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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白家(1 / 1)

8月22日,第3周周六。

“记得吧,今天是我们去迷糊餐厅打工的日子?”

一大早,杨意就提醒我道。其实不用他说,我已经从自己的日记里知道这件事。总计有十余人,大家将乘坐李啸开的面包车去镇上,在迷糊餐厅前方放下我们之后,他和女友苏蜜再一同去自己打工的那家超市。

我只是缺失部分失忆而已,对于餐厅的工作没有丝毫影响,所以领班燕青苗小姐在听过杨意的解释之后,并没有什么异议,反而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就拉着曲谱、克里斯蒂等几个女生到一旁说她们的悄悄话去了。

日程安排一切照旧,王勇和张明亮已经拉着三轮车出去进货,我、杨意和陈东白三人在厨房整理食材和清洗厨具,女生们则在大堂摆放桌椅,打扫卫生等。对于克里斯蒂和她那两个跟班——梅丽莎和米塔妮娅一起到来,大家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渐渐习以为常。

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我一边对杨意和陈东白道:“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想到镇上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份兼职来做。你们以为如何?”

陈东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杨意则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多说什么,一切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向我们开口,不要再自己一个人逞强了,省得让我们担心,也让克里斯蒂难过。”

陈东白也跟着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坦白讲,我们的开销并不大,除了一日三餐,平时买点饮料零食,其它方面也没什么可以花费的。而且,我们卡里的钱还会定期增涨,虽然有一定的限额,但是维持日常的生活还是足够的。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的某种规范吧。

不过,既然新辰你另有打算,那我支持你的决定。杨意刚才说了,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生分,免得伤了大家的心。”

“我知道,谢谢你们。”

男人之间的对话,言简意赅,直抒心意,没有必要做小女儿姿态,所以我的感动全放在心里,铭记在心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上午以及中午的工作情况略过不提。吃完午饭后,我把克里斯蒂叫到一旁,将自己接下去的行程对她简单讲了几句;至于其他人,杨意会帮我转达。

克里斯蒂面露愧色地看着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腰间的围裙,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不难猜到,她一定又在自责吧,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得使我再次陷入生活拮据的境况中。

但是其实,我做出这个决定真的不关克里斯蒂什么事,即使没有和她在一起,或者仍然保有那个什么“东方制约者”身份,我依然会在不久之后不得不面对这道难题——这就是生活。陈东白在上午的时候说他的饭卡余额会定期赠涨,杨意也表示如此,可是我并没有这种待遇,当初办理那张饭卡的时候,里面的钱也是我自己充值的;而如果有定期增长这种待遇,那么我的日记里一定会有所记录。可是昨夜当我再次翻阅日记本时,却没有找到丝毫有关于此的记述,所以,接下来得日子里我必须自力更生。可是仅靠周末在餐厅打工所挣的薪水,显然是无法维持日常生活开支的。而且至今还未领到餐厅的第一笔薪水,那么我更应该未雨绸缪,否则的话,难道将来我想靠杨意或者克里斯蒂的接济来度日吗?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大家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援助我,而且绝不会因此而轻视我。克里斯蒂更加不会,我猜她可能更希望我能向她开口;如果真的那么做,我相信她非但不会反感,反而会喜极而泣才对。因为那样的话将更加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发展到相濡以沫的境界,那已经超过恋人的感情深度,是只有打算同甘共苦过一辈子的夫妻之间才会发生的情况。

我看出克里斯蒂的为难,确切地说应该是感同身受的难过才对。这种感情与自己的脸面无关,完全是出于对恋人的关心和痛惜。也正因为如此,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女生愈发迷恋,克里斯蒂实在太优秀太难得了。人家可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呀,从小锦衣玉食,从未遭受生活待遇上的困扰,如今却因为我的窘迫而使她如此难过。这个世界上到哪里还能再找到一位像她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克里斯蒂没有阻止我,也没有反对,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最后,因为领班和曲谱她们在不远处的窃窃私语,让她害羞了,所以匆匆在我嘴角边留下一个香吻以示鼓励,然后金发一甩,翩然离去。

