巧莲大惊,赶忙扶起,安放绣床。遂疾请太医诊视。那太医须臾而至,施以望、闻、问、切四诊后,乃忽作欢颜,起身贺道:“可喜可贺!太子妃已然身怀有孕!方才只是受了惊恐,一时气血不足,乃至昏晕,实无大碍!”含梅、巧莲闻言皆喜。正说间,香娘幽幽醒转。含梅将太医之言相告,香娘也觉喜慰。那太医遂开了几剂补虚安胎的药,嘱咐了数语,也便告辞而去。

当下香娘服了一碗热汤,气血渐复。遂欲见圣上,求见太子一面。含梅、巧莲尽皆相劝道:“且待数日后,娘娘身体康复再去探望不迟!”香娘哪里肯听,两泪涟涟,执意要去。含梅、巧莲无奈,只得陪同往慈云宫见国王、皇后。含梅便将香娘身怀有孕之事说了,国王、皇后皆大喜。后香娘乃恳请国王恩准往冷宫见太子一面。国王并不肯应,皇后乃道:“陛下不如恩准。玄儿见了香娘,又得知香娘有孕,也许回心转意,也未可知。”国王沉吟片刻,即便应允。遂草诏一道,赐给香娘。香娘大喜,接诏谢恩。

话说含梅、巧莲陪同香娘往冷宫而来。守宫侍卫见太子妃前来,敢忙施礼。含梅遂取出圣上手诏,宣读一番。守宫侍卫见有圣上手诏,不敢拦阻,退在一边,任香娘三人入去。三人入内,只见四壁萧索,空无人迹。又正值九月天气,院中秋叶满地,哪里有人打扫?一阵秋风袭来,朽枝败叶满天价飞!三人直寻到大殿,只见太子换了道衣,瞑目端坐,神色自若。香娘见状,不禁下泪,叫一声道:“玄哥哥!”太子闻言,微睁二目,见是香娘,乃从容道:“香妹来也!”因请香娘椅上就座,香娘哪里肯坐,同与太子席地而坐。香娘便拭泪,强作欢颜道:“玄哥哥,妹有喜事相告!”太子问道:“有何喜事?”香娘以手指腹道:“便是此也!”太子一时不解,便道:“请香妹明言以告。”香娘遂道:“彼时闻你忤了父皇,被押冷宫。妹不想一时昏晕在地,含梅、巧莲急唤太医,那太医诊视一番,遂告已有身孕。此难道不是喜事?”太子闻言,拍手笑道:“从今后,吾可安心修行也!”香娘问道:“何出此言?”太子乃道:“前者香妹曾言吾若出家,则使江山无继,必背不忠不孝之名。如今香妹已有身孕,数月后孩儿降生,何愁江山无继?”香娘闻言,乃故道:“玄哥哥之言,虽颇为有理,却是不甚稳便。”太子问道:“怎的不甚稳便?”香娘方道:“怎知这腹中孩儿是男是女?若是男身,倒也罢了。如是女身,当如之何?父皇岂能将大位传于一女孙?”太子闻此言语,登时哑然。

正当此时,一阵清风吹过大殿,随风飘下一张柬帖。太子伸手接过,看时乃是四句偈语,只见上写:

玄元香娘莫慌疑,净乐国祚终不移。

皇孙降生在六月,数载继统为英裔。

太子览毕大喜,遂将柬帖递给香娘。香娘接过一看,乃道:“真仙既如此说,必无差错。”因复叹口气道:“玄哥哥想是修行之意已决,妹便不复徒费口舌了!只望玄哥哥早成大道,莫以妹为念也!”言毕,两泪涟涟。太子见状,忙为香娘拭泪,道:“深谢香妹体我之苦!然你我并非就此永诀,若天可怜见,待吾成道之后,必来度化父母与香妹也!”香娘已是泣不成声,太子又温言劝慰一番。香娘知太子之意不可回,乃不得已挥泪而别。

话说国王闻知太子修道之心愈坚,一时气恼道:“这厮当真想气杀寡人!”皇后在旁,进言道:“陛下且息雷霆之怒,待臣妾去劝化一番,看是如何。”国王只得应允。看官,太子此时道心坚毅,纵是母后前来相劝,亦毫无悔退之念。善胜皇后见太子如此,只得洒泪而去!国王见皇后泪容而归,知太子不曾回心。一时无计可施,遂疾召三师与遣之等,前来商议。

