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看着掉在眼前的桌脚,如同被斧劈刀锯般平整,即刻惊得眼睛大大的,当真是匪夷所思。中文★网w w★w√.√8 1 z wく.★c★o√m片刻,方抬看看三贝勒,眼神灰败,无声点点头。
三贝勒问道:“是谁主使你等来此?”那军官赶紧回道:“是总兵府参将李如梅,英雄,此事的确不干我俩之事,我俩绝不想做这伤天害理之事。都是李如梅收了人家贿赂,私自调动人马,要、要……”
说到这里,想起李如梅一再吩咐,不可泄露机密,迟迟疑疑地说不上来了。
三贝勒见这军官想耍滑头,即刻厉声问道:“要做什么?快说!你俩的狗命还要不要?”
那军官见三贝勒天神一般屹立身前,硕大的手掌就悬在自己头顶,再看看地上才被他一掌斩下来的桌角,全身即刻又战抖起来。上下牙齿“克克”作响。
急忙说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说我、我说!”接着说道:“李如梅不知怎么得到总兵府将令,要我等带了将令来这西平堡,调用西平堡三千兵马,截杀回归关内的名叫金寓北的夫妇二人。”
三贝勒与义弟相对一看,接着问道:“金寓北与这李如梅向无纠葛,无冤无仇,况且,他连知道都未必知道有金寓北这个人,为何不惜触犯杀头之罪,妄自调遣兵马阻截一位并不相干之人?”他并不直问那行贿之人是谁,意在让这军官只留意李如梅,不加防备地将那行贿之人自然说了出来。
果然,那军官话头一离开李如梅,口齿利索了好多,赶忙答道:“只因前天有几人来到李如梅府上,抬来几大箱金银财宝,只求一事,就是在这辽东地面将回归关内的金寓北夫妇击杀。还说这金寓北夫妇机智群,武功高强,须得多派兵马,才可成功。”
金寓北这时问道:“那行贿之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那军官答道:“那领头之人鬼鬼祟祟,蒙了面,不知道是谁,李如梅也不说那人是谁。只恍惚听闻此事与什么东盟有关。”
三贝勒双目圆睁,威吓道:“你敢隐瞒?”提起掌来,作势就要斩了下去。
猛然闻得一阵浊臭,那军官竟然吓得屁滚尿流,号哭了起来。边哭边哀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更不敢有丝毫隐瞒,英雄想知道什么,小人都说、都说……”
三贝勒问道:“那行贿之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那军官哭着说道:“小人当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李如梅也口风紧得很,不给任一个人说。就只听闻这事与关内的什么东盟干涉极深,小人若有丝毫隐瞒,天打五雷轰。”
三贝勒又问道:“你俩赖狗如何不去城内衙门,却在这客栈里住下?”那军官哭丧着脸道:“都是这个老孟的主意,一心想为着找粉头、喝花酒方便,就先选了个客栈住下,还没到这里衙门去呢。”
三贝勒与金寓北相对一望,知道此事再问不出其他底细。三贝勒出指如风,给两人解开穴道,厉声道:“脱下身上披挂。”看着两人脱掉了军装,又探手从身后抽出两条口袋,道:“都钻了进去!”两人面面相觑,但不敢不依,各自拿过口袋,套在自己身上。
三贝勒连出四指,将两人分别点了哑穴和一处重穴,两人哼也不哼,当即萎顿在地。
金寓北俯身系好了两条口袋的袋口。三贝勒推开后窗,向后面小巷内看到马车已停在窗户正下,那精干之人看到窗内三贝勒探张望,即刻躬身行礼。
三贝勒向小巷东西两头分别看看,暮色苍茫之中,北风冷峭,并不见一个人影,随即回身对义弟道:“兄弟,下去。”弯腰提起一只口袋,飘伸出窗,落在马车之后,一把将口袋扔进了车厢。接着仰面一招手,金寓北又提着一只口袋从后窗飘落下来,甫一落地,手臂一振,第二只口袋也进到了车厢里。
两名建州勇士向三贝勒躬身行礼,三贝勒一摆手,两人即刻反身上车,一人去车厢里看守两条口袋,一人跳上车辕,挥起马鞭催马前去。
顷刻,马车出了小巷,向北转过弯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