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 / 1)

三月天的江陵护城河上,碧波鳞鳞,当凉风习习低拂过水面的时候,水上顿时会出现一条瞬间即逝的狭长的银色薄箔。真可谓是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大小船只在水面上左右穿梭,岸边人头涌动忙碌非常,对于很多江陵人来说,一天的开始也预示着一天的结束,在辽王的管辖内活着像个人样就已经算是一种恩赐。突然有人一声轻呼传来,引的人们争相探头;只见有两道身影前后追逐于众船位之间,引得船上之人一顿喝彩。

在一艘仿船上,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华服少年正与一宫装女子下的棋在,周围的欢和声一丝也没有传进两人的耳里,两旁各有一侍女端着精致的糕点也茶水静候身侧,女子抬头微微扫了下水面上两人不禁赞了声:“好俊的轻功,只怕不输于你们江读宫轻功第一的水上漂齐是飞吧!”

公子哥眉头紧皱的看像棋局满脸不快道:“没看到别人是水上飞吗?漂能漂多远!别打乱我思路,输了我可不认。”公子哥极其不满地摆了摆手后专著的盯着棋局在也不动分毫。

女子轻笑一声后闭目养神起来。

此刻,在护城河转道的水路上正缓缓使来一艘庞大的两头船,三根齐天船杆竖立而起,挂着三面旗帜分别是虎、鹰、熊代表着自然界的三大霸主。在湖面的春风下发出呼哧的声音,显得威武霸气。此船不但外观高大巍峨,而且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防皆宜,当真是一座真正的水上堡垒。

其上一队队甲士沿船侧护栏处整齐排列,其后皆有身背弓弩的厂卫,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双目含怒注视前方水面上正施展轻功飞驰来的两人。

在双头船第三层的雀室上,正端坐一人,头戴紫金冠,身穿五毒艾虎补子蟒衣,羊绒披肩,内着红色贴衣青色罗衫,肤色雪白,面色光滑,眼角细长,尖挺鼻红薄唇,双目紧闭,手指轻敲太师椅,嘴角微微上翘,好一阵暇意舒适。身旁两个千户紧贴其后,着褐衫、圆帽、穿皂鞋,佩挂剑;手戴银织护套,威严挺拔。

当中年人近得巨船之侧时,右船护栏的甲士纷纷弓箭齐列,一众对准了中年人含威不放;

“尔敢!”一声暴喝,叶戋追驰而来,立掌就欲击破船底板。

“住手!叶戋,不可轻生事端。”中年人随后与巨船檫身而过,迅速向河对岸踏水行去。

叶戋紧随其后,无意间嘌向三层观望台静坐之人,心里不由一阵烦乱。“又是朝廷鹰犬!就是不知是东西厂之鼠辈还是锦衣卫之爪牙。”叶戋眉头紧琐思量道。

同一时间,雀室端坐之人双眼微睁,轻嘌了一眼擦船身过去的中年人轻笑起来。“厂公,可要我等前去监视一二。”左侧站立之人低首耳语道。

“不必了!林南天既然已亲身前往,计划多半不会改变,就是怕此人食古不化才会派你等劫掠他的女儿;若是他依然灵顽不灵,那就只能怪他自己要断香火绝门户了。”被称作厂公之人一脸阴沉看向河对岸之人发狠道。

“厂公所言极是,若非厂公手段高明,又如何能点透这块顽石呢?”被叫谢千户之人一脸献媚地附和道。

“哈哈哈,谢宁!本公当初只是要你抱走林南天的千金,可万万没想过要你去杀他的女人,你见色起心,在其府邸奸杀了林南天刚分娩一个月的妻子,此事若传了出去,只怕江湖之上就在也没有你谢千户的立足之地了吧!”汪直阴柔地侧身嘌了眼一边僵直的谢千户不失一阵好笑的说道。

“此事林南天都没张扬出去,厂公又是如何得知?倒也蹊跷的紧了。”谢千户想着不由偷看了下右侧站立之人疑虑起来。

“怎么,自己做事不甚密还敢怀疑到自己人的头上不成?哼!”汪直微怒地扫了眼谢千户冷笑道。

“属下不敢!”谢千户身形一正说道。“属下只授命于厂公,就算江湖无小人立足之地,属下也有要效忠之处,旦听厂公吩咐;上的了刀山,下的了火海,江湖比之十八层地狱又算不得什么。属下的命都是厂公的,还有什么可以撼动属下的一颗赤诚之心。”谢千户义正容辞说道。

“哼!算你识大体。放心,这件事只要林南天自己不说出去,他们苏家就不会知道,否则我也护不得你周全。以后做事多动动脑,要明白做事无论好坏都得有尺度,越了可是会挨打的。”汪直微眯双眼稍稍身子往后靠了靠语气转冷道。

