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宝喝了口,被贾春华吹温的糖水。
甜度不浓,刚刚好,就这一碗糖水,在莫家都是奢侈品。
杨氏不满的心里抱怨,莫小宝被婆婆宠成什么样了!啥都不会,喝个水还得人喂!将来出嫁,在夫家有她苦头吃!看她还怎么得意!
到时候婆婆心疼也没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诉苦,谁又能真正帮衬她?
何氏默默无闻的开始绣花,不一会儿已经绣出一小朵了,莫霄宝留心一撇,那花骨朵绣的还真精巧!再次向她虚心请教:
“三嫂,如果我能在布上作画,你真的能原封不动的绣出来?”
何氏停下穿针的手,往这边看来。她的眼睛长而媚,双眼皮深痕,直扫入鬃角里去,认真思量片刻,嘴唇轻轻蠕动,像两瓣在寒风中轻颤的花瓣: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确实能绣出来,只不过墨汁画布上会晕染,不及时洗干净,就会留下痕迹。这世上怕是没有可以在布上作画,又能清洗痕迹,又不晕染的东西吧。”
浅浅叹了口气,坦白的继续说:
“小姑子,并非没人能绣出你纸张上的样板,只是那样的能人都是专业的,自幼便开始练习,还得讲究天分。只有皇宫里面的顶级绣花师,才有这个能力。坊间寻常人家,哪里有那个功底。”
这番解释下来,莫霄宝算是顿悟了,看来系统给她的礼包,还真是大有用处!
只有粉笔是容易清洗,不晕染,还能在布料上长久维持的粉末!有了何氏的担保,莫霄宝一扫失望,势在必得同贾春华扬言:
“娘,从明天开始,我就去找能在布上作画的神物!到时候你们绣花就简单了!”
杨氏冷嗤:“小姑子,你还真敢说大话!家里说也就罢了,别跑出去外面胡言乱语,免得又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何氏继续闷头绣花,她自然也不信莫霄宝这话的,但她可没胆笑话小姑子。
贾春华看不惯杨氏这样,想到昨天刚教训完她,今天不仅没收敛,还敢蹬鼻子上脸的耻笑她老闺女,心中的怒火也“腾”地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
视线落定在杨氏身上,嘴唇轻快地蠕动,一大串话像倒水般倾了出来,流畅得像瀑布的宣泄:
“你个小蹄子,你有啥脸在这里损得我闺女!你咋知道宝儿就找不到?起码宝儿敢想也敢做,就冲她这份胆识,便不知道比你这,满肚子花肠子的妇人强几倍!
乡野儒妇,我看你就是嫉妒宝儿的才华!呸!真不要个脸!宝儿的才华那都是遗传我的,谁叫你没那个命!整天就知道在这家里和稀泥,一点都不道琢磨正事!”
狠狠挖了眼坐在椅子上苦着脸,生闷气的杨氏,转身冲莫霄宝扬眉一笑,脸上的皱纹像湖面上的涟漪荡漾开来。充满鼓励:
“老闺女,别听你大嫂的!没人信你娘信你!你想做啥娘都支持你!再说这是好事啊,没准我老闺女就能找到那种东西,到时候娘能绣出漂亮的花样,拿镇上卖个高价,一分都没有她的份!全是我宝儿一个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