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贝勒与金寓北又先后跃上后窗,进到房内,将两名军官丢下的披挂、军靴、军刀都收了起来。八★一中√文网w wくw★.く8 1√z√w★.くc o m
三贝勒对义弟一笑,道:“兄弟,这打家劫舍的勾当还倒蛮有意思呢,呵呵……”金寓北一笑,提起一包衣物靴子军刀,两人闪身出门,掩好房门,回身进房。
如此,两名参将大人到这西平堡不足半个时辰,就悄无声息地不翼而飞,被苏儿这“锦囊妙计”原封送回总兵府了。
两人回到房内,三贝勒意犹未尽,对苏儿道:“弟妹,你这计策堪称有回天倒日之功,就是用在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身上,真令人有暴殄天物之憾。呵呵呵……”
接着听到伙计慌慌张张上楼的声音,到隔壁推开房门,见房内已是空空如也。
三人在房内静听,就听伙计在门外回廊上自语道:“娘老子的,要酒饭比叫爹娘老子叫得都急,送上来又没了鬼影儿。”接着又听伙计啐了一口,说道:“******,教阎王爷勾走才好呢,疯狗似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三人微笑听着伙计嘟嘟噜噜下去了,他却不知,勾走两位军官大人的“阎王爷”就在隔壁房内。
苏儿看着两人问道:“问出什么来没有?”三贝勒道:“这两个看来只是走狗,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行贿李如梅的是个蒙面人,且此事与兄弟和弟妹的东盟有莫大干涉。”
苏儿沉吟一下,对金寓北道:“这些人阻止你我回东盟,是怕我两人回去后,会阻止为害东盟的行径或是揭破他们的奸谋。也不知道爹爹眼下是怎么样了?”沉吟之下,不免心事重了起来。
三贝勒见弟妹心事重重,道:“弟妹无需心忧,再大的变故,也须到回去后理会。再说,几个毛贼还不好处置?他若再一露面,我兄弟两个将他一锅都端了,看他还有什么诡计好使。”
苏儿本就眼光高远,即刻道:“大哥说的是,我等只管赶路,静观其变,等遇上了再作计较。纵是天大的事情,多虑也是无益。”说完,侧耳听听隔壁动静,道:“不知宝宝醒了没有,我回去看看。”
次日,天蒙蒙亮,几人即用过早饭,拉车马出了客栈,出城又向西南赶去。
行了二十几里,天已大亮。苏儿掀开车厢上小窗,向前打量,看看前边大路西边有座破庙,即张口喊道:“师兄。”金寓北勒马停步,回头看着苏儿,苏儿道:“师兄,你与大哥拿了这堆军官衣服去那庙里换上,沿路省些麻烦。”
金寓北回马到车旁,接了衣服,与义兄打马到庙前,进庙换装。
不一刻,两位“参将”从庙里出来。这时,安宁早就在扳着车窗向这边打量。等阿玛与叔叔驱马到得车前,安宁猛然间笑得从车窗上滑了下去。
苏儿见安宁笑得捂着肚子连坐都坐不起来,知道不是仅仅因为两人换了装的缘故,掀开车窗上帷幔向两人瞧去,一瞧之下,竟也是笑得花枝乱颤,止不住了。此时安宁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儿边笑边指指车窗外,向异儿招招手,意示让异儿也瞧一瞧。
异儿靠到车窗旁掀帷幔向外一看,饶是异儿历来娴静端庄,虽以手掩口极力强忍,仍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原来,两位军官之中,虽有一位高大之人,可与三贝勒那魁伟高大身材比起来,仍算是小巫见大巫。故而三贝勒虽穿了那高大军官的军装披挂,仍如大人穿上了小孩儿的衣裳。
看他那衣袖袖口几乎拉到了臂弯处,前臂上又露出了自己的袍袖,军裤的裤脚被扯到了靴筒之上,露出一截自己的马裤。那披挂铁甲,看着在前胸背后不过只挂着一小片,两个腋下露出好大片衣袍。故而两个腋下又分别用绳连了几处。想是穿上后就看着不严谨,是两人在庙里琢磨着让金寓北找绳子来连起来的。
更加叫人忍俊不禁的是那顶头盔,是如何也扣不住三贝勒那硕大的脑壳了,幸好头盔两颊处钉有丝绦,三贝勒把丝绦紧紧系在颌下,那顶头盔就被他高高顶在头顶,随着马匹奔跑颠荡,那头盔也就跟着前俯后仰起来,虽跑得一段路就扶正一回,可跑不得多远,就又歪到了后脑勺上。
更为可笑的是,三贝勒穿上了这汉人军官的披挂军装,自己心里俨然把自己当做了那高大军官,神态举止、语音腔调都学着那军官模样,别无二致,一路装腔作势、耀武扬威。
安宁笑得肚子疼了,终于强自忍住,扳住车窗,大声喊道:“阿玛、阿玛!”
三贝勒勒马回头,神情高傲蛮横,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大声喧哗?什么阿马阿牛?本人是堂堂参将,从此一概人等须尊称咱叫‘参将大人’!本官念你初犯,不予追究,若再敢造次,把你绳之以法,马鞭伺候。”边说边扶了扶已经歪到了后脑上的头盔。
车内三人才慢慢忍住不笑,被三贝勒这一通装模作样的呵斥,又惹得笑得软倒在车里。就连车辕上的穆哈连,也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