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鹤颐楼,
“滚……”
“关哥你听我解释…我和二师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嘭——”“咣当——”
“滚,你们都滚…你们都是骗子——”
“关雅,你讲点理行不行?”房里霎时传来了慕容瑾的声音,他大呼关雅无理取闹,更加的适得其反,
“我讲理,现在可是我的男人被人抢了啊,你让我讲什么理。”
“哪里抢了,墨云泽和齐诺不也是在一起的吗?你和我大…诶,你还来真的?”
嘭——
慕容瑾迎面来了一个花瓶,“咣当——”一声又砸在了地上,声音脆响,可见瓶子应该是真的?
“你们都滚…我不要见到你们…你们都是骗子…骗我来东辰,骗我来做掩目,骗我给你们当挡箭牌。”
“关哥,我没有——呜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齐诺快急哭了,她真的没有骗她。
“滚…呜呜——你们都滚…”
“好…我们走。关雅你自己想想吧,走…齐诺,我们先回去吧,”
“二哥,我……那关哥你自己好好想想。”齐诺犹犹豫豫,只好跟着慕容瑾走了。
“哼…齐诺,我关雅今天就把话说到这了…别在来烦我。”
“关哥…”刚走至门口,齐诺就不敢相信,关雅竟然这么狠…
嘭——
关雅用力关上房门,将齐诺慕容瑾隔在了外面。自己顺着门便蹲在了地上。
慕容瑾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看了眼后院墙外的树上,瞬间转回齐诺的身上,安慰道:
“走吧,我们先回去,等她想好了我们再来。”
“好…”齐诺无奈,随着慕容瑾出门,回到了欧阳府。
驿站,
“郡主…事成了。她们两个开始闹别扭了?还有大将军和关雅也一样。”
“真的?”暮娜大喜,激动的转身与身后的女子高兴的说道:
“这会儿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的交易也算是成了。现在,你该是得帮我的时候了。”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我听说,那个齐诺是北燕的大公主。过不了几日,这皇宫宴会一到,她就会以公主的身份嫁给墨云泽。到时候木已成舟,你似乎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暮娜闻言生气,小手狠狠一拍扶手,椅子瞬间破碎。
“放肆,你别忘了,你虽也是郡主,可你的介品还达不到我的,在我面前你一样得向我低头。”
对面的女子握紧了手中的手帕。
这是她最痛恨的,她和慕容月一同被封为郡主。可是偏偏郡主的介品竟然比慕容月低了两个介品,而且,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慕容月同样的介品。自己见着了她们还得屈膝行礼。
“暮娜郡主莫恼,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暮娜不以为然,哼的笑了一声。
“自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慕容枫和关雅已经闹矛盾,关雅和齐诺也已经反目成仇。现在,就是该你帮我了。”
“我知道,我会让韩灵儿到墨府去找墨云泽,让她…呵呵…然后再让齐诺看到。到时候齐诺自然和墨云泽闹别扭。然后,你再顺理成章的介入,到时候,你我的目的不都是达到了吗?”
暮娜心想,的确如此。
可不能太心急了。万一让墨云泽知道是她的计谋,到时候会更加的远离自己怎么办?
所以,她还是让这个人给自己打理一切,出了事推给她就行。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自然,那郡主,我就先告退了。”
暮娜欢喜,扬手送客。
“去吧…”
彩蝶走后,暮娜的婢女回到了屋子里。
“郡主,您觉得她可信吗?”
暮娜呵呵一笑。她才没有那么蠢,把什么都交给一个女人来做?何况,若关雅还在,那齐诺和关雅还是会有和好的一天。齐诺和墨云泽自然也是,
所以…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要弄走第一个人,关雅。
“去,告诉那个季舒玄。就说本郡主答应了他们堂主的交易,待两日后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婢女犹豫片刻,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痛恨,终是应了声就退下了。
话说,
暮娜怎会与霹雳堂扯上关系?
