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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解说(1 / 1)

90分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比赛结束,我们赢了……

最后的比分是2比1,两个进球都是由管向翔贡献的。经此一役,管向翔的队长地位被正式确定下来。这会儿队友们全都围绕在这个小子身边,有的拍拍他的肩膀,有的给他一拳,宋浩学长则摆住一副老大哥的姿态揉着小管的头发,大声地称赞着。

我和杨意只在一边静静看着,眼中满是欣慰,当然,我们也不忘安慰下一直没有机会进球得分的张明亮。主要是因为在连失两分之后,我们的对手学乖了,尤其是当管向翔成功打进第二个进球之后,他们的几番攻势又都被我和杨意拦截住,让他们再难找到射门机会,所以在下半场里他们不再猛烈进攻,而是把重心放在防守上。

张明亮这小子还是那副看似没心没肺的样子,并不因为自己没有机会进球得分而沮丧或不甘,我看得出,他是真心为管向翔的成就感到高兴。杨意拍拍张明亮的肩膀,安慰道:“明亮,以后会有机会让你进球的。”

张明亮冲我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毫不介意地道:“意哥,我没那么小心眼啦。向翔确实比我厉害,你们把球传给他是应该的。况且,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取得将来那场巅峰对决赛的胜利。说实话,下午这场比赛我踢得好痛快呀,尤其是在你和新哥上场之后,我和向翔更是没有后顾之忧地可以在前场尽情地活动。所以,我对自己能不能进球其实无所谓。不过,下次比赛的话我一定会努力争取进球得分的。意哥和新哥你们可不能偏心,别一个劲地只把球传给向翔那小子哦。”

“知道了,说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欠揍啊你!”杨意没好气地瞪了张明亮一眼,然后我们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对方球队的临时队长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看样子不像挑衅而来,应该是过来表示祝贺的。这个人和我一样是二年级的,个头有185左右,是个壮硕的汉子,说话声音洪亮,虽然刚刚输了比赛,但是言语之间没有半点小家子气,反而很真诚地给予我们二队很高的评价,不过最后人家也不忘暗示几句,即校队主力的水平远不是他们这队预备役和替补可以比拟的,以我们二队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是校队主力的对手。

这点我和杨意心知肚明,别看刚刚赢了比赛,大家因此不免欣喜若狂,可我们绝不会因此自大起来。不过幸好,距离体育节开幕尚有几周时间,而且我们的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触而就,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踏实。

不过,今天我们决定暂时不去忧虑将来可能会遭遇的挫折,趁着这股兴致,大家一致决定到食堂三楼聚餐,既是小小地庆祝一番,也顺便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队友之间的关系,增进彼此间的认识和了解,为今后的团队磨合奠定基础。

方老师没有拒绝我们的邀请,欣然答应一同前往。从他眉眼间的笑意我们都可以看出,方老师对于下午我们的表现很是满意。虽然开场10分钟就先丢分,但是后来不仅很快就将比分追平,继而反超对手,并且将胜果一直维持到比赛结束。这时全体队员齐心合力共同创造的成果,可见这只才刚组建不久的队伍已经有了团队精神,战斗力更上一层楼绝对指日可待。在这么开心的日子里陪这帮年轻人一起乐呵乐呵,方老师怎会忍心拂了大家的心意?

接下来的时光注定仍然是男生们的主场,就连作为领队的曲谱也没有异议,所以她施施然地向大家表示过一番祝贺之后,就约上克里斯蒂一起离开。女生们有她们自己的话题可说,陪着我们这一大帮臭烘烘的男生一起吃晚饭,想必曲谱不大愿意。当然了,如果只有杨意的话,她应该是不介意的。

