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那个地方只是普通的长廊,若没有提前知道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会经过那儿,况且今日来时她也没有提前告诉过谁?
无痕笑嘻嘻的将糖果塞到辰辰手中,还示范他该怎么剥开。可是辰辰还是不会,只知道往嘴里塞。
“是茜茜姐姐告诉我的。”
茜茜?齐诺抬头看了眼帮助“家仆”抱孩子的宫女,幻茜。她的名字听说还是皇后亲赐的。
幻茜抱着孩子向齐诺行了一礼,这才解释自己为何会告诉无痕?
“夫人,您身边这位就是岭南王之子,萧世子吧。”
“啊!”幻茜脖子一疼,萧敬已经先一步一手捏住她的脖子,仅差下手她便可瞬间断气。
齐诺无语,接过自家宝宝便冷冷的看了眼萧敬,“给我放手。人家救了你,你想忘恩负义不成。”
“什么?”萧敬蒙了,想了想便急忙将手放下道歉。
“对不起姑娘,是在下有眼不知姑娘的救命之恩,还请姑娘恕罪。”
幻茜摇了摇头。“无碍,世子您折煞奴婢了。夫人,今日你们突然进宫,可是想见皇上。”
“没错”
“可是皇上已经避开大臣不见,就更别说是…世子殿下了。”
萧敬一听,更是为难了,“姑娘,可否告知在下皇上如今在何处?”
齐诺闻言警惕起来,“萧敬,你想干什么?”
“如果今天见不到皇上,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想从这里去找?你疯了,你若是被抓到,那你父王谋反的罪名就更加落实。你这样只会害了他。”
“可是…可是…”
“哎呀,我肚子好疼啊。”这时,无痕突然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叫了起来,齐诺几人被吓得急忙跑到他身边。
无痕叫了几下,门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后,无痕笑嘻嘻的被宫女幻茜扶了起来。齐诺发现他居然是笑的,立马就明白了这小家伙的意思。她点了点无痕的小脑门,那么小就会这么玩了?
“这小年纪的,谁教你的?”
无痕捂嘴呵呵笑了笑,“母后说,只要父皇不听话,我就这样。”
齐诺噗嗤笑喷,那也不是现在这么用啊,万一你父皇来了发现是假的,那还得是我自个儿倒霉。
幻茜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无痕蹦来蹦去想要和齐诺怀中的辰辰玩耍,辰辰也拿着他给的糖果极力想塞进嘴巴里,奈何力度不够,小手臂也抬不到嘴边。他用那渴望又无助的小眼神望着无痕,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萧敬站在门边,他想见到皇上,想将怀中的东西亲自交给他,告诉他自己的父王…
齐诺被无痕拉着衣摆来到床榻边,他指了指自己的床榻对齐诺说:“诺诺姐姐,放下辰辰。我要一起玩。”
齐诺听了放下孩子,将被子围在辰辰的周边,等无痕爬到他身边后,她自己就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玩。
幻茜也在无痕身后护着他,担心他一个翻身会摔下床榻。
辰辰如今还不会翻身,两只小手在空中摆来摆去,小腿儿还一蹬一蹬的。他蹬得开心,许是因为无痕在旁用手蒙脸同他玩捉猫猫。
齐诺虽然不是很懂,但她看得出来自家宝宝似乎很喜欢,也很好奇呢?
逗了会儿孩子,齐诺见无痕激动的抱着儿子,儿子的口水瞬间便黏在无痕的小脸儿上了。
“幻茜,你去取些热水来。辰辰这口水将无痕的脸弄脏了。”
“好的,奴婢这就去。”
齐诺这会儿看向靠在门边一直没话说的萧敬,劝道。
“萧敬,你也过来坐下吧,站着也不是个办法,门外的小公公已经去通知皇上,皇上会过来的。”
萧敬犹豫了下,半响只好听齐诺的走到桌子旁坐下。
幻茜端来热水,顺便拿了两块毛巾,齐诺浸湿一块给无痕擦擦小脸,遂又擦擦儿子嘴边的哈喇子。
“诺诺姐姐,他为什么不和无痕一样高?”
“因为他还小。无痕是哥哥,以后要好好的保护弟弟,不能让别人欺负弟弟了知道吗?”
无痕眨巴着大眼,“像三哥和四哥保护无痕一样吗?”
“对。”
“好,无痕保护弟弟。”无痕又乖巧的趴回辰辰身边,啄了啄他的小脸蛋,他一脸笑嘻嘻的同辰辰玩起了蒙脸躲猫猫。
片刻后,门外响起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齐诺耳尖儿一动。立马就将萧敬推进了屏风后。保不齐皇上还带了大内侍卫和禁卫军,万一敌不过萧敬就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皇后也来了?正好,可以看看小嵩嵩。皇后生的儿子皇上给取名为轩辕嵩。齐诺只见过他一面,自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门一开,皇后第一个进了房间。她进来看到床榻上凌乱几分,无痕跪趴在床上缩成一团。见此情景,皇后吓得急忙上前抱起无痕。
结果,
当看到无痕怀中抱的团子时,皇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是…齐诺的儿子?
