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透露一个信息:想出去!
“咳咳,出去也行,只要,你把你的本体献给我。”
还没等维芜反应,绿莹莹的东西就开始不停地撕咬着什么,与此同时地,维芜觉得丹田好像要炸开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维芜,别受它摆布,抓住它!”还是那道好听的声音,久而久之,维芜已经开始依赖这道声音,每次听到它,都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维芜尝试着按照那道声音,抓住黑暗中那团绿莹莹的东西,整个身子看似扑上去了,实则,是扑了个空,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溜走的,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就是逮不到。
不过,维芜有时间跟它耗,她不停,它也不能停,丹田也不会再痛。
有了绿莹莹的东西陪伴,也让被鬼魅惊吓的日子有了丝宽慰,识海里的火热追逐,在塌旁的居何却是看不出来,若是仔细看,能发现嘴角弯出了一个小括号,眉目间也有了些许活力。
“来呀,来呀,来追我呀。”绿莹莹的东西不停地挑衅,维芜也是咬牙切齿,发誓不追到誓不罢休,终于,梦想成真了。
维芜提着绿莹莹的一小撮,不知道是头是尾,滑滑的,被抓到后还拼力地挣扎,差点儿,就让它跑了。
“你……你放开我。”
“不放。我还靠你带我出去呢!”
“就你这样对我,还想出去,妄想!”绿莹莹的一团扭来扭去,都快成麻花了。
“放不放我出去。”维芜的笑容越来越邪恶,另一手抓着另一端,本来是一坨,直接被强行拉成了一条直线。
“疼疼疼,要断了。”
“你要再不带我出去,哼哼,反正时间还很长,我能陪你慢慢玩,就是怕我这手上力气不小心大了些,你就……”维芜语气上扬,透露出满满的威胁。
“带还不行嘛!这样,你先放开我,我才好引路。”
“我抓着你,一样也可以,别废话,赶紧带路。”维芜恶狠狠地掐了一下绿莹莹东西的身子,想在她面前耍花招,真是不要命了。
“好好好,我这不是带着呢吗,别催啊。”绿莹莹的那一坨像是要上天的风筝,维芜的手就是束缚它的缰绳。
维芜在黑夜里寻路,居何却是在烛光里寻她。
那一战之后,自己就将她亲手送到了这儿,不被那些脏乱东西找到,未曾想,一片鎏金碎片里,居然也有它们的存在。
居何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她被那个未知名的鬼魅掏去了元神,还有那个叛徒,至今都未抓到他。
当时,自己也是用了秘法,他与她同属魔君鲜血之源,虽不及她,却能保她一条命,元神分裂之痛,犹如十指生生分离。
这片碎片是魔君所赐,旨在抓到叛徒后将他拘禁其中,只是,叛徒没抓到,这片碎片也成了他二人的避难所。
居何是自己从一早就埋进去的一粒金沙,当时,不过是想试试这片神奇领域,亘古变迁,一粒沙,从被操控的物体,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刚开始,他还能控制住,能看到其中的神奇镜像,可后来再看时,只有一汪翡翠湖水。
自己进入后,意识渐渐消失,身体归于虚无,与居何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记忆也只有居何的那部分。
这次鬼魅现身,对自己来说是一场契机,可对维芜来说,却是要命的。
元神归到本体,分离的两半统于一体,魔气滋养魔草,失去了魔气的供给,魔草也会逐渐枯萎,现在的她,已是强弩之弓。
本是想再次分元神共生,却是让他发现了更好的东西,万药之源,药灵珏。
药灵珏,根本不是传说中的可延年益寿,对人来说,它就是一块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翡翠玉,可对于花草万物,那就是琼浆玉酿,生命之源。
只要,她把它驯服。
可药灵珏,不是鬼帝的佩玉吗?怎么会出现在魔君的碎片里。
席泽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重要信息,可是当听到床上人痛苦的呻吟后,席泽也顾不上细想了,眼下,她最重要。
席泽紧张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两条眉毛紧紧地纠在一起,如果可以,他想成为那个倒下的,可现实不是想象,倒下的,是她。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你个鬼东西,居然把我引到这儿来,这是有多想让我死啊!”维芜后怕地四处乱窜,只因为身后那个令人惊骇的梦魇鬼魅。
就像是索命的鬼魂一样,甩都甩不掉,不仅如此,用居何教的术法对付它时,还会反攻到自己身上,那滋味,是真不好受,酥酥麻麻中带着疼痛,分不清到底是疼还是麻,可要被它逮住,就是直接掏心窝子,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所以,她不能跟它碰上,只要碰上,自己只能跑。
可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绿色屏障,屏障的另一侧,绿莹莹的东西摆成了一个鬼脸,就知道是它干的好事!
前有狼后有虎,维芜觉得腿发软,后背也湿了一大片,即使她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斗争,可看到鬼魅一步一步逼近,屏幕坚如磐石时,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提……提起来了,维芜看着自己离地的双脚,推测着它的下一步,应该就是掏元神了。
果然,爪子再一次地覆盖在丹田上,利刃穿破了衣衫皮肉,那一块儿,完全被暴露在外面,源源不断往外流的鲜血,与黑暗融为一体,血腥味充斥在鼻间,让维芜恨不得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可丹田上的疼痛,已经胜过了自己想吐的反应。
鬼魅就像是永不停歇,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维芜看着它一次又一次,从丹田里掏出来……掏出来……其实,就是爪子进,鲜血出,元神什么的,根本没有。
每次,鬼魅折磨完自己之后,就会守在自己身边,等伤口自动愈合,然后再一次……反反复复,除非自己逃走,否则,暂时又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