且说那日季舒玄从墨云泽的墨云楼离开后,在街上偶遇了追他而来的周方。
两人被拓拔冽一同带到了一家别院,在里面等待的人便是暮娜。
暮娜虽为一介郡主,可她的手段一点也不亚于别个,甚至超脱都有可能。
暮娜和拓拔冽谈成了交易。如果暮娜能够帮拓拔冽得到关雅,并且打乱墨云泽绝杀殿的阵脚,到时候,拓拔冽会给她情蛊,以表真意。
所谓情蛊,就是以子母蛊所养而成的蛊毒。名字虽不好听,但是,一旦服用情蛊的人,便只会双双爱上对方。任由别人如何插足,也不会动摇半分。这可是拓拔冽炼制了十几年的蛊毒,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可惜没来得及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用上,她便进宫为了妃,而他也被驱赶至南周边境。
……
婢女路上摇曳不定,她痛恨暮娜。只因暮娜因为一己之私,将她的清白之身给了阿卡。
阿卡为人健硕,人高马大,一身武艺,力大无穷。那方面却更是满足不了。
那日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却偏偏还不肯放过她。甚至提了那无理又恶心的要求。
待几日身体恢复后,她回到了暮娜的身边伺候。可是如今的忠心却是没有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忠心耿耿的主子,到了利益时刻会将自己丢了出去。她可是陪她从小到大的玩伴,不说情,别的应当会有吧?
可是那日,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婢女浑浑噩噩,一路向一家客栈的方向走去。突然,街巷出现一只强劲的手将她拉进了黑暗处。
对上那目光的一瞬间,婢女瞪大了双眸,面如死灰。
是他?
……
关雅生气,本以为时间一长就会有好转,哪知一连两天了也不见得关雅这儿有什么动静。而且,自从那日她和慕容枫闹别扭之后,听说慕容枫被皇上派去军营镇守,两人的误会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今日,
齐诺本来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去找关雅说说,说不定这了两天她的气已经消了。
她穿戴好,又在阿妩的陪同下两人一同来到了鹤颐楼。
可是,两人一进门就发现前堂里乱成一片。
掌柜罗叔急得焦头烂额,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身边的伙计也是同样担忧的敲头打腿,平日里伺候关雅的婢女也在位置上坐着哭哭啼啼。
两人见势不对,急忙上前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掌柜罗叔扶脸痛哭,“齐大人,我家公子不见了。从昨天晚上起,老奴就觉得很奇怪,一直以为是我家公子与您闹别扭想出去走走。可是到了今日早上,她人也没有回房。我差人去找了,都没有找到她。”
伙计,婢女们纷纷求助:“大人,你得把我家公子给找回来呀?”
“对啊,大人,求求你帮帮忙,把我家公子找回来吧。”
“大人…”
齐诺想了想:“那你们有没有仔细去看看,或者她是出去逛逛了呢?”
“没有,老奴我从昨晚就一直在等公子。到了今天早上,还是没有等到人。”
齐诺两人这下也有些急了,阿妩想了想说:“小姐,不如我们到公子的房间去看一看,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什么线索?”
齐诺也认同,两人便一起到了关雅的房间。
一打开,里面安安静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齐诺走近,目光看到了床头的外套。那是关雅最喜欢的一件。可是这个外套里面配的衣服却是不见了?何况还有床榻边,关雅的鞋子却还留在那里?
突然,齐诺和阿妩对视几秒,
阿妩夸张的捂住嘴巴,大呼一声:“坏了…关姐姐肯定是被人掳走了。”
“快,速去通知我二师兄,就说关雅被人掳走了。”
“好的,小姐。”阿妩得令,赶紧往慕容府去。而齐诺,则往墨府去。
慕容府,
像是刚从军营回来的慕容枫一身疲惫,他还没进门家丁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说,
“大公子,大事不好了,小大夫被人掳走了。”
慕容枫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焦急又担忧的问:“你是听何人说的?”
家丁颤颤巍巍,接到目光示意道:“是那个阿妩姑娘。”
阿妩?
慕容枫嘴角抿了抿,按住嘴角的那抹别样。
“我出去找找…”
“诶…公子”
慕容枫没有进府便转身往别处去找人,至于去哪里并没有人知道…
夜王府,
夜王妃端着一份饭菜进了夜王爷的书房,许久之后又给端了出来。饭菜倒是吃的干净,毫无别样,也无人可察觉什么。
房里,
夜王爷与一人面对面坐着。他目光端详着眼前的姑娘,
她生得貌美如玉,肤若凝脂;身材高挑却纤细有力,目光凌厉却不失女子的温婉,美眸星含,却是别样的风姿。
这等尤物,也难怪会让那人如此记挂,是值得的。
叩叩…叩…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夜王爷突然一笑,起身开门。
见门外是他,夜王爷会心一笑,自己离开了书房。
那人进了房,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频频落下的吻落在女子的脸上,乃至唇上。
她微微推开他的胸膛,看着几日不见的他,似乎是消瘦了些?这几日,他一定很担心吧?
