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贾春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说话,眼睛瞪的像核桃!
画纸上美轮美奂的图样,竟然是出自她老闺女的手!她老闺女什么时候会作画了?
“哎呦我的宝儿啊,我的宝儿就是厉害,做啥像啥!这画的也太好看了,我老闺女就是有天分,娘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贾春华欢喜的叫了一声,听来多少有些夸张,然后眯起眼睛,无声而长久的望着画纸,阳光透过窗纸,印着她脸上的微笑,久久不去,仿佛雕刻般富有质感。
莫霄宝也意识到有些不妥,毕竟从前的莫小宝不会画画!装出一副极为得意的样子,沾沾自喜的夸赞起来:
“娘,那还不是遗传了您的聪明才智!想是我天生就有这作画潜质,刚刚一拿起笔,脑袋里就构思出了这图,没想到竟真的画了个七八分像!
您快绣这个吧,我把配色说一下,绣出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贾春华面露难色,揪着眉头尴尬的看着图样,支支吾吾的同充满期待的莫霄宝道:“这…宝儿啊,你这画的是好看,可也太复杂了,娘……娘绣不出来阿。”
见莫霄宝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快速补充一句:“我去叫你嫂子们,何氏那蹄子女红做的细,兴许她能绣!”
莫霄宝的心再次燃起希望,笑意随着嘴的轮廓荡漾开去,一瞬间满脸都是笑了!
“那我在这等!”
贾春华不敢怠慢,小跑着步子出去找人!
莫霄宝两颗凝滞的眼珠,出神地望着窗外,莫银盘跟莫金珠正在院里斗鸡,把那四只鸡从鸡窝里放出来,两个小孩追着它们跑,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杨氏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冒着气的白糖水,迈了进来。
后面紧跟着走路没有声音的何氏,贾春华行在最末,一边掖着棉门帘,一边骂骂咧咧:
“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替宝儿煮碗糖水,你到好!转身就给忘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杨氏用眼睛横了下,在炕上坐着的莫霄宝,心气不顺,平复了好半天才回话贾春华。
“娘,我刚真的忙忘了。不是说有图样要我跟三弟妹来绣花吗?”
贾春华也没在数落她,毕竟正事要紧,从小桌子上拿下画纸,小心翼翼的递给杨氏,窥了眼莫霄宝,粗声同两个媳妇说话:
“都给我小心点拿!敢弄坏一个角,老娘我断你们三天粮!能不能绣?”
杨氏瞥了眼花样,心里更加沉闷了,就像有一片乌雀沉沉地笼罩在头上,好像头顶上撑着一把伞似的。
她觉得贾春华就是故意的!这图样画的确实精巧灵动,可要她绣出来,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先行不满开口:“娘,这也太复杂了吧?咋绣?除非这纸是块布,还能照着轮廓绣下来,您还是别为难我跟弟妹了!”
何氏也依言点头,如同细雨般的声音,小心翼翼传来:“娘,大嫂说得没错。要我们照着图样临摹,很难做到一模一样,七分像都是尽力。”
这回贾春华是彻底没法子了,不好意思的瞅着自家闺女,将那张画纸宝贝般的收好,拿起滚烫的糖水,吹了吹,递到莫霄宝嘴下:
“宝儿啊,她们绣不了是她们愚笨!你这画十分好看,娘替你先收着,将来碰到能绣的,娘在出银子要她绣出来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