齐诺从屏风旁走过来接过儿子,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
“微臣叩见娘娘,叩见皇上,”
皇帝抱着比辰辰大一个多月的嵩嵩走过来,将孩子放到无痕的床榻上,随后又接过齐诺怀中的放在一起。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比赛似的摆手,看谁摆得快?
辰辰比嵩嵩快,而且还十分有活力。皇帝哼了一声嫉妒的用食指戳了戳辰辰的小脸蛋儿,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贴脸亲辰辰。
齐诺挥手让小胜子公公带着一干婢女下去,独留下洪公公一人在房里守着皇帝和皇后。
齐诺凑近皇帝,逗了逗自家儿子。“皇上,我今日来想带一个人给您瞧瞧。”
皇帝逗两个孩子的手骤然停了下来,“你说什么?带人给我瞧?”
“是滴。”
“哪儿呢?”
皇后抱着无痕也看向齐诺,“齐诺,你就别买关子了。”
“好”话落,齐诺拍拍手,身后的屏风便出现了一人。无痕指着他哈哈笑了,因为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拿掉,一身的家仆装着实配不上这张英俊的脸。
皇后不认识萧敬所以没有多大的反应,可是皇帝不同,他一见萧敬便怒起来,就连周身的气氛都降了好几度。
床上的孩子已经停了小手摆动,只有那小脚丫子还条件反射的动来动去。
皇帝站起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萧敬,一脸冷漠开口:“放肆。萧敬,无朕的传旨你竟敢私自进宫?”
不对,是进成都。他此时应该是在岭南才对。
“你何时进的成都?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萧敬跪地而走,紧紧抓住皇帝的衣摆,“皇上,萧敬不是想反驳你。只是家父危在旦夕,希望萧敬能传达他的意思,告诉皇上,他老人家永远忠诚于您,”
皇帝仰头大笑,“忠诚?忠者,乃不惧生死,誓死护我东辰。可是他呢,私下招兵买马,挪用朕的赈灾银两打造兵器。萧敬啊,你让如何相信他。”
皇帝袖摆长甩,将萧敬甩到一边。
萧敬依旧恳求。“皇上,家父没有背叛东辰,我也是偷偷回去才知道家父已经被人控制,如今他正危在旦夕,希望皇上您一旨令下,踏平那勐鞑。”
什么?
“你说什么?这与勐鞑有何干联?”虽然说他自己的确是密信给骆将军攻打勐鞑的事,可是这与岭南王有何关系?
萧敬又继续道:“皇上,父王收儿不翼。将三女勐鞑郡主收入家中养大。前段时间我被父王派遣入调查灾情,回来后却发现三妹说父王已故之事。我察觉事有蹊跷便暗中跟踪三妹,发现她与勐鞑部落的族长将父王关押在地牢看守。
我趁时机到了便见到父王,才知三妹竟然是勐鞑部落的郡主,她从十三岁来到岭南便开始暗自打根基,企图谋害父王趁机夺取兵权。
皇上,我父王对您忠心耿耿,对东辰更是尽心尽力,又怎么会伙同区区部落欺压自己保护的疆土呢。”
皇帝愕然大惊,怎么会是这样?那慕容瑾传来的消息??
“区区说辞,你以为朕会信吗?”
“皇上,萧敬有东西给您。”说着,萧敬激动的自怀中拿出了两份东西,血淋淋的让人很是害怕。
洪公公下意识将皇帝保护在身后,他还以为是什么暗器?
齐诺看了眼,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皇上,这是我父王为东辰镇守三十年岭南疆土的兵符。这是我父王写下的血书,还请皇上开恩,让我父早日洗刷冤屈,”
洪公公满是震惊的看着那血淋淋的兵符和血书。这是已经六十四的岭南王写下的吗?
皇帝眼眶迅速发红,他不顾洪公公的阻拦将这两个东西拿在手上,摸着父亲交给岭南王的兵符,他心中百感交集。
这兵符还是那时候的他亲自交到岭南王手中的。
难怪慕容瑾说岭南王虽有打造兵器,招兵买马的嫌疑,却迟迟没有发兵攻打岭城。原来啊,这兵符都在这里了,还怎么驱使我东辰的将士呢,
哈哈…哈哈…
“萧敬,你可用性命担保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萧敬激动的抬眸看着皇帝,从皇帝的话中他听得出皇帝的意思已经是原谅父亲:“皇上,萧敬所说,句句属实。”
“好,洪公公,传朕旨意。一切按照密信所说执行,务必让慕容瑾查出真相。一旦查出,必定踏平勐鞑。”
“是,老奴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