且不说国王与众臣商议数日,并无良策。且说太子在冷宫中独坐三日,米水不进,看看形容渐憔。国王每日遣人探问,太子始终闭目端坐,不发一言。当日正然端坐时,忽地一时心潮涌动,遂暗道:“吾日前数忤圣命,父皇岂肯干休?若强逼为帝,当如何是好?”因又转念,自笑道:“玄元!玄元!你自诩修行志坚,却瞻前顾后,贪生惧死!父皇若再加逼迫,有死而已!若这般恋念红尘,修行何益?”遂一时心如明镜,凝然端坐。须臾,只闻空中有人道:“太子殿下,汝今被父皇拘禁在此,谅难以脱身。不若从父皇之命,弃却修行,早继帝位,以作脱身之计。以后一世荣华,岂不强似凄苦修行?”太子闻是真仙前来,先是欢喜,后闻劝他弃却修行,乃正色道:“恩师说哪里话?玄元岂是朝秦暮楚、反复无常之辈!吾若有为帝之心,早行过郊礼,只待次日受禅了。岂能到此地步?望恩师休要疑忌!”道人见太子言辞真切,遂大笑道:“既如此,贫道便收你为徒!”太子大喜,望空拜谢道:“多谢恩师成全!”因又道:“恩师数次相度,弟子却未曾请教恩师仙号、洞府,委实不当!还请恩师赐教!”道人于空中笑道:“贫道乃上界八景宫妙乐真人是也!”太子闻言,因复拜道:“弟子有眼无珠,认不得恩师,多有造次!还望恩师恕罪!”真人笑道:“不知者无罪也!”真人又道:“贤徒若要修行,此地却非修行之所也!”太子问道:“何处可以修行?”真人道:“城南八十二里之处有一太和山。太极初判时,便生此山。此太和山自乾兑起脉,盘旋五万里。水出震宫,上应翼轸二宿。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汝可择众峰之中,冲高紫霄者居之,当契太和。飞升复位,上辅大道,与天地齐并也!”太子大喜,因问道:“弟子被拘在此,如何脱身往太和山?”真人道:“汝可闭了双眼,为师带你离此。”太子大喜,当即闭了双眼。只见真人驾一朵祥云,由空而下,将太子胁在肋下,飘然而去。

话说太子只闻耳中风响,未及半刻,已然脚落实地。真人道:“玄元,可睁眼了,我等已至太和山下。”玄元方睁眼看时,好一座太和山,但见:

庆云飘荡遮山石,彩雾缭绕隐曲径。

鸟语声声破沉寂,花香阵阵显幽静。

石露金银透星芒,树挂松萝蕴灵秀。

三十六岩竞神韵,七十二峰争崎峻。

玄元见此山隽秀,乃大喜道:“此真乃修行之佳地也!”回顾师父时,已不见踪影。玄元正纳闷间,只闻空中道:“玄元,为师只能引你到此。汝可自寻一峰,以为栖止修炼之所。日后为师自来传授道法,汝好自为之!”当下玄元望空拜谢师恩。只见空中闪一道金光,真人腾空而去!

话说玄元起身,仰望诸峰,只见一峰隐隐有一团紫气罩定,当真冲霄险峻!玄元自道:“恩师曾命我择众峰之中,冲高紫霄者居之。观此峰之形容,正当契合也!”遂一时欣喜,大踏步望此峰而去。

且说玄元独自一人,越坡转径,攀岩揽藤,约莫行有十余里远近。这玄元一向在宫中养尊处优,哪里走过这般山路?更兼数日未得汤水入肚,又饥又渴,颇为难熬,只得一步一挨的走。不觉间,日已沉西,天光渐暗。遂心下暗道:“肚饥倒也罢了,只这口舌如火燎般燥干,如何忍得了?”正思想间,方转过一个小坡。忽地平地里起一阵怪风,风过处,只闻道旁树丛中奔雷也似一声吼,霍地跳出一只白额金睛玄虎!玄元吃了一惊,倒退数步,定睛细看。有《西江月》一首,单道此虎威猛。但见:

