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晗送到仁爱医院，看着她进去，周毅并没有驱车离开。
很快刘升过来了，他敲了敲副驾驶的门，从外面钻进来。
“这么早让我过来干什么？”开门进去，刘升有些疑惑的问。
大早上接到周毅的电话让他来仁爱医院找他。
“林晗在里面面试，一会出来你送她回去。”周毅边解安全带边说。
刘升的额头上滑过三道黑线，好歹他也是一中校，是一团的参谋长，不带这么假公济私的吧。
“拒绝。”刘升说这话去开副驾驶的门。
“猎鹰的联系方式。”
刘升的面前出现一个银灰色的名片，上面是一个邮箱号码。
刘升的脸上满是严肃，他眯了眼睛看周毅。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猎鹰”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秘密。”
周毅留下这么一句话，下了车。
刘升把玩着手中的名片，思绪早已经飘远。
下着冰雨的冬夜里，子弹离膛穿透的声音，一身迷彩服的男人轰然倒地。
良久，刘升从脖颈上拽出一个项链，上面的吊坠是一枚子弹，他摩擦子弹，弹身上面凹凸，有一个鹰的浮纹。
他辗转打听到，这枚子弹是来杀手排行第六位的猎鹰所拥有。
面试场所在一家会议室，在座的五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林小姐？”
坐在正中间的中年医生将林晗递过来的简历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是。”
“江大医学院在我国都是很有名的学府，出江大毕业出来的学生也分散在全国各地重点医院，精英数不胜数，能拿到推荐信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其实有江大医学院这封推荐信，我们就已经决定录用你。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问。”林晗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微点头说。
“你在圣心医院实习，圣心似乎有让你留院的意思，你为什么拒绝了？”
“我的确是在圣心实习。之所以没有留院是因为一场医疗事故，可能当时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强大，可能是做出了不成熟的选择，但是我不后悔。”林晗开口回答。
“是一场什么样的医疗事故？”医生继续发问。
“阑尾炎切除手术，患者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事先不知道患者是糖尿病患者，术后葡萄糖注射，注，导致死亡。”
在场的医生都皱起了眉头，这是术前基本检查，责任完全在医生没有安排好术前准备。
“林小姐在这场手术中担任什么身份？”
“助手。”林晗回答。
“你很诚实。诚实是作为一个人最起码要做到的。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后将自己的失败藏起来，将光鲜亮丽的呈现到别人面前，将那些阴暗的藏在角落里，等到某一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腐烂。林小姐欢迎你加入仁爱。”中年男人走到林晗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林晗有些受宠若惊，她本以为提到圣心的事情她的工作也没戏了，毕竟医疗事故倒是病人死亡的事情在医生的职业生涯中是一个难以清洗的污点。
让她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仁爱报道。
林晗出来医院时脑袋里还在蒙圈。
她就这么被录取了？被江城最好的仁爱医院录取了？
林晗刚走到路边听见有人对着她按喇叭，抬头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车牌号码她认得，是周毅的。
直接走过去伸手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林晗边开门边说：“你没走啊？”
抬眼就看到了坐在驾驶位的是刘升。
“周毅有事去办了，上车我送你回去。”刘升对林晗挥了挥手说。
“麻烦了。”林晗笑笑上车。
“面试结果怎么样？”
“明天来报道。”林晗回答。
“恭喜恭喜，听说仁爱医院很不错的。”刘升笑着说。
“谢谢，一会路过菜市场我去买些菜，晚上在家里吃饭吧。”林晗心情不错，对刘升发出了邀请，跟刘升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人，林晗已经将他当做朋友。
有饭能蹭，刘升当然是乐意的。
今天被周毅拉过来当了一把司机，给周毅找点碍眼的事情他是很愿意做的。
所以在自己饭桌上看到刘升时，周毅直接将他当做空气一样忽略，整个过程跟林晗互动，反而这恩爱秀的虐了刘升这个单身汪，悔不当初，论起腹黑程度，周毅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
林晗去菜市场买菜，刘升本打算跟着，还没下车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速战速决我很快回来。”林晗回头对刘升说了一声，然后钻进了菜市场。
刘升看着林晗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让他不得不接听。
对面人不知说了什么，刘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低声说：“已经在布置了，再给我一段时间。就这样，最近不要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砸到副驾驶位上，仰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
这个菜市场林晗没有来过，还是之前导航出来的。
菜市场里的人不少，她打算做一个排骨蒸一条鱼再褒一个鸡汤。
四处乱逛着，刚买完小料就听见前面有嘈杂的呼救声。
林晗快步过去，看到被围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躺着一个老者。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扶着老者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穿着围裙，应该是卖菜的商家。
林晗拨开人群上前检查老者的生命体征，她迅速开口说：“我是医生，先将他放平。”
在不了解老者的身体状况以及有什么病史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动他。
中年女人迅速让老者平躺在地上。
“这里有他的亲属吗？他有没有什么病史？”林晗转头向人群中询问。
跟她料想的一样，所有人都摇头。
老者的穿着考究，应该是一个知识分子。
“廖老爷子是我这里的常客，他的家人好像都在国外，他一个人在国内住，好像是有心脏病。”中年女人说。
“怎么晕倒的？”
“廖老来我这里买菜，我找钱回来就看到他晕倒了。”中年女人脸上亦是带着焦急。
林晗点头，迅速做了紧急措施。
人群中，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男人将林晗的一些列举动都尽收于眼底。
片刻后他转身挤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