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门,出乎意料的却是很快便有人来开门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大概是我堂弟了。
“你是阿国?”
“你怎么知道?”
“我是叶子啊,你堂姐。十五年没见,变化还真是大啊。”
“堂姐,我早就该猜到是你,快进来。路上累坏了吧。”
表弟接过我的行李,一边引导着我进了大门。
“奶奶说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是让你住以前的屋子。现在奶奶他们都睡了。今天就先别去打扰他们了,等明天一早再来和大家打招呼吧。“
“对了,阿国这么晚了你没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开门了。”
“唉!别说了,孩子最近晚上总是苦恼和不停,吃药,打针都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把我们急坏了。”
“孩子?你结婚了?”
“去年的事,你也知道,农村孩子结婚早,我这还算晚的了。这不是联系不方便,一直都没人带信,就没告诉你,这次不是让你回来,寻思着等你回来再和你说,也就没写在信里。”
“姐,累了一天了,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把行李拖进屋,也没收拾,这一天确实是累坏了。躺在床上,心里却是想起了小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毕竟他在我心目中的印象还是那个只会吃东西,偶尔卖卖萌的少年,完全无法把他和威风凛凛,能排山倒海的龙联系在一起。
拿起手机给小蛇发了条信息,等了一会,却是没接到回复。不得不说他学习能力真是好到离谱,现在整天在家里抱着电脑不放。
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却不想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被吵醒了。拿起手机,有条未读信息: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别忘了我说的话,有什么事情威胁到你了,就去你家的祠堂躲躲,你家列祖列宗的应该不会不管你。这个死小蛇,就不会把话说完,到底会有什么威胁啊,搞得我现在惴惴不安,生怕出什么事。
简单的洗刷完毕之后,去见过了奶奶以及各位叔叔伯伯,又把带来的礼品一一奉上,自然又少不了许多寒暄。现在与奶奶住在一起的也就只有小叔和堂弟一家子了,大伯和二叔已经搬出去自立门户了。感觉这十五年来奶奶倒是没什么变化,身体依然是那么康健,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也导致了虽然奶奶也很爱我们,但我们却很少亲近她。各位叔叔婶婶都倒是都显得老了,看的出时间在他们身上匆匆流逝。阿国的孩子依稀可以看出的确是很可爱,但现在脸上总有一股浓浓倦意,仿佛很久都没有睡觉一般,俨然已经没有了一般孩子可爱的气息。
寒暄过后,已是近黄昏。背包里还有大伯给的自家腌制的牛肉。刚才尝了一口,味道不如城市里的重,却也别有一番滋味,甚是好吃。拜访完各位亲戚,又闲下来,无事可做。在村里乱逛时才发现,原来隔壁胡同正在办丧事,想来早上的吵闹便是这家人在忙活。
后山的树林,有着我太多小时候的回忆,也包括我第一遇见小蛇便是在这里。当我发现我迷路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竟从村子,一直逛到了后山。
“没理由啊,村子都无太大改变,山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竟然导致小时候经常出没在后山的我会迷路。”可事实上我确实是迷路了,有句话说的好:祸不单行。眼见天就要黑了,竟隐隐还有要下雨的趋势。十五年了,也不知道那野猪是否还活着。看那体型,会不会也像奶奶说的黄皮子般,有了道行。如果再遇见,这次我会放出个什么妖怪来救我。我用力甩甩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乱想,赶紧找路回家要紧。
也不知道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回家的路是没找到,不过就在即将下雨之时,倒是看到一个山洞。刚进山洞,外面顿时下起了大雨。长舒一口气,慢慢的观察起这个山洞,洞里空间很宽敞。只是一会天完全黑了,我身上又没打火机,又没手电筒的没法过夜。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在远离洞口的地方坐了下来,免得雨水溅到身上。正想着奶奶他们会不会担心我。
“饿,饿,好饿啊。”
“谁在说话?”在一个人的山洞里,外面又是雷雨交加。突听到这么这么一句话,顿时身上一阵发麻。大概是自己听错了,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其实明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听错了,那声音真真切切的就在耳边响起。
“饿,饿,好饿好饿。”仿佛为了证实,确实不是我听错了一般,那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我的眼角余光瞥见洞口处,似乎有东西动了。可能是刚进山洞时,眼睛不适应洞内光线突然变暗,加之又没有仔细观察,这才没有发现洞口处居然有“东西”。
隐约的可以看见一个黑影在慢慢的爬过来,说是爬倒不如说是匍匐,因为他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地面上。它爬一会,停一会,似是在休息一般。
“别,别过来。”我抱着背包想往后退,只可惜本来就是倚着洞壁而坐,又怎么能退得了。
“饿啊,饿,饿啊。”那黑影越爬越近。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山洞。
“啊!”我一声尖叫,几乎昏过去,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脖子以下说是像人却也不为过,只是唯独这头足有四五个正常人的人头大小。一副小小的身体推着这硕大的头前进,可能是因为摩擦,头上已是破烂不堪,有些地方深可见骨,一张小脸就像贴在这头颅之上,也说不上是好笑还是恐怖,只是这头太过吓人。
“饿,饿啊。”慢慢的它已是爬到我面前。
“饿?”刚才因为太过慌乱,其实明明听到,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饿。
急忙掏出包里的牛肉仍在它面前。也不知道它吃不吃,该不会只吃人肉吧。它把头凑在肉边闻了闻,便直接用嘴开始撕咬起来,连手都不用,似乎很是享受。吃完后他慢慢地把手举在我面前,完了。它该不会不饱要吃我吧,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是紧紧地握着的。紧接着手一松,一件事物掉在了我身边。我拿起一看,顿时笑了,竟是一个打火机,不知他从哪里捡来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好不好用,都已经有些生锈了。
“啪。”火光亮起,打火机竟然还好用。刚刚还动作缓慢的它,这次却是迅速的退回了黑暗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只是偶尔还会有“饿”的声音传来,为了证实自己的存在。我起身在周围捡了点干树枝点燃,幽幽的火光“噼啪”作响,让我安稳了许多。
“快点,这边有个山洞,快进去躲躲雨。”
“哪里,在哪?”
洞口一阵嘈杂,有人,我顿时喜出望外。看来今天晚上会好过些了。接着进来两个男人,衣服已经湿透,看来已经淋了有一阵了,甚是落魄。
两人一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对视一下邪恶的笑了。不好预感垄上心头,这该死的“大头”,怎么不叫了。从开始洞口有嘈杂时,那“东西”就不在出声了。如果那“东西”再叫一声的话,说不定可以把这两个人吓走。
两人慢慢地靠近我,难道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就在这时。
“吼。”一阵怒吼从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发出,似乎一只野兽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