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难耐的寂寞里,在这难耐的暮色里,甜梦的眼前,飘出了学友苏真的妩媚身姿。
那时,甜梦还不认识苏真。
苏真翩然来到梦真书画院,说是来向梦真书画院院长唐浩,请教苏轼的《临江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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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唐浩刚刚兼任广场修建指挥部的顾问,他正埋头规划文化广场的未来,书架上全是开元寺塔、东坡槐、雪浪石、众春园的书籍。
苏真是拿着《苏轼词选》去的。唐浩听甜梦谈过苏真的零星家世,一见苏真来了就问:“苏真,你真是苏大学士的后代?”
“算是吧,我先祖是苏公的书童。苏公客死常州后,先祖敬慕苏轼的为人,才改为苏姓的。我先祖原来可能姓刘,也可能姓别的什么。”苏真早就猜到唐浩会问这个问题,她说给甜梦,也是为了试探唐浩的反应的。
唐浩放下手中的活儿,高兴地问:“你喜欢苏大学士的词吗?”
苏真羞涩地一笑,有意说出了自己的烦恼:“喜欢是喜欢,可是我看不大懂。”
唐浩把文化广场规划图放下,用一本厚厚的《中州志》压好,转过座椅来,问苏真:“说出来,兴许我能帮忙呢。”
苏真大方地找个地方坐下来,想了想地说:“就谈谈《临江仙》吧,您说,这‘夜饮东坡醒复醉’是什么意思?”
唐浩看着沉思的苏真,不紧不慢地说:“这首词写于元丰五年(1082年),当时苏轼被贬黄州,住在临皋亭。后来在东坡建一小屋,取名‘雪堂’。这首词是说,他某一天从东坡雪堂夜饮后,回归临皋亭时的情景。”
苏真像孩子似的笑起来,然后天真烂漫地说:“哎呀,‘东坡’原来是黄州的一片‘黄土地’啊。”
唐浩微微一笑,说出了“东坡”名字的由来:“对呀,它是黄州的一片荒地。苏公闲暇时,就在那里开垦荒地,还效仿白居易在四川黄州东坡垦地的事迹,取名为‘东坡’。”
“这就好懂了。我也真是糊涂,昨天看到‘夜饮东坡醒复醉’都蒙了。我当时想,苏公他怎么能‘饮’自己呢?”苏真被自己的误解逗笑了。
唐浩站起来,朗诵起了《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却不应,依仗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觳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唐浩想起自己一夜之间,从局长位子上退了下来,此事真有点虎头蛇尾,因为许多文学方面的事还没有办好。所以,他把诗人内心的愤瞒情怀,读得更加呛凉悲壮。
苏真愣住了,昨晚她琢磨了一宿,今天本打算以《临江仙》为借口,打听一番佛祖舍利的事情。想不到一句“夜饮东坡醒复醉”,竟勾起了唐浩内心的郁闷之情。
唐浩转瞬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忙变换口气说:“该词最难理解的是‘此身非我有’,此句出自《庄子知北游》。庄子说,汝身非汝有也,汝何得有夫道?‘此身非我身’是指诗人为外物所牵挂,身不由己,失去了精神自由。”
苏真听着唐浩的讲解,就仿佛看到了苏轼。苏轼伫立在夜深人静的江边,到处是一片荒凉。他身倚一棵枯树,闭着眼睛,谛听大自然的声音,希望早日摆脱人世的荣辱,寻找自由自在的生活。正在诗人闭目遐思之际,书童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了主人的身边。
苏真站起来,问正在沉思的唐浩:“‘江海寄余生’是说,诗人把岁月寄托于归隐生活中吧。那苏公真的辞官不干了?”
“这事还则轶闻呢。”唐浩微微一笑说,“《临江仙》一词传开后,黄州地方官们认为,苏轼真的挂冠乘舟长啸而去,急急忙忙地跑到他住所来看个究竟……你猜怎样?苏大学士正在酣睡,也是‘鼻息已雷鸣’了。”
“在生活中,苏大学士如此豁达超世,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难怪先祖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姓氏都改了呢。”苏真显出为姓苏而自豪的样子,告别了唐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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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想:对与老唐的这次会面,苏真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呢?好像自己这个学友的心中,有无穷无尽的心事。
现在,望着米丽窈窕的身影,不知怎的,甜梦却想起了大伟:大伟肯定是一个美男子,但是,他为什么带了绿帽子呢?