所谓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克里斯蒂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我已经完全体会到了。所以,冲杨意他们一挥手,我转身离开迷糊餐厅,走进仙居小镇。

对于这座小镇的印象,我如今只维持着最初那份记忆。安宁祥和的生活氛围一直是我心驰神往的家园,如果可以居住在这里,我愿意一辈子安贫乐道,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当然前提是自己依旧孑然一身。

我以前有描述过小镇的格局吗,那时候的看法可能有点片面。今天我一个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正好补全自己对小镇的印象。

独自漫步于陌生的环境里,一直是我体验一处地域风土人情的习惯。我说的是在那次失败的大学经历里。那个时候,我常常在某个午后,不论寒暑,背着书包,里面装着地图册、指南针、水瓶等等,然后走出往日里食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区域,漫无目的地走进那座城市里任何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在四年时间里,我的足迹几乎遍及那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先后去过各种夜市、农贸集市,落后的棚户区、高档住宅小区外围,旅游景点、历史遗迹,机场、车站、码头等等。我帮夜市摊主守过摊,让那小子抽空去上个厕所;帮农贸集市的买家掌过称,因为老爷子眼花看不清称码;帮棚户区的拾荒儿童铺过油布,因为那天突然下起大雨,小家伙的父母不在,正独力拉扯着那张巨大的遮雨布,以防家里收购的废纸被淋湿;甚至我还帮一个高档住宅小区的保安追过贼……

这些记忆,我已经多久没有回想过了。现在重新翻看那些扉页,我既为自己当时的不务正业而惭愧,又隐隐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面对一群陌生人,我可以如此敞开心扉,毫无芥蒂地与之交流;而平时里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同学相处,却那么格格不入。是他们不愿意接纳我吗,还是我因为某种不自觉的缘由,一直排斥着他们?

老天爷,我以前怎么会活得如此矛盾,这根本就是对正常的生活形态反其道而行的愚蠢行径嘛。

越想越郁闷,最后我只能一脸苦笑地摇摇头,似乎想借此甩开此时自己脑中那些纷乱的想法。夏末午后的阳光虽然猛烈,但是小镇因为背山临海,气温并不那么高,所以我把脱下的制服外套夹在腋下,双手插在裤袋里,怀着一种闲适的心情,沿着街道缓缓步行着。

如果是大城市里那种冷漠的人心,擦肩而过的路人大概会觉得这是一个贼眉鼠眼、无所事事的浪荡子吧。可是在这座小镇里不会,虽然我确实不时地四处打量街上的商店——其实是在寻找有没有哪家商店贴出招工启事,但是小镇居民对于我这张一看就知道是外来户的脸孔却没有半分敌意,如果偶尔免不了与他们对视,他们大多会对我报以微笑。

走了一段路,一家飘出阵阵麦香奶油味的面包坊留住我的脚步。尽管我很努力地回想,还是想不起自己是否曾经关顾过这家店,但是感觉告诉我,这种味道我很熟悉,我一定品尝过这家面包坊里的糕点。

我只是稍微在店门口这么一驻留,店里立即有人迎了出来。人未至,热情的招呼声已经传了出来——

“欢迎光……咦,是你小子呀。”

一个戴着围裙,看似老板模样的男人从店里走出来,结果招呼只打了一半,待看清我的脸之后,随即一脸不爽地瞪着我,似乎我曾经什么地时候得罪过他。

CLANNAD——古河面包店的老板古河秋生!

我几乎在瞬间生出这种错觉。虽然两者长相并不相似——开玩笑,动漫里的角色和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物,岂能相似——我说的是对方给我的感觉,同样是面包坊老板,同样是这种豪爽且直言不讳的性格,这位白家面包坊的老板这简直就是换了一张脸之后的古河面包店老板古河秋生嘛。

“呃,下午好啊,老白!”我脱口而出地问候道,随即不由得愣了愣神。这种称呼多么亲切呀,就像我在称呼杨意陈东白他们一样。看来,以前的我与这家面包坊里的人一定关系匪浅,不然的话,这位老板对待我之时不会出现这种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而我也不会亲热地称呼他为老白。

“你来了,我当然好。发什么愣呀,赶紧进来吧。”

