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人在歌剧院包场三天,这样大手笔的纨绔子弟,想不让人记住都难。”我不置可否。
“这么说,你在剧院的时候就认出我来了?”那人饶有兴致,根本不在意我对他的嘲讽。
“你想多了,是你的声音和刚才那句话提醒了我,毕竟总是摆出一付嫌弃全世界的样子的人不多。”
“你变了很多。”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我有些听不明白,但是也没打算追问他的意思。
“对了,叶宁小姐,我叫蓝池炫。”他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从钱夹里掏出名片给我。
“蓝池炫总经理,幸会—”我略微扫了一下名片,只看到这几个字,换来他低低的浅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把总统读成了总经理了吗?”我被他笑得有些头皮发麻。
“哈--,你真有趣。”蓝池炫有些怪异地看着我。
“是吗?我应该是很无趣吧!”我答道。
我想,一定是因为知道他年纪轻轻就是总经理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感到怪异吧!
“叶宁,你和人相处,总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吗?”蓝池炫盯着我看了半天,显然是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是很显然让他失望了。
不,我想说,我在意的人除外,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对了,叶宁,这个周末我有个舞会,正缺个舞伴,有没有兴趣凑个热闹?”蓝池炫看我沉默着,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怪异,我正想离开,他却重新转移了话题。
“舞会?”我有些惊讶,他应该不缺舞伴,但是为什么会邀请我,我们俩甚至还不能算真正认识。
“难不成你蓝大总经理会找不到舞伴?”于是我又问道。
“怎么可能?这不是怕麻烦吗?我又不是很想凑这种无趣的热闹,看你的样子也是不太善于社交,所以就陪我进去走个过场就行。”
“可是你可以选择不去啊?”
“商业这个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进了这个圈子,很多事情就会身不由己了。”蓝池炫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宜觉察的厌倦。
“为什么会选择我去?”我指着自己,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碰巧--,而已。”蓝池炫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痞痞地说道,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了宇瀚,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想了想这个周末刚好连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
“那为了你的碰巧,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过过场吧!不过说好的,就一次?”
那一刻我竟然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会答应一个仅刚刚认识,不--,应该说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的请求,可能是感觉蓝池炫有很多方面都像宇瀚吧!我的宇瀚,那个连生命中最后的一刻都在为我着想的男生。
“很难得!你应该多笑笑才对!这样才会让我找到多年前的那种感觉。”蓝池炫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多年前丢掉的东西失而复得般。
“呃--,多年前?”我再次被他话里的语病表示质疑,难道是我有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我总是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
“没关系!你总会明白的。”蓝池炫说完又恢复了吊儿郎当地神情。看他那副德行,我也懒得再继续问他什么了。
“美丽的叶宁小姐,很荣幸地请到了您这位罗马歌剧院的东方才女,我是不是需要为您做点什么呢?比如说晚礼服、鞋子、配饰什么的?”过了一会儿,蓝池炫又问道。
“不用那么隆重吧?就是去过个场而己。”蓝池炫连这个都想到了,我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什么场合,是不是自己答应得太爽快了。
“不算太隆重,不过我觉得你除了演出服外,好像也没有几套衣服可以当成晚礼服穿的?”蓝池炫低头俯视着我,然后在我身上扫视了一番,看得我浑身不自然,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然后紧紧地盯着蓝池炫。
“都交给我吧!既使只是一瞬间,也包你耀眼全场,哦!对了,那样的光芒似乎不太适合你。”蓝池炫看着我受惊的样子嗤笑道。
“就不烦你瞎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我走了,您自便!”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独自朝巴士站走去。
蓝池炫所说的那个舞会竟然是在这个周六的晚上,所以当他似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才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件事。
“不欢迎我的到来吗?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准备?”蓝池炫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再说时间还没到呢!我有没有准备你怎么知道?”看到他出现在家门口,我的确有些吃惊,所以我朝前走了一步、然后将门不着痕迹地掩上了。
蓝池炫什么都不说,忽然头朝右手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我从门口拉开了。
“你做什么?你是强盗吗?”我被他随意一拉,直接跌入他的怀中,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你挡道了--”蓝池炫将我的身体扶正,然后指了指他身边,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右手边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人,他双手抱着一个厚厚的礼盒看着我。
“等等--”我冲到那个‘西装’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然后朝蓝池炫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蓝池炫又朝‘西装’挥了挥手,‘西装’绕过我,径直朝屋里走去,然后将礼盒一股脑儿放在简陋的沙发上,接着朝蓝池炫躬了一下腰就离开了。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我对着门外的蓝池炫气呼呼地问道。
“这难道是你的待客之道?”蓝池炫伸出双手,看了看左右,做出一幅很可怜的表情来。
“行!那你的解释让我满意,我就让你进来。”我叹了一口气,我果然经不起激将,他的言行举止越来越象宇瀚,以至于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