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了樱花的街角,复古的小楼,木质的长椅上有对情侣说着悄悄话,几瓣樱花落在女孩儿的掌心轻轻一吹,飘走了。
科研院最多的就属樱花了,每当盛开的季节连风都是粉色的,更是找不到一张空闲的长椅。
嗡嗡~!
腕上的手环震动个不停,闪烁的光点提示着新的来电。
“姓卫的!你TM竟然蒙我,讲不讲义气?!”
弹出的光幕上,对着镜头咆哮的黄毛像极了一只抓狂的猴子。
“哦?怪我咯?”
卫言想想就觉得可笑,前几天找猴子来测试新作,进行不到一半就被猴子连抢带哄买了去,硬塞了十几万,还一副不卖给我就跟你急的架势。
卫言也懒得跟他计较,其实他也知道,根本不值那么多钱,毕竟只是个测试版,也就是除了模拟对战基本上没什么用的鸡肋,要真正应用到实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况且毛病还有一大堆,并不是每个测试版都能实现发行的。
“呃……那个……不是……我想说什么来着。”自知理亏的猴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说吧,怎么回事?”
猴子抓抓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还在科研院么?来尖兵竞技馆,我派人接你。”
“怎么?又出了什么问题?我这儿可没有售后服务。”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来了就知道了!”
猴子急不可耐地挂了通讯,似乎很着急,卫言第一反应就是尖兵出了大问题,难道猴子要实现那款尖兵?
可话说回来,即便猴子真这么搞也不觉意外啊,再怎么说也是豪门之一,如果说卫家是靠军火为生,那么他们家族就是以能源供应为生,最不缺的就是钱,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卫言还没自大到技术无解的地步,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为好。
从尖兵院到科研院大概需要三十分钟的车程,并不是相隔太远,而是学校太大,尤其是尖兵院,单一个尖兵竞技馆的都抵得上科研院的一半了。
要说最能代表尖兵院的,只有尖兵竞技馆了,鸟巢一样的造型容纳个几十万人都不是问题,三十六个大区,八千多个作战室,学员们的日常训练也才用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空闲出来的大部分都拿来出租,当然租金可不低,一天就相当于平民的大半年开销了。
C区,B15。
卫言看到守在门口的两名学员愣住了,没记错的话,从B区到K区一直都是尖兵院训练场啊,他一个金融院的小豆丁跑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玩儿尖兵?别逗了,去送战绩还差不多。
带路的小弟跟守在门口的学员说了些什么,那学员上下打量了卫言一眼,问了一句非常戏剧化的台词:
“你就是猴子搬来的救兵?”
卫言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
“进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卫言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学员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又看向带路的小弟却见他已经率先进去了,当下也没再多想抬脚跟了上去。
说是作战室其实一点都不小,阶梯式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全是清一色的蓝白制服,尖叫声嘲弄声时起彼伏,混成一片。
作战区和观众席只隔了个大荧屏,荧屏上还在回放着刚才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隔着荧屏都感觉到绝望。
作战区的布置也很简单,两排休眠舱中间隔着操作台,投射在半空的全息地图刚好将两处左右隔开。
啪~!这时候作战区的灯亮了,也就宣告着本场战斗的结束。
不等休眠仓的舱盖完全升起猴子就蹿了出来,边上的小弟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依然不依不饶破口大骂。
“你TM作弊!哪有这么打的?!”
领头的男学员倒很淡定,靠在休眠舱上很是得意:“侯大少,打不过就说别人作弊,这习惯可不好哟!”
猴子憋得满脸通红,骂完就后悔了,毕竟在人家地盘上背景再强也抵不过人多啊,台下已经是骂声一片了。
“翻滚吧牛宝宝!尖兵不是你这傻叉能玩儿得了的!”
“就这本事还来踢馆?搞笑的吧?”
“还想泡我们系的女神,不自量力!”
……
踢馆?卫言脸色越来越寒,话说回来,踢馆叫他来干嘛?难道猴子知道他有不俗的战斗力?不太可能,不说猴子根本没见过他使用尖兵,即便见过,也应该知道他无法使用竞技馆尖兵设备的事实。
扫了一眼作战区的领头学员,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卫洛诚,他的堂哥,家族排行老二,族中最有希望继任族长的候选人之一。当然,这些和卫言并没什么关系,谁继任族长都一样,反正有他老妈在谁的面子都可以不买,哪怕是族长。但在别人看来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也姓卫,真打起来即便踢馆输了也会被传为家族小辈之间的争斗,也落不了他侯家的面子。
这只是表面上的,但请不要忘了卫言的母亲是谁,即便输得一塌糊涂胜利一方也不敢提出过分条件,多少也要想想他背后那个极端护短的卫夫人,一个连曾院长都得卖几分薄面的女人。
猴子不傻,他也不笨,能在豪门生存没点儿头脑只会死得更快,看清了这点卫言哪儿还有继续留下来的兴致,转身离开却被猴子当即叫住。
“言子!言子你去哪儿?别抛下我不管呐!”
猴子这一嗓子吼得全场都安静了,作战区的卫洛诚也是脸色微变,卫言可是五大院的名人,唯一一个连上五年大一还不被开除的学员,全都归功于他的“好母亲”。
这也是卫洛诚最痛狠的一点,为什么同样姓卫,他卫言就是卫家【太子爷】可以坐享一切,而他卫洛诚还要为着族长候选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是啊,谁让他没有个好母亲或者好父亲呢?
卫言停住步子,一身便装在过道上有些扎眼,所有视线都在他身上聚焦着多少有些不习惯。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看这种无聊的游戏吧?”
猴子有些慌了,他如何听不出话语里的嘲讽,急道:“言子你TM什么意思?合作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么?”
卫洛诚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就像闻到屎味儿的苍蝇,赶紧补上一句:
“哟,是四弟来了啊,你看我这做二哥的也没有……”
“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当好你的万年老二!”
卫言头都没回,语气很不耐,像驱赶苍蝇一般毫不客气打断了卫洛诚的下文,对他本就没多少好感可言,更不可能保留丝毫颜面。
一句话把卫洛诚呛得吃了屎一样难受,尴尬地杵在灯光下,就连脸上颤动的肌肉都分外生动。
踢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赢了可以趾高气昂地骂人都是垃圾,输了不仅要留下尖兵作为对方的战利品,还要赔偿一到两年的场地租用费,基本上算下来没个六七千万是下不来的,这是一场豪赌,即便是猴子也没有勇气承担这么高额的赔偿。
因此敢踢馆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对自身实力极度自信的人,第二种人就像猴子这样,人傻钱多。如若以上两点都不具备,那只能说一句:NOzuonodie!
没钱没实力还想装逼,结果只有一个:为对方服务到毕业,内容包括全班宿舍卫生、厕所、训练场等。想结束苦命生涯也不是不可以:要么死,要么打到他们没一个人敢拦着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