临走之前,克里斯蒂来到我身边,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我,示意我用它来擦汗。不过我没舍得那么做,这么漂亮的一张手帕,上面似乎还带着克里斯蒂身上的香味,我怎么舍得用它来擦拭脸上的汗水。见我接过手帕之后,只是拿到鼻子下嗅了嗅,随即将它收起来,克里斯蒂脸红了,不过从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我读出一丝心喜的意味,所以最后她没再说什么,而是和曲谱手牵手一道离去。她倒好,可以一走了之,可怜我不得不面对杨意和张明亮他们**的目光,以及他们一脸调侃的笑意。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和享受呢?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李啸和苏蜜身上,大家绝对是习以为常的,可是如果当我和克里斯蒂,或者杨意和曲谱之间发生一点小**的举动,大家则会兴致盎然地在一旁关注并偷笑。这是每一对情侣在恋爱初期必定会有的经历,虽然会觉得难为情,但是自己心里的甜蜜却不足为外人道,而且总是令人欲罢不能。

晚餐席间自然是一派欢声笑语,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此不再赘言。

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感觉过得很快,今天这顿晚饭我们从6点钟边吃边聊一直到将近9点钟左右才宣告散场。之后大家又一同离开食堂回宿舍,等到洗完澡躺在各自的床上,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

“杨意,我想到镇上找一两份兼职来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把玩着自己的饭卡,我几经思考之后,才对杨意道。

杨意闻言,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道:“新辰,你怎么又钻牛角尖了?”

呃,我被杨意这句突如其来的责问弄得一头雾水,这怎么算是“钻牛角尖”呢,还用了一个“又”字。我不怀疑杨意一定知道我生活上的拮据,作为朝夕相处的室友,又是志同道合的知己,无论此前还是今后,一旦我遇到什么困难,他必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给我提供帮助的人。这一点我有绝对的信心。

然而,我对于自己性格中某些方面的固执相当的有自知之明,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我一定不肯接受别人金钱上的援助。

叹了口气,我略显无助地感慨道:“经济上的困难高于一切,如果不自己赚点钱的话,像如今这样坐吃山空下去,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一贫如洗。你不知道,在来此之前,我几乎快要沦落街头,那种惶惶不安的心情我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再体验它。与其每天浑浑噩噩地度过,不如好好珍惜这段难得的旅程,就算不能十分精彩,至少要过得足够充实,才不枉来此一遭。而且,如果说以前的我背负着什么使命或者责任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解脱,也是时候该好好为自己考虑下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生活应该怎么过。你觉得呢?”

“你……”杨意先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露出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道:“新辰……你果然还是变了。”

“什么意思?”

“我原以为,你既然失去记忆,那心性观念各方面难免随之恢复入学之初的样子,可是听你刚才这番话,我觉得自己的预料错了。你确实有所改变,但是绝不是变回原样,而是有点还俗入世的味道。打个比方,如果说以前的你是天上一只无拘无束的苍鹰,那么现在你已经落到地上,因为有所牵挂,因为有了愿意为之降落、停留的因素——它,是克里斯蒂吧。”

杨意的话让我不由得羞愧,幸好现在是在我们自己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人,否则我一定会觉得无地自容吧。他说的没错,就是因为克里斯蒂。现在我的枕边就放着她给我的手帕,现如今还会随身带着一条手帕的女孩子简直比大熊猫还稀有,而我偏偏那么幸运地遇上一个,不仅相遇,更能相识甚至相恋,这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此时,我多么希望能像安装电脑软件时那样浮现一道进度条,向我显示这种福气的余量,让我可以有心理准备,随时准备好承受失去恋情的打击。如果能够这样,那该多好,那样的话我就不必再为自己与一位千金大小姐的不可思议恋情而患得患失,即使将来某一天这段恋情突然宣告终结,也不会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那样放声大哭。

以前我总是觉得在学生时期所谈的恋爱才是最美好的,因为其中没有利益的驱使,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与日常生活挂钩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终究只是梦幻泡影,不能长久。无论亲情友情爱情,一旦沾染世俗的尘埃,就如明珠暗投,必将从此失去光泽,不再美好。

杨意说我像一只苍鹰在天空翱翔,其实是他抬举我了。一直以来,我不过是凭借一层孤傲的伪装来掩饰自己心灵的脆弱。曾经的我确实想走得很远,可是残忍的现实遭遇一次次将我的双腿打断,让我不得不每次都半途而废,继而走向堕落。如今,我愿意暂时卸下自己的伪装,不知是否只是一时感恩于克里斯蒂的情意,或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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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第3周周五。