“哦,好的,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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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老白走进他们家的面包坊,边走边听他小声抱怨道:“你小子也不知道早点来。自从上次被你点评了自己做的面包之后,小妹一直心心念念地盼着你再来,那天之后她又挖空心思地制作出许多更加奇葩的糕点。因为你没来,那些东西全部进了我的肚子……”

老白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之色。

我马上意识到形势不对。出于本能的,我预感自己接下来一定会遭受什么恐怖的待遇。所以,下意识地,我马上道:“那个……老白,我今天还有点事,得先走。改天,改天我一定再来拜访……”

说完,我马上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可是,我的企图落空了,因为——

这时,老白如变身的奥特曼般突然爆发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应变能力。不由分说,他一把将我捞住,然后转头对着里间大声喊道:“小妹,你的面包知音来了,快点出来迎接……”

晕,什么面包知音啊?那是你老婆好不好,让我做她的知音,难道你不会嫉妒吗?

“就来,就来。天明哥,你可一定要留住新辰同学,我刚刚又做出一个新品种,正好请你们一起尝尝……”

一起……尝尝?

我和老白同时打了个寒颤,然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之色。而老板娘的这句话,无疑更加坚定了老白把我留住,和他患难与共的决心。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再次泪流满面。记忆虽然模糊,但是感觉不会欺骗自己,我一定曾经遭受过这家面包坊老板娘特制的那些所谓新品种的面包的荼毒,否则,我不会这么恐惧。

当我和老白沉浸在恐惧之中时,一位年轻得不像话的老板娘用盘子端着自己的最新杰作闪亮出场。她的笑容是那么温柔,喜悦和期待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这是一个比曲谱和克里斯蒂那两个青涩的小丫头更加吸引男性的女子,前提是,她的手中没有端着那盘看似寻常,实则内有乾坤的异物!

“新辰同学,欢迎光临。今天你来得真巧,我烤的面包正好出炉,你快来尝尝看。”老板娘热情地招呼道。而当她看到自己丈夫,也就是老白准备悄悄溜走时,又疑惑道:“天明哥,你要去哪儿?你也来一起尝尝呀。”

“我……我去给林小子拿果汁饮料,他先吃,你让他先吃。”

老白太狡猾了,居然想出这么蹩脚的借口,还一个劲地祸水东引,想把我这边变成遭受敌方主要火力的阵地。为了不让他奸计得逞,我以牙还牙地拉住他,口中热切道:“不用那么客气,我还不渴。品尝老板娘的面包怎么可是少得了你这个职业糕点师,我只能从一个顾客的角度来尝试,专业的点评还得靠你呀,老白!”

“新辰同学说得不错,天明哥,你的意见和建议对我可是很重要的哦。你招呼新辰,端茶送水的活儿我来做就好。”

结果不用多说,老白只好垂头丧气地陪着我在橱窗前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因为背对着自己妻子,所以他毫无保留地将一脸的郁闷展示给我看,让我忍俊不禁。

此时,桌子正中央那只盘子里,摆放着两个颜色普通,形状也很普通的圆形面包,它们一模一样,显然属于同一品种,也就是说,我和老白两人即将遭受的荼毒是同等的。老白甚至还本着革命同志的友谊悄悄暗示我道:“千万别抱有侥幸心理,根据我的经验,外表看起来越普通的东西,它的内容会越让你吃惊。”

我不想吃惊,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张足够大的嘴,可是把这个面包一口塞进去;然后有一条足够宽的食管,能够将这个口中的东西直接咽进肚子里;最好,还能有一根禽鸟那样直接的肠道,可以把吃下去的东西很快排出体外。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正常人。更令人沮丧的是,那只面包足够大,大到即使我狼吞虎咽地不可能三两口把它吃完的程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我和老白各自拿起一只面包,又像喝酒干杯似的对碰了一下,然后拿到各自嘴边,只是谁也不敢咬下这第一口。直到,我看到老板娘端着两杯饮料向我们走来。

