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风果然在午饭时说:“你来到荣光学校是神的指引,至于之前的不偷快,”
我已笑嘻嘻地接下去:“只是神给我的考验。”
池清风瞪着万山岩:“每次我劝人入教,你却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去诬蔑神。”
万山岩拍一拍他的肩膀:“你这是导人迷信。”
池清风却说:“神是存在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当日我被父母遗弃在教堂门口,没有莫神父我早就死,我可以继续生存并读书不就是神的恩典吗?”
万山岩翻一翻白眼,不再和他争辩。
我却忍不住说:“你被莫神父救了,不是那个虚无飘渺的神救你。”
池清风却有另一番见解:“如果不是神感化了莫神父,我又怎会被莫神父救呢!”
我首次感到信仰的可怕,它竟然可以使人那么固执兼愚蠢,如果我在这里读了六年,我会不会变得如此盲目呢!不!不!不!我不要,我向万山岩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会转学,万山岩对我挥一挥手,唉!还是早走早着。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好消息就是女生部的礼堂漏水,学校让女生们提早回家渡周末,我只在那间学校过了三天,我已觉得比三十年更漫长,我真的想转校。
我在回家路途想了无数说辞想去说服小姨让我转校,我拿出锁匙开门,没想到一开门却见到小姨和一个男人热吻,哗!儿童不宜,要看真些,机会难逢。
小姨和那个男人很快就发现了我,小姨立刻尖叫,连忙整理衣衫,那个男人比小姨大几年,不是十分英伟,却是有十足男人味的男人,小姨好眼光呀!
那男人冷静地扣好衣衫,并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小姨的男朋友,董卓贤。”
小姨尖声问:“你不是周末才回来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耸耸肩,笑容灿烂地说:“学校有紧急工程,故容许我们先回家,为什么你拍拖也不和我说?我很善解人意的,我不会阻你的。”
小姨的脸红得像个苹果似的,呐呐道:“我想时机成熟时才告诉你。”
我笑着说:“原来接吻还未算时机成熟,那怎样才算呀?”
小姨已羞得不懂说话,董卓贤维护小姨:“是我不好,我表态得不明确,星华才没有告诉你。”
星华正是我小姨的名字,看着董卓贤那么维护小姨,我觉得小姨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小姨才回复正常,董卓贤友善地问:去到新学校还习惯吗?
我尴尬地一笑:“还好吧!始终由小学升中学,授课内容亦有不同,很难说完全无问题。”
我马马虎虎的一句话,竟能得到称赞。
你果然聪明又懂事,难怪星华会那么疼爱你。
我笑了一笑,有些不知所措。
小姨这时才说:“多得卓贤我才可以送你去荣光学校。”
我在心中暗骂:“原来是你,我也奇怪小姨只是个设计师,怎会有方法去入到那间黯光学校呢!原来是你,哼!如果你不是我未来姨丈,我肯定会打到你变猪头。”
这时一阵门钟声,打断了我想作弄董卓贤的欲望,我自动自觉走去开门。
玲姨挽着她的男朋友,看到我好像很惊讶。
“你怎会在这里?”
我一想到我被她骗了就没有好面色,回她一句:“学校遭天谴,要紧急维修。”
玲姨看着小姨,不满道:“星华,餐舞会你是不会去吧?”
小姨看着我,没有半点犹疑也没有就推却好友。
行行回来,我当然要陪她,我也想她和卓贤多些相处。
玲姨白了我一眼,然后拉小姨入房。
我也入自己房拿出医生用的听诊器,老实说这个仪器偷听一流,当年我也是凭着它才识破玲姨教小姨断我跆拳道班的毒计。
她们入房后,玲姨已不满说:“我们一早约好的。”
小姨歉然道:“我向来也是以行行优先的,你早知道。”
“星华,那么多年你也样样以她优先,你不觉得累吗?”
“不!只要真心疼爱一个人,就不觉得累。”
玲姨忽然说:“你不觉得行行今天忽然回来很奇怪吗?她会不会是逃学?”
不会吧!
小姨听起来很担心。
哼!刘燕玲,竟然诬陷我,我总有一天整到你鸡飞狗走。
小姨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不喜欢,我就替她转校。”
我在心中偷笑,不须抗争就可以成功,小姨果然是最疼爱我的。
但玲姨之后的说话使我笑不出来。
你好不容易才丢下以行这个包袱,你又何苦再揽上这个不是属于你的包袱呢!
这句使我心中一震,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是小姨的包袱,难道小姨也是这样想吗?
向来温婉可人的小姨难得生气。
“刘燕玲,你住囗,再不收声我们没有朋友做。”
玲姨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仍是说:“你照顾了以行六年,放弃出国工作的机会,更放弃了无数追求者,现在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如果以行不去寄宿,她天天夹在你和卓贤中间,他还会爱你吗?”
“难怪你之前不停游说我让以行去寄宿,原来你这样想,哼!你走,我和你不再是朋友。”
向来温和的小姨竟怒赶玲姨离去,两位男士看着女友一下子反目完全不知所措。
小姨在玲姨走后亦是余怒未消,董卓贤柔声安慰,而我却忽然领悟一件事,我的日子一直过得非常幸福,全是小姨为我经营,但小姨的幸福是我能给吗?
十二岁的我首次面对人生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