“属下铭记,今后只作厂督吩咐之事,绝不敢在存半点逾越之举。”谢千户态度诚恳道。

“恩,明白就好,这次就算了,若林南天经过这一次难关死了也好;倘若不死,你就亲自与他作个了断吧!”汪直语气一缓说道。

谢千户一惊,胸口一阵发苦。“谨尊厂督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好,有气魄。放心吧,本公是不会让此人留条命下来的。”汪直随后起身,一掌班迅速上前为其披了一件紫貂栗子大衣后躬身退下。

“风是越发的暖了,这江陵的天不比京城啊,吹的人瞌睡。”说完转身凝视不远处的港口发愣起来。

“禀报督主!辽王朱颜殿下派人送来请贴一张和黄金千两、纹银万两、黄金绸缎2匹、珠宝首饰一箱以及大云寺高僧佛舍利套函,还望督主示下。”一厂卫领班半跪于地请示道。

“这个土皇帝倒是大手笔,看来平时没少压榨油水,也是;江陵如此富饶之地能出个清贫番王不成?”说完汪直不绝笑出声来。

“下去,东西照收;对来人说,本公受圣上口谕前来江陵办事,不便前去打扰王爷静休,此番事一了要速回京面圣,承蒙王爷关照,圣上面前自当美言,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说完在汪直挥手示意下,领班转身恭谨地下的楼去。

“这辽王倒还担心本公来此是为他不成?这些个番王一个个都是欺良霸地无恶不作的主,若有心,随便收集几条大的罪证都够他们受的,但明知如此也不好轻易得罪,毕竟他们还是圣上的宗室,只要不是叛乱、滥妾、居丧失礼、擅婚或违背《明会典》与《皇明祖训》,当今圣上还是很顾念手足之情的,所以还是不要轻易地动他们是好,圣上若知道也不会开心。”汪直自顾自地说道。

“是,属下等遵命。”谢千户与刘百户齐身答到。

“大云寺高僧佛舍利套函!嘿,最近这辽王是不是有什么作为怕被人知晓?如此大手笔若收了往后定然是要照拂一二的了,这大云寺佛舍利套函是承载佛舍利的一套棺,乃隋唐宝物,我要之也无用,回京献于圣上必龙颜大悦。”汪直想到此颇感满意。

“对了,不知道东厂那些狗腿子们的事做的怎么样了,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砍下魏东贤那老小子的头挂在西厂的大门外。”汪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后狠声说道。

突然,一直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在了船头雀室的一侧木栏上梳理起略失光泽的毛发来。

“疑!京城有消息了。”谢千户五步一跃就到了信鸽身边火速取下其小腿上的信件转身恭谨地递与汪直手上。

“等了这多天,圣上口谕有与没有亦无多大关系了。”汪直遂拿起信件大致的看了下后骤然间脸色一沉,五指一握,旦见那信件由白变青如火烧般随风而逝,好一手歹毒无比的阴指内功。身旁两人一时紧张起来,看来厂公这次又要杀掉哪个倒霉之人了。

“刘芳!”汪直阴寒的叫道。

“属下在!”右侧站立之人火速上前一步单手撑地半跪答道。

“本公命你速调二百好手尽快赶往顺庆府南充给我把宁远侯刘安废掉四肢秘密押解回京,此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随同人员当场格杀不留活口,别让太多人知道。”汪直心胸起伏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但不知该把此獠关押在何处以方便厂公审讯。”刘千户抬头看向汪直疑虑道。

“北镇抚司,对!就先送去那,本公自会书信一封给锦衣卫指挥使李天泽,你且秘密送往别惊动太多人,等江陵事一了本公在作余下打算。”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刘千户躬身速退了下去,转头乘坐小船离去。

在观汪直手扶护栏双眼血红望向远方变幻的阴云,仿佛摇身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厂公!不知何事如此动怒,可有吩咐属下之事?”谢千户小心翼翼上前问道。

“哼!”汪直右手一摆转身对视谢千户,血红的双眼让其心里一阵罗嗦,腰板也躬的异常深沉起来。

“宁远侯这老杂毛,逞我不在京城着段时候奏明圣上参本公二十七条滔天大罪,意欲制我于死地;然圣上对我等宠信有加,命我此事办完回京城祥加说明其二十七条罪责真假之处。若非如此,待本公不明所以回京恐自乱阵脚,难辞其罪,东厂早以有铲除本公之心,这次恐怕也少不了魏东贤那老小子的一番添油加醋。”

说完,汪直口吐了口浊气,脸色阴郁地转身踏入雀室楼道径直下往双头船第二层,独自留下谢千户一人束立于此,衣摆随风啪啪作响,双眼转动不定的注视着汪直离去的背影。

春风轻跃水面带动层层波粼,一时间使得双头船颠簸不已,旗帜扑扑作响,空气中弥漫出一种阴冷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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