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到地方了,还不松开。”
谢潇潇抬了抬手臂,示意她解开打的死结。
维芜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倒是想解开那会儿打的结,可天不遂人愿,系上容易松开难,摆动了好久也没点松动的迹象。
维芜咽了咽口水,实在没辙,用牙吧。
谢潇潇自然知道她解不开,一路上拉拉扯扯,本来不紧的结儿也被扯得死紧,可见她满脸放光,喉咙作吞咽状,就像是……就像是看见了鱼的猫。
背后突生恶寒,粉青交接纠缠的那块儿格外刺眼,未等维芜动口,长鞭已达,拴住凸起的衣结,施加内力。
结是没了,就是两人各少了半边衣袖,这要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两个双生子,衣服都要穿同样的呢。
维芜甩了甩空荡荡的衣袖,不,准确来说是零零碎碎的布条,微风拂过,裸露在外平滑嫩白的藕臂多了一层凸凸凹凹的鸡皮疙瘩。
“你……”维芜用半边完好的衣袖掩住那抹白嫩,颊边也因羞恼多了处红云。
“赶紧进去吧,要不是你非要拉我过来,还把衣服打上了结儿,最后又解不开,我才不舍得用墨竹干这劳什子事儿呢,简直是大材小用。”
维芜哑然,对方说的好像真是有那么点道理,要不是自己……
还在维芜反思之间,谢潇潇已推门而入。
房间里并不像寻常女子闺房的花花草草,自己好武,房里虽然武器众多,可也会放些花草,展现小女儿的柔情。
雕梁画柱,漆木古香,除却纱帐被褥和放在凳子上的小布袋,其余眼前所见的皆是一片朱红。
谢潇潇身上的一抹青色,更像是入了万花丛中一点绿,格格不入。
想挥袍坐下,意识到右边空空如也,小细胳膊做这一动作显得滑稽而又怪异。
等维芜反应过来时,谢潇潇已端坐桌前,拿了杯热茶自饮。
“哎,你怎么不喊我一声。”
“噢,我见你入神,就没打扰,谁教你想东西想那么久的。”
维芜气哼哼地走回了房间,从某一个犄角旮旯里拉出了药盒,估计是太久没用,盒上积了不少的灰。
维芜把药盒端到自己面前,腮帮鼓起,朝着侧面呼出几口气,灰尘尽数落下。
想不到居何拿过来的药盒,才一个月没用,就那么多灰了,要不是谢潇潇受伤,这药盒还不知道能存放多久呢。
摸着吹完还有层薄灰,维芜用那半边未遭荼毒的衣袖轻轻擦拭,毫不在意衣服是洁是脏,反正都坏了,还不如物尽其用,还能当块儿抹布使使。
提着药盒,拿出了药酒,也不管谢潇潇的拒绝,执意要为她上药。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认真的样子,谢潇潇的心里多了份柔软,自己好像知道为何表兄会那么喜欢她了,执拗却又懂得变通,温婉却又有着自己的脾气……多处相矛盾的东西在这个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又恰到好处,换成自己是一名男子,怕是也早会倾心与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