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的身子已然无碍,还是三皇子的病情要紧。”
程渊在居隐旁边大声回禀,以此证明病情果真如自己所说有所好转。
这表面上在苏慕黎面前蒙混过关,可居隐是谁啊,听程渊虽然声如洪钟,内里其实有气无力,明显遭受病痛折磨已久,此时能匍匐跪地,定是强撑。
苏慕黎见无人启奏,就早早地退朝了,让内侍将二人引入御书房,屏退左右。
“陛下,这是何意?”居隐拱手问道。
不料这时苏慕黎一改大殿上的厉色,诚恳地请居隐和扶桑二位上座,与刚刚判若两人。
居隐和扶桑落座后,苏慕黎气长气短地叹息,似是要他们二人先问起才肯说。
居隐和扶桑交换了一个眼神,居隐悠哉地喝着手边的茶,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让苏慕黎分外恼火,大殿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了,现在这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自己有所求,可还是这般不识抬举。
扶桑见苏慕黎眼中有怒火,适时地开口问道:“陛下请讲。”
见有人递了台阶,苏慕黎的脸色才稍有缓和,端起桌上的茶杯,细品道:“这茶乃是玉龙雪山上所采,普天之下,称得上是最好的茶,这茶每年所产不过百斤,其中的上品也不过十斤,十斤分成四份,其中一份,正是朕所请的二位。”
居隐点点头,说的不错,这茶味香甘冽,一丝微苦隐匿茶叶里,配上一碗清茶中透的甘甜,调味适中,可堪上乘,就是比起何儿珍藏来说,还是差了不少,不过,还算入的了口。
就是这北芪王话中有话啊……
扶桑望向了居隐,示意要如何做,居隐表示沉心以待,见机行事。
苏慕黎见二人无反应,心想这话说的还不明了。
“这茶少有,原本十斤,却要硬生生分为四份,此等好茶,若落入那些不会品之人的手里,是多么可惜啊,听说谷主是惜茶之人,道理,应该懂的吧?”
都点名道姓的要自己回答了,居隐还能老神在在地装傻嘛?
“陛下,我等只品茶,好茶自会有人懂,一家独大还是少有,不如平分让更多的人懂得此茶的甘美,人有伯乐之识,茶自然也有。”
苏慕黎听明白了,这是完全不赞成自己啊,没事,来日方长,定要让求灵谷心甘情愿地臣服自己。
“今日朕的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怕引起骚乱,才假借三皇子的名头引谷主前来,见谅。”
“无碍,陛下贤仁,能够这般着想,真是百姓之福。”
一句话,把苏慕黎夸的晕头转向,一点儿都听不出居隐话中的嘲讽。
“今晚朕当摆下宫宴,为二位接风洗尘,如何?”
“陛下之命,不敢不从。”
听居隐的意思,是要参加今晚的宴席,苏慕黎的心思在肠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二人收服。
“陛下,时候还早,我等先为您诊脉如何?”
“也好,现在四下无人,正好。”
说完,苏慕黎伸出了胳膊,并无半点九五至尊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