头如麦斗浑圆,须似银针光闪。眼赛金铃牙似剑,口如血盆涎滴。

毛被一身玄甲,爪露十八银钩。摇头摆尾势狰狞,一吼声似霹雳。

玄元见那玄虎跳在当道,拦住去路,叵耐手中别无器械,心中不免慌惧。那玄虎却雄赳赳,把两只前爪往地上略按一按,吼一声,腾身扑来!玄元见虎扑来,疾往旁一撤身躲过。那玄虎见扑个空,复翻身蹿将来。玄元已折了一根松枝在手,觑的较亲,举松枝望虎头打来!只闻“咔嚓”一声,玄元看时,原来那松枝却是枯枝,哪里禁得住这般大力,早已折作两截!那玄虎却教玄元打了一松枝,一时咆哮起来,张口望玄元身上便扑!玄元情急之下,将手中半截松枝弃了,施展开擒拿手法与那玄虎斗在一处!那玄虎本欲只一扑将玄元扑翻在地,便是一餐美味。不料却撞见敌手,两下竟相持不下。那玄虎越加焦躁,只是猛扑、狠抓。吼一声,震动山谷!玄元岂敢怠慢,全力抵住。斗有多时,那玄虎依然迅猛,玄元却因饥渴难耐,气力渐亏,看看招架不住!那玄虎见有机可乘,遂一蹿而起。玄元情知力不从心,只将双眼一闭,暗道:“本为修道而来,不料途遇此玄虎,吾命休矣!想是与道无缘也!”直等了许久,那玄虎并未近身。玄元纳闷,遂睁眼看时,只见那玄虎俯伏在地,低头耷尾,甚为恭敬。

看官,那玄虎因何如此?原来,那玄虎腾空扑向玄元之时,猛见玄元顶门迸射七彩奇光,光中现出一员金甲玄袍的神将来。那玄虎见状,顿失威风,由半空中跌落下来,俯伏在地,不敢近前。比及玄元睁眼时,那七彩光与神将尽皆消散。看官眼明,此光便是那接天树中的七彩神光,神将便是玄元元神太玄元帅!因遇紧急,神光与元神同出以示警也!

话说玄元不知就里,因壮胆问那玄虎道:“贫道得恩师指点,欲往前方紫气之峰上修行。不想今日天色已晚,贫道不识路径。你可愿作向导,引贫道前去么?”那玄虎亦非等闲之辈,因在山中修炼百年,虽不能口吐人言,更不能变化身形,却是颇通灵性。当下闻玄元之言,遂恭恭敬敬连点头三下,以示应命。遂径直起身,大踏步而去。玄元见虎恭敬,已会其意,大喜道:“多谢虎兄引路!”只见那玄虎两只金眼直如两盏明灯,照耀前路。玄元大喜,便拽开大步随玄虎前行。那玄虎每至茂林、深草之处,便长啸一声,当真是地动山摇!惊的那山林中百兽潜藏、诸禽远避。

且说玄虎奔出十余里,已至峰下。又行数里,途遇一涧,玄虎驻足不前。玄元看那涧水时,宛转九曲,颇为壮美。然也不暇细看,遂向那涧水中将头一探,喝了一顿饱水!只觉那水清冽甘甜,沁人心肺。玄元方饮完涧水,只见玄虎不知由何处衔来一根桃枝,枝上有八九个熟透的桃子。玄元见了桃子,一时口水直流,更不谦让,把来便吃。只觉这桃入口甜美,当真唇齿留香。无移时,将桃吃尽。

且说玄元当下吃饱喝足,乃对玄虎道:“虎兄,多承你为贫道引路,又得赐饮食,贫道无以为谢!”言毕,向玄虎深施一礼。玄虎不敢当拜,退在一边。玄元又道:“贫道此时只觉精神充盈、气力已复,况已达此峰,虎兄不必相送!就此告别可也!”玄虎恋恋不舍,哪里肯去?玄元驱之不去,乃复道:“虎兄是欲随贫道入山修行不成?”玄虎闻言,连连点头。玄元笑道:“如此甚善!”因复叹口气道:“山兽尚知修行,世人何其不悟也!”

当下玄元与玄虎结伴而行。一人一虎沿涧水朔流而上,行不数里,已至涧水源头,看时却是一眼清泉。只见泉边一块大岩甚为平整,方圆十余丈,正可修行。岩旁松柏葱翠,松萝垂丝,好不幽静!玄元看罢,乃大喜道:“此地甚合吾意!”遂在此处搭建茅屋,以为栖所。玄虎亦与玄元朝夕不离。

且不言玄元入太和山修行,且说国王次日依例遣内侍往冷宫探太子口气。那内侍入去,遍处寻不见太子,乃匆忙回报。国王闻言又惊又怒,欲斩守宫侍卫,时有太子三师与遣之皆在旁。只闻郑才进言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见,太子不知所踪,必被那妖道摄往宫外,非是守宫侍卫之失也!”国王闻言,乃道:“若为所摄,却至哪里去寻?”郑才乃道:“若要人不知,除非莫要为。陛下不若行下榜文,于四方张挂。有人知太子形迹者奏知,赏金千两,加封官职。此旨一下,何愁寻不回太子?”

国王依奏,遂行下榜文,于四处张挂。一连三日,无人揭榜。这一日,忽有一人在榜前端详一番,遂伸手揭了榜文。早有护榜侍卫,一拥而上,捉住不放!

毕竟不知是何人揭榜,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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