虽然,甜梦现在还不洞悉男女的“性福”,但是,她见米丽快半宿了,还不回家,便有点伟大为鸣不平。
“绿帽子”一词是这么来的:在唐代时,妓院里的男人们,头上都带着绿头巾,人们想召唤某个男子,就叫“张绿帽子”、“王绿帽子”。时间一长,人们便把这个新词推而广之,称放纵自己女人偷情而夜不归宿的男人,是头上顶着“绿帽子”。不久,看到乌龟的头也是绿色的,人们便把“绿帽子”和“乌龟”嫁接起来,称那些男人是“乌龟”,或更通俗易懂地叫“王八”。
甜梦想:地球上的男男女女,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女娲造人时,就安排好了的。女娲用灵芝草作为红线,把一男一女拴在一起,为的是让他们组成一个家庭,共同生活,繁衍子孙。
但是,经过了那场大雨的变故,原先安排好了的事,就乱七八糟了。所以,人类的生活中,才出现了“第三者”。他们偷情,她们养汉,各取所需,各尽所能。偷情的男男女女,总想演绎一段千古绝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爱得死去活来。
偷情这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却使多少个原先美满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真正能过修成正果的“善男信女”,简直微乎其微。这个腕儿,那个款儿,用自己的名分和金钱作后盾,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个个“鸟儿”和“鸡儿”,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换来的是她祖祖辈辈想都不敢想的别墅、轿车。
但是,被人豢养在别墅里,就真的很快乐吗?
唐浩可不是那种人。从表面上看,米丽也不是。
但是,为什么出了这么奇怪的事呢?从米丽现在的举动看,他们是出于共同的文学爱好,才惺惺相惜的。
苏轼的雪浪石中,真的藏有石破天惊的秘密吗?苏轼是个大文豪,但是,他发现的石头就全是宝贝吗?是不是苏轼认为它是女娲剩下的补天头,才对它那么钟情呢?
苏真确实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可是,她要雪浪石的照片干什么呢?是不是她的先祖有什么交待,让她守护着雪浪石呢?那她为什么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
甜梦猛然想到:苏真和米丽的丈夫大伟,在一个厂里上班,大伟是不是给她说过什么秘密呢?
看着米丽婀娜多姿的连衣裙,甜梦又想起了女娲给泥人搭的灵芝草。灵芝是赤褐色,有着美丽的环纹,有着鲜亮的光泽,又有着滋补身体的药用价值,古时就是祥瑞的象征。但是,搭错了对象的灵芝草,不仅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反而铸成了一出出爱情的悲剧。
最早制造爱情悲剧的凶手,当属《诗经》上那个叫“氓”的男子。他抱着彩礼,来到静静流淌的小河边,风姿绰约的心上人,在河边微笑着,幸福地接过了他的聘礼。两人一番海誓山盟,相约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就举行合卺之喜,手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春来了,花开了,鸟叫了,那个“氓”却没有出现。风姿绰约的女子,天天在垂柳婀娜的河边等着、盼着。春去夏又来,不见心上人的影子;夏往秋又至,没有心上人的信息;飒飒的寒风吹来了,吹走了女子的所有希冀,吹寒了女子一颗燃烧的心。
心地善良的女子们,你们不要那么痴情,好不好?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在古代就难以完美无缺。
那么,大伟的另一半在哪里呢?真的是苏真吗?
看着无言的雪浪石,甜梦在心里又奇怪地问:“雪浪石有爱情吗?唐浩的心思全在雪浪石上,雪浪石是不是唐浩的另一半呢?”
那个身穿旗袍的优雅女子,早早地离开了她的丈夫。看来,她和他,也是女娲搭错灵芝草的一对啊。不然,她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了他,并且没有留下一句话呢?
这个丰姿绰约的米丽,是不是也想从雪浪石中,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呢?大伟虽然相貌英俊,但是,听说他文化太低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也不可能是女娲安排好的那一对。
甜梦发现了一个细节:苏真和大伟在同一车间,听说他们曾有过亲昵的举动。苏真一说话总,总是“大伟长大伟短”的,好像大伟就是苏真的丈夫,而米丽却是个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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