上午按时去上课,下午参加二队的足球训练。因为昨天赢了比赛的缘故,今天队员们的热情空前高涨,连带着方老师要求的训练强度也有所加强。所以两个小时下来,不少人累得像死狗一样。我因为一直以平常心对待,既不求出类拔萃,也不肯落了下风,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安安分分地当好自己的后卫就是。

很巧的是,今天曲谱和克里斯蒂都没有出现在操场边,我估计这个时间她们俩应该都在上课吧。不过等到我们即将结束训练的时候,这两个女生倒是先后到来,可能对她们而言,哪怕看一眼也好,至少表达了对自己心上人的关心。

对于曲谱的出现,二队队员们已经司空见惯,毕竟人家身上担着一份领队的职责,而克里斯蒂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看见大家纷纷对我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我只好在心中叹气。这种遭遇是难免的,想必每一个男人都不愿看见名花有主,因为那样自己便少了一份想念,明明是不为自己所有之物,一旦发现被他人所得,心中的不忿可想而知。

而这种情况常常会遭致麻烦的出现。

幸好,克里斯蒂因为身份的缘故,往日里有她那帮护卫跟班作为屏障,所以普通男生里没有什么人胆敢越雷池一步。无疑这对我而言也是有益的,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有什么愣头青要与我做一番比斗竞争之类的情况。平静的日子才是生命里最难得的状态,我很享受这种生命常态,虽然平淡,但是也因此不会出现什么风险。

不出意料的话,今天的晚餐应该免不了又是一次聚餐,当然,前提是我和杨意必须先回宿舍洗个澡,把这一身的汗味洗掉才行。所以,约定了6点半在食堂楼下碰面之后,我和杨意一起将两位女生送至她们的宿舍区外,然后才回自己宿舍。此前,张明亮和管向翔已经很知趣地自己先回去。

每当站在阳台上,杨意总是不忘偷偷注视对面那间S309宿舍一番,虽然自上次被发现之后对面那间宿舍里的监视者再没有出现过,但杨意从不因此掉以轻心。不过,他并没有去那间宿舍看看,也没有去打听里面的居住者是何人,所以从表面上看,这件事似乎已经时过境迁,被我们抛诸脑后,放任自流。

但其实,这是杨意反客为主,由明转暗的策略,对外摆出一种已经放松警惕的姿态,为的就是吸引对方再次出现,以便我们可以将那人抓个正着。不要以为这是我们一种想当然的理念,撒网捕鱼总比钓鱼的收获来得丰富,而且我们手上没有诱饵——因为不知对方究竟所图为何,所以,还不如悄悄编制出一张无形的网,一天天拖着它照常活动,总有一天,那条鱼一定会被我们捞到,说不定他还会主动钻进网里呢。

我和杨意两人各自洗个澡总共花不了20分钟的时间,那么接下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该做些什么来打发等待去食堂吃饭的这段时间呢。杨意准备去学园各处巡视一番,毕竟卸下责任的人只有我一个,他只好勉为其难地继续挑起漫步社那副重担。而我呢,虽说已经事不关已,我心里其实对杨意他们抱有几分歉意,那副担子本该由我去承担,但是如今我却因为儿女私情而被迫置身事外,只能眼睁睁看着伙伴们日复一日兢兢业业地执行漫步社那份可能隐藏着巨大危机的行动纲领,这实在令我汗颜。

此时,我正卷着袖子在阳台上洗衣服,发觉杨意已经准备好要出门,我几番想要开口同去,却一直犹豫不决以致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自己在担忧,害怕一旦再次卷入那种怪力乱神的纠纷之中,自己或许就没那么幸运地可以再像上回那样只是失去记忆,事后还能全身而退。担心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还不得不考虑自己那位恋人——克里斯蒂的感受。