出于礼貌,又所谓盛情难却,我于是狠下心肠,闭着眼睛对着手中的面包一口咬下去。

咦——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原本准备好接受的摧残与折磨没有遇到,面包的口感适中,松松软软的,被口水一掺,舌尖立即可以尝到小麦的香甜味。我忍不住再咬一口,这回咬到了馅,是奶油。再仔细一尝,我居然从中又尝出其它的味道。

甭担心,不是什么异味,而是与浓郁的奶油香味形成强烈对比的菊花的清香。

在各种花香里,我一直钟情于茉莉和雏菊,来到东方学园之后又多了一种——穗花。

而对于一个喜欢甜食的人来说,奶油定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这个面包无疑击中我的软肋。虽然刚吃过午饭,我还是三两口地将这个足有自己手掌摊开那么大的面包吃进肚子里去,又接过老板娘送上的一杯同样散发着淡淡雏菊香的饮料一口饮尽,这才心满意足地向人家道谢。

坐在我对面的老白见机行事,感觉到自己老婆再次出场,于是也连忙张口大吃。我看出他原本打算敷衍了事来着,可是看到我后来的表现,他一定不难猜出结果。可是他那副吃得津津有味,而几秒钟之前却宛如将上断头台般悲壮的嘴脸,却让我看得忍俊不禁。

老板娘在自己丈夫身边坐下,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老白吃得欢快,自己不由得也露出欣慰和喜悦的笑容。拜托啊,你们两位可不可以别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这么眉目传情呀。还有,老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刚才我们还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结果一转眼你却见色忘义,把我晾在一边,只顾着和自己老婆眉来眼去。我又郁闷了。

“咳咳,那个,白……”

糟糕,我竟然不记得老板娘姓什么,而且刚刚还准备像动漫里那样以老白的姓氏来称呼人家。按理说,老白姓白,我称呼老板娘为白太太并无过错,可是凭我跟老白的交情,这么称呼显然过于生分吧。

还有,善解人意的老板娘看出我的窘迫,于是主动道:“呵呵,瞧我,居然忘记新辰同学介绍下我自己。我本姓梅,嫁个天明哥之后就改性白梅。如果你不愿使用白太太这种称呼,那么你可以叫我梅阿姨。”

“好的,梅阿姨。”我连忙应道,转而,几乎脱口而出地问老白道:“老白,你怎么不姓洪呢,那样的话,梅阿姨嫁给你后就可以改姓洪梅,虽然不是那个红字,但是发音一样,那样听起来多有意境呀!”

话刚出口,我立即后悔。自己实在不能有一刻的得意忘形,否则一定容易口不择言并导致祸从口出。于是,我急忙起身,准备像这两位道歉。

谁知,老板娘——哦,以后都称呼她为梅阿姨随即捧着自己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而老白在稍微郁闷地嘴角抽搐几下,然后竟然也跟着笑起来。被他们这一笑,我反而困惑了,难道自己刚才讲了什么笑话吗?

等了好一会儿,我才听梅阿姨对我解释道:“新辰同学,你知道吗?我们家小霜她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呢。那是她刚上幼稚园小班的时候,当时她第一次看到我们家的户口本,看见我的姓名后就忍不住问我们道:

‘为什么妈妈的姓氏和爸爸的、还有小霜的不一样呢’

‘那是因为妈妈嫁给了爸爸,妈妈原来姓梅,嫁给爸爸之后,就把爸爸的姓氏放在自己的姓氏前面,所以现在妈妈姓白梅。’

‘白梅?不好听,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姓红呢?爸爸姓红的话,妈妈就可以改姓红梅。红梅,多好听呀!’

所以,刚才被你这么一问,才让我们夫妻俩忍不住发笑。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怪你的。对吗,天明哥?”

老白温柔地对自己妻子点点头,然后对我道:“小子,既然我老婆说了,那么本大爷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你了。不过,你既然叫我老婆为阿姨,那么你又应该怎么称呼我呢?还不赶紧叫一声叔叔来听听。”

说实话,让我用“叔叔”来称呼老白,我还真叫不出口。在我看来,老白和张明亮一样,天性之中带着一股孩子气,这种性格使他们一直充满朝气,不管年纪多大,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年轻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幽幽问道:“老白,你真的要我称呼你为——叔叔吗,你确定吗?”

