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并不寒冷,比起北方来,这里只能算是略有寒意,唯一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的就是,经常散步的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都成了秃子。那些枝桠长辣辣的刺向变成灰白色的天空,有一种肃杀的意味。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人们过春节的好兴致。
大年三十晚上我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床上看普努思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隔壁屋的电视声音很大,我甚至能听到什么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很三八的笑声。昏黄的灯光在我身前形成了一个圈,圈外是浓浓的黑色,透过旁边书桌前的玻璃窗依稀能看见闪耀着的星光,道路上偶尔有以一辆taxi经过,冷冷清清。短信倒是接二连三的收到,内容千篇一律,但这仍然可以让我露出一点微笑,逐条回复。
我花了四千多买了一台电脑,一是因为电脑市场搞特价销售,二是自我工作以后我从未给自己买过一件一千以上的东西,三是我认为在春节里还是应该找些乐子,喜庆喜庆。其间还有一桩有趣的事,卖电脑的人极力让我再买一张电脑桌,我告诉他我的屋里都放满了,不可能摆的下,他打听了屋里的家具是怎么个摆法后,便在一张纸上开始了精确的计算绘图,最后居然愣是让他找了个地方可以安下一张最小号的电脑桌,当然,前提是把床和衣柜的位置稍微挪一挪。在我终于决定买下那张电脑桌以后,他告诉我,以前他是搞建筑的,只是后来转了行。
当春节结束的时候,我的房间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房里多了一部电话,一个电脑桌,一台电脑,还有上网用的modem,同时,枕头也换了一个有我三分之一个人高的巨大的抱枕,上面画着一只头比身子还大的史努比,咧着嘴对着天花板笑。
电脑让我接触到了一个新世界,比如qq和msn聊天,BBs社区,黄色网站,等等,而更重要的是,它给我的写作工作带来了很多便利,现在我可以直接在电脑上敲出文章,用email直接发到编辑部的邮箱里,省了我跑邮筒的辛苦。
我时常接到读者来信,有的说很崇拜我,希望交个朋友,有的问我是男是女,大概是想泡我,还有的直接用上海俚语骂得我狗血淋头,把我贬得一钱不值,不过我对此并不介意。
我很少回信过去,因为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喜欢一个人的文字,并不需要和这个人有实际上的交流,正如三毛对贾平凹有着“大师级”的评价,但即使陈平到了西安也并没有去拜访他一样。这种读者与作者的沟通完全在乎于精神层面上,见文如面也是一种境界。
春节过后的一个月时间我只回过一封信,信中人说很喜欢我的文字,希望和我作个朋友,而她自己也是对写作很有兴趣,她还说她平时工作还是挺忙,但忙中偷闲的看看书,写写东西,也是不错的消遣。
信寄自淮海中路,据我所知那里全是上海最高档的住宅小区,大概这一位也是个对生活充满浪漫想法的有钱主儿,没事就拿写文章作消遣,小资倾向极为严重,却不知我为了如期交稿经常在半夜三更弄的焦头烂额,真是字字血泪有谁知。
当然,信中人所说的这些并不是我单单给她一人回信的主要理由。我给她回信只是因为在信的末尾处,她用娟秀的笔迹落下了自己的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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