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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冲动的错(1 / 1)

愣愣看住那串链子,苏格格忍不住的露出些许冷笑。这串链子,她怎么都不会不认得。这是苏慕雪的东西,苏丰年给他旧情人的定情之物。因情人名字里的雪字,当年他跑遍了全城找最好的银饰店特意打造的。

记得小时候,见着好看,她还趁着苏慕雪睡着打算偷偷拿走,却被苏丰年狠狠打了一巴掌,她哭着去找奶奶,奶奶说,那是他的心肝儿,他的宝贝,谁带着,谁就是他的心肝,他的宝贝。

现在,却在这里。他的心肝,他的宝贝,被丢在这里。

苏格格顿想起苏丰年无缘无故的拔了氧气管摔倒在地,心下一凛,顿时了然过来。

在过道上找了名护士,苏格格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她,交代了声把东西送到加护病房211号便匆匆跑了出去。

坐在车上混混沌沌,连夜的奔波,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合过眼,苏格格脑袋此刻空旷得厉害,空旷,空荡,眼前一棵棵脱了绿叶的树干滑过,在脑海里留下模糊的影响,渐而变成灰色,变成黑色,即消失无存。

小时候,她一直在追求爷爷的疼爱,看到别的小孩子被须发斑白的长辈捧在手心,她站在一边,呢喃着想要喊那一声“爷爷”,一次次满怀期待的回家,一次次满是失望的钻进奶奶的怀里流眼泪,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不疼她。他的眼里,总是只有比她大十二岁的慕雪姑姑。年龄渐长,她终于明白,天平的砝码一旦失去效用,永远别再冀望靠砝码去调教,与其期待,不如舍弃。

捏着链子,被人磨着异常温润,除却冰凉,倒是和玉质的手感颇像。

低头看着,此刻在她掌心的这串东西,以前心心念念的想要,现在放开了,不再奢望了,它倒是自己跑到掌心里来了,可怎么办呢,她不稀罕了。手一弯,往袋子里撩了,恰恰好也到了目的地,苏格格谢过司机,付了钱下车。

孟愉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格格,惊诧不已,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半晌不肯眨一下。

孟宗少洗了澡刚从浴室出来,正要穿过客厅往厨房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苏格格。

极快的撇过头,孟宗少似未见着般,径自擦着头发往厨房走。

苏格格推开孟愉,冲过去挡在了孟宗少面前。

孟宗少停了下来,头发仍滴着水,眼角眉梢不少水渍,陌生人般瞥了她一眼,转而往卧室去。

苏格格又要拦过去,孟宗少突然转身,虎口扣住苏格格喉咙一下将她按倒门板上,身体与门板相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孟愉当下便吓到,赶过去抓住自己大哥的手臂大叫:“你疯了!放手!”

“对!我疯了!”

孟宗少突然大吼,眼中不知是不是因方才冲澡而染的闪烁光点,冲孟愉大喊一声继而狠狠瞪着苏格格:“你让开,否则我立刻掐死她。”

孟愉震愕却不敢让开一步,强与孟宗少对峙。

苏格格喉咙口闷堵,像要被人拦腰斩断一般,所有疲惫全然袭上身,点着地勉强支撑身体的脚尖一点一点,不由自主的放松。

“大哥,你先放开格格,有什么都好好说,你忘了你之前和我说的话了?”

兄妹多年,第一次坦诚相待,安静的坐下来说话不是为了唯一老迈的父亲,却是为了眼前的女人。孟宗少手指扣得更紧,见苏格格闭着眼睛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样,他竟敢无力。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掌握着全局,以为这场他拉起的游戏自然也是由他主导,想说开始就开始,结束便结束,直到他对妹妹说“放手”,直到他彻底沉沦,试图为她而放弃孟家大少,直到她将他打进无间地狱,原来,他孟宗少已经翻不了身。

可为什么?他已经放手,她却非要这般挡在他面前一再挑战他的极限?她凭什么?她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凭什么?

放开她,看着她在孟愉的搀扶下仍是站不住脚沿房门坐倒在地上,他受不了手心底那过于软腻的触感和温度。

“求你,我不想后悔。”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只有孟宗少能引出苏慕雪来,苏格格声音低哑的哀求着,眼皮抬不起来,靠在孟愉身上,她觉得浑身发热,烧得慌,可还是巴巴的求着。她欠奶奶一条命,她知道,自始自终奶奶心里都有爷爷,不然不会苦守那么多年才答应离婚,甚至不惜离开这座城市来逃避面对爷爷。这是她欠的债,是她自私,要孟宗少来替她偿还。若可以,她宁愿只由她一人,由她自己来还,她无意伤害任何人,对孟宗少,她抱歉,却也只能抱歉。

孟宗少笑得苦涩,怎么就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难道真是他之前负人太多而今皆还诸在他身上?他孟宗少也有今天,也有今天!

不愿再看她一眼,孟宗少快步走到话筒边拨了电话,对电话那头道:“三点灵叶寺,你若不出现,我们就这么散了。”

简直是将话筒丢回了架子上,走过苏格格身边,他顿下了身形冷冷道:“别再来找我。”

苏格格抬头看着那高大背影,口中谢字未道出,头一歪,昏倒在了孟愉怀里。

医院刺鼻的消毒药水扰着她的心智。喉咙口的疼痛,像烧熟了的热铁粘在其间,如何都不肯离去,苏格格终于慢慢醒转,眼前是姚君兰憔悴担忧的脸庞,眼眶泛红,显然是又哭了一回。

“……”

苏格格撑着要起来,想开口喊“妈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有东西堵在喉咙口,噎着不去,干涩烧痛。

“慢点!”