他抱着她的身子,用心感受她的心跳。
这一刻,他的心竟神奇的不再担忧……
墨府,
一大早,墨云泽刚起来就被家丁告知有客人拜访?他还正疑惑着是谁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竟比齐诺还准时?
可一到大厅,他就烦了。看到眼前的人,他心底忍不住“操”了一句。
她可是比齐诺还要准时的人,却是自己不期待的。
墨云泽上前,坐在了主位上。抬起仆人刚端进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韩姑娘今日怎的有空闲?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来我墨府了?”
她不是好一阵不来墨府也不来找自己的了?怎么今天又突然出现了?
韩灵儿见到许久不见的人,心里晃动了下心弦。她握紧手帕,掩饰自己的娇羞:
“云泽…我…”
“韩姑娘,本侯记得不曾与姑娘十分要好。姑娘还是尊我一声侯爷好了。当然,你也可唤我墨少主,此乃我平日里大家对我的称呼。”
韩灵儿尴尬,想唤他名字一声都不行吗?
“是,侯爷。”
“小女子今日前来,只是听说那齐大人与侯爷乃是友好的朋友。我家中一亲戚家的姑娘,得幸见到齐大人一面,由此便心生爱慕之意。我与那齐大人并不相识,若是此番前去冒昧询问,定会扰了齐大人。
我听说你二人乃是好友,便想着你我多多少少认识,知晓你也比那齐大人认识的多。所以今日前来,我便是想来问问你,可否替我问一问那齐大人,他可有了心仪的姑娘?”
墨云泽掌中茶水尽数散落,他用力捏碎了杯子。那一杯子的茶水尽数打在他的锦袍上。
可他却置若罔闻,依旧冷着双眸。
甚至怒气嘭发的站起身来。
“谁与你说我与齐诺乃是好友?”
韩灵儿一惊,难道两人已经闹别扭,云泽不再喜欢齐诺了?
“我是…我是听外面百姓传的。侯爷,怎么了么?”
墨云泽步步逼近,双眸紧眯,审视的目光扫了眼眼前的女子韩灵儿。她当真是玩的一手好棋?
“本侯想,韩姑娘你定是误会了。那齐诺与我并非好友…”
韩灵儿咧嘴笑了,他真的是不喜欢齐诺了!
走到门口的齐诺也顿住了,墨云泽他在说什么?
两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墨云泽又道:
“她乃是我墨云泽此生的妻子…”
嘭——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韩灵儿撑住扶手,她困难的抬头看了眼眼神坚定的墨云泽。
他在说谎?这不是真的?
“云泽?”
突来的呼唤唤起了两人的注意,韩灵儿扭头一看,身子噗通一声倒在了椅子上。
此刻的她顾不上周围还有婢女和家丁们,她紧紧捏住手中的手帕,似乎把它当作是齐诺一样,狠狠的掐死它?
齐诺在门口听到墨云泽的话,她很开心。在心里,她认定了墨云泽,如果突然听到墨云泽不肯定自己的话,她想她一定会疯的。
可是,在听到这句“她是我墨云泽此生唯一的妻子。”时,满满的甜腻充满了心底。于是,齐诺就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不顾周身的人,不顾韩灵儿。齐诺大步跑到墨云泽面前把他紧紧抱住。
可是,墨云泽脑子里竟然都是,
她居然是用跑的?
居然是用跑的?
知不知道她自己是怀孕的,竟然还敢用跑?
“啪——”的一声,墨云泽惩罚性的一掌拍在齐诺的翘臀上。
众人吸气同“咦”了一声。韩灵儿大口喘着气,扶着胸口心痛,他…他们竟然…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齐诺自己也是一愣,抱住墨云泽的脖子眼睛傻不愣登的看着他?
墨云泽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这会儿不应该是说,“怎么冒冒失失的,这样我会心疼的”之类的话吗?怎么会打她你额?莫非,是她的估计有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