老白闻言,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连忙双手交叉着反复搓着自己的胳膊,大概他也和我一样,因为“叔叔”这个称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吧。

这时,一道稚嫩而熟悉的嗓音从店外传了进来,只听一个女孩子道:

“咦,新辰学长,原来你在我家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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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见,声先闻。我从“原来”一词里很容易听出说这句话的人似乎正在找寻我,于是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娇小女生站在白家面包坊门口,正好奇地朝店里面张望。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自己失忆之前认识的友人,而且听人家的口气,似乎与我的交情还不错。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犹豫着该如何与这个小女孩打招呼才好。

老白却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牙签,一脸不爽地调侃那个女孩道:“怎么,我们家女儿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却不跟自己家人打招呼,而是先招呼这个不相干的小子?”

“哎呀,爸爸妈妈你们好!”小女孩闻言,连忙向自己父母问候道,然后又将目光专向我,道:“新辰学长,东方学长正找你呢,他想约你去他的会长室见面。”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一年级的女生是受人所托而到镇上找我。这使我不由得想起前日那场比赛赛前在操场边与那位学生会长的对话,从他的语气我听出,似乎我和他之间同样交情不浅,大概是以前我担负的那项使命使自己与这位学生领袖有所交集吧。上回他说,无论我失忆与否,他一直把我当朋友,并且随时欢迎我去他的学生会长室做客。我原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委托一个女生来约见我,莫非将对我有什么交代吗?

见我一时发愣,没有答话,小女孩——也就是老白的女儿又恍然大悟似的连忙道:“哎呀,我居然忘记了,真抱歉。新辰学长,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不记得大家了。我是白小霜,在学生会里担任学生会长的助理。东方学长如果有什么事或者要见什么人,一般都会吩咐我帮他转达。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东方学长迄今为止似乎只约过新辰学长一人去他的会长室见面;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东方学长并没有告诉我。”

我点点头,对这个名叫小霜的女孩露出友善的微笑,示意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然后,我又不由得对女孩的父母感慨道:“老白,梅阿姨,真羡慕你们生了一个好女儿呀。小霜妹妹这么乖巧,你们好有福气。”

“那是,小霜不仅是我们家的宝贝,更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街坊邻居们一个个疼惜得不得了。”对于我的恭维,老白自然洋洋得意地照单全收,而他的太太梅阿姨则微笑着道谢。

对于学生会长东方塑的突然约见,我固然感觉诧异和困惑,但也不以为意。不得不说,那家伙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不像我观念中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学生干部应有的姿态。人家既然拿我当朋友,我自然不好推辞。只是下午餐厅还有工作,而且这会儿我正准备去找第二份兼职,显然没有时间立即赶回去与之见面。于是,我问:

“小霜,东方学长有说让我什么时间去见他吗?他既然托你来镇上找我,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周末要在餐厅打工,他不会要我即刻过去吧。”

白小霜摇摇头,脑袋上两根羊角辫跟着一甩一甩地,模样好不调皮。只听她道:“东方学长知道这种情况,他特意嘱咐我说,等你今晚回学园之后再去见他就好,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我觉得好像是关于上回新辰学长你拜托他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哦,就是上回新辰学长你和杨意学长的宿舍被对面楼的神秘人监视那件事。”

“原来是这个!”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件事杨意对我提起过,当时确实很让我们俩重视,后来因为对方一直再未有所行动,所以我们随之按兵不动。为此,我也确实找过东方塑,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原以为大概已经不了了之了吧,没想到东方塑居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样子他应该没有停止过对那个神秘人的调查。

“谢谢你,小霜。如果今晚之前你有见到东方学长的话,请帮我告诉他,晚上我回学园后一定马上过去。另外,帮我谢谢他。”

“嗯,好的。”白小霜乖巧地点点头。

“那么,我就告辞了。老白,梅阿姨,谢谢你们的款待。”

在这个幸福的家庭里,我不敢再多逗留,免得我这个不祥之人为他们招致不幸。坦白讲,这户人家让我感慨万千,夫妻恩爱,亲子融洽,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实在羡煞旁人。我已经开始忍不住幻想着:将来有一天,我和克里斯蒂是否也能组成一个像白家面包坊这样欢乐祥和的家庭,生一个像小霜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

见我去意已决,老白一家人没有多挽留,只是纷纷叮嘱我,以后来镇上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再到他们家做客。显然梅阿姨对我这个面包知音非常重视,而老白则因为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过,所以彼此在不知不觉间建立起一种战友般的友谊。至于白小霜,她对我是什么感觉我暂时不清楚。这个小女孩,乖巧得惹人怜惜,我甚至暗自想到,如果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妹妹,那该多好!