我已经从杨意和克里斯蒂口中得知大部分的往事,其余的我又凭借自己日记中一些凌乱的记录加以补充,所以现在,失忆对我的影响逐渐减弱,除了对一些认识的人的感觉不甚清晰之外,我总算又变回一个正常人。

而正因为知道了大部分的往事,现在我很明白以前克里斯蒂的心情该有多为难。她被夹在两种文明的冲突之中,默默地独自承受着来自家族使命和心中感情的双重压力。在我对往事的模糊印象中,感触最深刻的莫过于克里斯蒂的几次哭泣。每一回她都哭得肝肠寸断,连我都不由自主陪着掉眼泪,所以事到如今,我真的不愿再对克里斯蒂的心意产生半点怀疑。

那么,就让我不自量力一回吧,暂时忘记我和她之间那道身份地位的鸿沟,相信奇迹真的降临,爱情真的发生,向对方交出自己的一颗真心,然后开开心心地在东方学园过完剩余的时光,创造最美好的经历,演绎最动人的情节。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使得现在的我真的很怕再参与那道重大的历史课题。克里斯蒂已是身不由己,出身的缘故使她不得不接受家族的指令来此窃取情报,如果我又一次陷入这种纠纷中去,那么我们俩又将沦为敌对的双方,难道我要让克里斯蒂流尽泪水才甘心,才觉得对得起自己所属的文明吗?

我一直是个安守本份的人,可能是随着年龄渐长,逐渐认识到自身才能实在平庸,根本承担不起任何过于重大的使命或责任,所以我的行事作风渐渐变得拘谨起来。以前自己虽然偶有桀骜不驯的行径,可是那对大局无关痛痒,只会影响我在他人心目中的评价而已。而今,我连这种心思都不再产生,安安分分地做人,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别再想着怎么完成东方校主托付的使命,想着怎么帮助东方学园里的学生对自己过往的人生释怀,从而可以心甘情愿地回归原来世界。

“我先走了,半小时后我们在食堂门口碰面。”

杨意留下这句话后离去,在他关上宿舍门的前一刻,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对他道一句:“阿意,抱歉!”

可能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又走到阳台上,一直等到杨意走出宿舍区,然后独自一人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突然间觉得,杨意的身影似乎显得很孤单,是因为失去我这位曾经志同道合的挚友的陪伴吗?

抱歉啊,杨意。我真的不想也不敢再经历什么风雨了,现在的我只想无忧无虑地和克里斯蒂谈一场恋爱,虽然我不会不明白这段恋情最多只有短暂的两年半时间,但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恋爱,我好珍惜这次初恋,我希望它能够只充满了温馨和甜蜜,而不是陷入东西方文明的冲突而令自己和克里斯蒂左右为难。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

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万一你们遭遇什么危险,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第一时间出现在你们身边,与你们同仇敌忾,一起战斗。我能起到作用的时机只有一次,请让我将它保留到你们最需要我的那一刻,好吗?

此时,在留情湾的坡道下,杨意和陈东白等人又一次相逢。看见杨意只身一人,张明亮不由得沮丧道:“新哥还是不愿一起来吗?”

“唉——”陈东白叹了口气,道:“明亮,新辰他其实也不容易。虽说我们这些人里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但是我想谁也没有新辰所背负的痛苦那样沉重。我总觉得,他心中的痛苦仿佛与生俱来,是镌刻在灵魂之中的,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不幸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一直笼罩着他。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觉得,新辰对于自己的人生可以说已经失望透顶,也早已屈服于自己那不幸的命运。怀抱这种意识的人心灵无比的脆弱,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种人无不带有自杀的倾向……”

“自杀!”王勇在一旁跳起来,急忙道:“小白你可别胡说,新辰那么孤傲的性格,怎么会有自杀这种懦夫才有的念头?我不信,绝对不相信!”

陈东白苦笑着摇摇头,对王勇打断自己的话有点无可奈何,以致后面的话接不下去。还好,这时候杨意开口了,他也是先发出一声叹息,道:“我想刚才东白接下去的话应该会有一个转折,估计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那就由我来补充说明吧。

不可否认,新辰一连串的遭遇确实挺可悲的。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他第一次和我们聚集在漫步社的社团教室里时说的话,就是克里斯蒂到来之后,他的那句自白?”