低低斥责,姚君兰一手端了开水,一手搀着女儿坐起来,将茶杯贴在她唇边让她喝了点水。

清凉入喉,如一湾清泉顿入干涸龟裂之地,虽万物无从复苏,却也解了燥热无生之机,苏格格将一杯子清水都灌进了喉咙口方觉得滋润些,不复刚才火烧欲裂的难受。

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姚君兰忍不住道:“发烧了还到处乱跑,说着让我别累到了,自己倒先生病了,幸好你爸爸刚刚回公司去,不然。”

姚君兰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爸又要怪我。”

苏格格笑着摇头,张嘴试了试,才操着沙哑如粗砺相磨的嗓音道:“爸爸才舍不得。”

“还贫!”

瞪眼唬她,姚君兰眼眶便红了,倾身抱住女儿,嗓子咽咽的:“别再吓妈妈,乖女儿。”

她心里有太多的恐惧,眼前不住晃现女儿出事那日满身鲜血的画面,若是再来一次,姚君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一个宝贝,若是非要有什么,只愿都报在她身上,情愿她受千次万次的满身伤痛也好过让她眼睁睁看着女儿一动不动的躺着,唤不动,喊不听,任冰冷的,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在女儿身体上毫不留情的割裂,鲜血流泻。再听不到女儿喊她“妈妈”,再看不到女儿明亮的双眼,比凌迟更叫她痛苦不堪。

苏格格不吭声,乖顺的抚着母亲的后背,知道她让她担心了。

“妈妈,你不去看着爷爷?我没事了。”

偷偷自口袋掏出手机看了时间,苏格格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哑着嗓子打破沉默。

姚君兰伸手擦了擦微湿的眼角方放开女儿,起身替她看了看挂着的水还有多少,调到适宜的滴液档。

“我托了高护士替看着,不会有事的。”

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姚君兰板着脸:“现在你得先管好自己。”

苏格格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爷爷也说不定什么时候醒,留个他不认识的人总归不好,要不找个护士过来陪着我,你还是去爷爷那儿看着,又不远,我挂完水就过来。”

“十分轻重缓急的,我不过就是感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格格心里是着急的,也就不管姚君兰起不起疑,不停劝说起来。

姚君兰虽奇怪她怎么急着撵她走,可想想,无论以前怎样,爷爷总也是爷爷,至亲血缘,她关心也很正常,便也未再多想,又因着之前稍稍离了会儿苏丰年便摔倒差点丢了性命的事儿耽搁在心上,就动摇起来。

恰这时候来了送药的护士,苏格格便拉着人家不让走了,硬要姚君兰回加护病房看苏丰年去。姚君兰半推半就的,嘱咐了那护士也就真的回去照看苏丰年了,只要苏格格挂完水也别急着过去,好好躺着休息会儿,苏格格自然是乖顺的应允。

吃了药,待护士把门关上,苏格格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虽不过是见个孕妇,实在没什么可怕的,但念及苏慕雪的极端,念及那些往事,她心中仍有余悸,又因着种种顾忌,她还是找了孟愉。

孟愉送了苏格格去医院,替她挂了号,看着医生帮她挂了水,直到姚君兰过来才离开。一路飞车回公寓,她倒是想问问她那个不争气的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着才和她说“爱上了”,才说他们兄妹都该“放手”,如何便使了力气仇人般待苏格格,那般混蛋到不可理喻。他究竟怎么想?究竟哪个是真?

可终究是连面都未见着。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冰箱里所有的灌装啤酒,酒架上所有红酒、洋酒,皆被兜了光,只听见房间里不时传来瓶子砸地的闷响,碎裂声,砸得人听了,心都一阵一阵抽着。

知道格格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她也曾几日几日不肯出门,妄图借着酒精好忘了那灼人剜骨的伤痛,哪怕只是暂时,只是暂时也是好的。可是谁打了妄语,酒入愁肠如何浇愁,却是火上添油,伤心更甚。翌日,偏还得装得若无其事,该笑便或优雅或大声的笑,闹时便合着一起闹,若不是叶子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不知道现在的孟愉会是怎样,会在哪里。

贴着门板轻敲了几下,门内依然无人答应,唯有酒瓶滚动,孟愉口气不甚好的嘱咐着粥在厨房砂锅,让孟宗少一会儿自己去吃,免得胃痛受罪没人搭理。

她仍是改不了,和颜悦色的说话自他们兄妹有记忆以来似乎未曾有过,这么多年的你争我斗,即便是有时不经意的关心话也总是夹枪带棍,不讽刺不威胁便浑身不对劲。习惯,真的是最难对付的劲敌。

回头看了看岿然不动的门扉,孟愉微微叹气,出了门,伸手把门带上。

苏格格打发了护士,拔了点滴早早在医院门口等着,一见孟愉宝红色的跑车开过来,长腿迈着跑了过去,车子尚未停下,她小跑着拉了车门极快的坐了进去。

车子连引擎都未歇息,“滋溜溜”转了个大圈又驰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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