咦,我是什么时候生出这种念头的,难道是刚才向老白夸奖他女儿的时候?算了,还是不要妄想吧,像我这种人,怎么配当人家的哥哥?我可不想再因自己的不幸去祸害别人,尤其是这家人。

沿着街道继续走,我依然时不时地四处观望。当走过一个公交车站时,看见那里过后刚好立着一块小镇的街道指示图,我便停住脚步,在它前面仔细观摩起来。这里虽然被我称作一座小镇,可面积并不小,我此时所在的街道是小镇的中心区域,也是小镇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从指示图上看,小镇大致可以划分为几个区域,镇中心的商业区,海滨的度假区,居民的生活区,郊外的农业区,还有一些观光区等等。如果按照街道来划分,镇中心大概由一纵三横7条大的街道组成,像一个横着的“丰”字,此时我正处在“丰”字中间那一划的上端,再往下走,过了十字路口,就是小镇最大的一条街,名为仙居大道——我的第二份兼职将在那里找到。

仙居大道呈东西走向,走势顺着一条流经小镇的江道,江的名字叫“望”。望江宽度有十几米,水流平缓,丝毫没有即将入海的悲壮气势。或许,对于望江而言,入海乃是自己最终的归宿,是生命里本该接受的结局。归融于海,并不意味着一条江河的终结,而是将自己升华至极限,以自身的微弱成就海洋的宽广,并与之共享那份骄傲和荣耀。

我没有忘记,自己此时并不是一个观光客,不能再像往日那般信步游荡。我今天下午出来,不是为了在小镇里游历,而是想找第二份兼职工作。

刚才说到,仙居大道成东西走向,即它有南北两面,北面通向迷糊餐厅和白家面包坊所在商业消费区,南面则临江错落建着一栋栋小楼,看起来应该也是商住两用,不过这里更趋向于商业办公所用。至于望江另一边的格局,、我至今未曾见过,这里不好描述。

此时我正站在一幢三层的小楼前面,吸引我注意的是它的招牌,还有贴在橱窗上的一张招聘启示。

我很好奇,怎么会有一家店铺起个这样的名字——世事咨询所?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世事”应该就是这个词本身的含义,而不是某个人名。可是,谁会如此狂妄,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给自己的店铺起一个这么狂妄的名称,还将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定义为“社会咨询师”,其服务口号是“为您所遭遇的事故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在未见其主人之前看,我不好对它做评判,说不定世间真的有人可以洞悉因果,为任何一个找上门的需要帮助的雇主提供对他们困惑的解答,或者可以化解他们忧愁烦恼的方法。这处异时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桩常人难以想象的奇迹,再加上自身那段离奇的遭遇——我居然被一只在这个世界里堪称神明的黑猫给抹去记忆,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能接受呢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小楼里有人在,我只是好奇那张招聘启示以及那个“社会咨询师”的职业而已,说实话我一点儿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家咨询所找到自己可以兼职的工作。哦,我似乎还没有说那张招聘启示的内容,它里面是这么描述的:

本所现招聘一名咨询师助理(可兼职),应聘者需具备一定的观察及分析推理能力,可以帮助咨询师进行与客户委托相关的调查工作;因职业的特殊性,要求应聘者需性格温和,行事机敏,并且能够保守秘密;又因本行业的不确定性,工作时间待定,薪水面议,提供食宿。有意者可以入内详谈。

落款只有一个日期:8月22日。

也就是说,这张招聘启示是今天贴出来的,仔细一看,纸张下的胶水尚未凝结,我因此推断它甚至可能是在我经过这里之前不久刚刚被贴上去的。

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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