“那句自白?”张明亮抓着脑袋上的头发,似乎在很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王勇皱起眉头,捏着下巴不停地回想。最后,还是陈东白第一个想起来,不过,他只说了简单的四个字——“不祥之人”。

一时间,张明亮和王勇双双呼吸为之一窒,张开了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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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杨意再一次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四个字,它们就是背负在新辰身上和心灵上那道沉重的枷锁。东白,以你的家学,你应该不难理解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意味着什么?”王勇张明亮齐声追问道。

而陈东白在听到杨意的话后有一瞬间的心神失守,不过因为王勇和张明亮两人的提问,他很快回过神来,虽然为杨意话里提及的“你的家学”而诧异,但是现在讨论的焦点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最终选择一笑置之,然后道:

“不祥之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天生不祥之人,他们也被称为受命运诅咒之人。这种人是导致一切不幸的根源,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招致祸患,而且越是与之关系亲近之人,越将频繁地遭受霉运和厄运的迫害。不过,大家不必因此而过分担忧,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新辰并不是这种人,至少他并未使我们遭受任何不幸,不是吗?”

王勇和张明亮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杨意,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是对陈东白的解说表示理解,还是同意他最后的结论。为了避免王勇和张明亮两人因为陈东白刚才这番话而对那位好友心生误解,他连忙补充道:

“诚如东白说的,按照我的判断,我同样不认为新辰会是一个不祥之人。虽然我没有东白的家学作为论证,但是根据我在《三九十录》里的读过的关于人生命运的论述,新辰的遭遇并不符合书里对于‘不祥之人’的描述。虽然我现在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但是从我们到目前为止并未因为新辰的缘故而遇到什么不幸的遭遇这点可以看出,新辰并没有祸害到我们,而且,我想他也绝不愿意让我们受到伤害。”

陈东白使劲地点头,似乎不如此用力的话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赞同之意。然后,他转而将目光移到王勇和张明亮两人身上,心想:我和杨意解释了这么多,不知阿勇和明亮听懂了没有,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解释得那么清楚,只说个结论不就可以吗。

王勇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刚才杨意和陈东白两人的话对他没产生什么影响,反倒是一向属于乐天派的张明亮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你们不觉得新哥确实很不走运吗,他总是常常遇到不好的事情,尤其是在和克里斯蒂学姐谈恋爱的过程中,他的情路走的实在太坎坷了……哎呦!”

最后一声惨叫是因为王勇听不下,忍不住随手给了这小子一记爆栗,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小子,前辈们怎么说,你怎么听就是,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难道因为新辰一句偏激的自我评价,你就觉得他真的是一个会给身边的朋友带来不幸的人吗?如果你敢这么认为的话,看我不揍死你!”

张明亮呜呜叫着反复揉着自己的脑门,委屈道:“我才没有呢,新哥对我们大家不知道多好,我怎么会那样看待他?别说新哥不是那种人,就算是,我也不怕,新哥就是新哥,在我眼里,他一直是我在镇上第一次遇见时那个表面看似冷漠,其实心地善良的前辈。我相信,新哥绝不会害我们,对他而言,伤害身边的伙伴,比折磨他自己更加难受。如果新哥真的觉得自己是那种人的话,不用我们疏远他,他绝对会自己主动离得我们远远的,哪怕割舍掉和我们的友谊也在所不惜。”

陈东白走到张明亮身边,伸手拍了拍张明亮的肩膀,颔首道:“明亮,你说得对,想必这都是大家的心声吧。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结交到你们这些朋友。”

王勇也走上前,假惺惺地做出一副要帮张明亮揉挨打之处的样子,嘴里也跟着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亮仔,简直说出我心里的想法。我决定了,晚餐请你……吃一个鸡蛋。”

张明亮这小子闻言喜出望外,可惜他只听了前半句,当王勇耍宝似的补充上后半句之后,张明亮随即换上一副苦瓜脸,那副很不满足的样子惹得杨意和陈东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欢笑过后,杨意面容一整,再次对着陈东白肃然道:“东白,我们刚才只是说了一半,现在你已经了解阿勇和小亮的心态,我想,你可以把刚才隐讳的那部分也告诉他们。”

陈东白不禁动容,杨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语出惊人,由不得他不因此而激动起来。虽然早就知道杨意这个人不简单,但是在今日之前,陈东白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于究竟还有什么事是杨意不知道的这个问题充满了破解的渴望。

忽然,一个名词在陈东白的脑海中闪现——《三九十录》,刚刚杨意说的就是这4个字,听起来应该是一本古籍,可是在家族的藏书楼里却从未在《书目总汇》里看到过。只要是有关人生命运的论述的书籍,藏书楼里一定会有收藏,至少会在《书目总汇》里有所提及。可是自己却对这个书名毫无印象,看来这又是一本遗落在乡野间的孤本,真想借来一窥究竟呀。

见陈东白半晌无言,王勇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小白,发什么愣呢?你看杨意都开口了,难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们吗?”

“白哥……”张明亮露出委屈的表情,似乎为陈东白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难过。

“不是不是!”陈东白连忙挥手,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自己的家学本就是为了劝导世人而做的研究,从来没有门户之见,更没有什么不许外泄的禁令。刚才是因为自己实在对杨意说的那本名叫《三九十录》的书很是觉得好奇,所以才一时走神。没想到这两个一向乐观的家伙居然以为是自己故意对他们有所隐瞒,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陈东白不由得好没气地瞪了作为始作俑者的杨意一眼,这才道:“阿勇和小亮你们多心了,我刚才是因为杨意说的……”

“东白你是在好奇那本《三九十录》吧。”杨意适时插话道,“很抱歉,没有那位先生的许可,我不能把过多泄露那本书里的内容,而且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有幸读过其中几篇而已,我自己并没有那本书。如果你真的有兴趣的话,以后再有机会遇见那位先生的时候,我问问能不能把手稿借来给你看几天……好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的性子,虽然内容不能外泄,但是它的目录我还记得,这就告诉你……”

“那你快说,三九十录,应该分作三、九、十共三个部分吧……”陈东白眼神发亮,连声催促着杨意。在一旁的王勇和张明亮虽然知道陈东白是个书迷,但是还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种神态,所以不由得对杨意将要说的书的目录更加好奇。

杨意微微咳嗽两声,整理了下记忆之后道:“所谓三九十录,即三疑九说十论。‘三疑’是质疑法、质疑理、质疑情这三种人世规范;‘九说’里说的分别是爱、恨、恩、仇、生、老、病、死、梦这九种生命常态,至于十论,它们的名字就长了,如果不是有一段口诀的话,我一时还真的无法全部想起来,先说几篇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分别是‘论本位体系的崩溃’,

‘论上位者的意志’,‘论偏执的意念’,‘论人生倒序’,还有……算了,我干脆把开篇那段话告诉你吧,希望那位先生不会怪责,听好了——

在本位体系崩溃之后,由上位者的意志支配着不可信的世界,并以偏执的意念进行死士的驯养;历史全无几分可信,而人性本恶导致上层社会关系紊乱,民众只有三分钟热度;倘若人生可以倒序,我将不必再叹人生奈何!”

呼——杨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何,每次吟诵这段话之时,自己总会心生疲惫的感觉,仿佛自己曾有一刻站在时空的至高点,俯瞰人世间的沧海桑田,世代变迁,还有那如蝼蚁般渺小却百折不挠的芸芸众生。话里不带半句喜怒哀乐,但结尾一句“叹奈何”却道出那位作者心中数不尽的惆怅与忧伤。

跟着一起深呼吸的还有陈东白。刚才这段话,使陈东白对自身的学问产生一丝若隐若现的领悟,如果不是现在处境不宜,他甚至想席地而坐,闭目开始冥想。

转头看看那两个还在发愣的活宝,以他们相对单纯的心思,显然刚才这番话并不能对他们产生多大的震撼,陈东白和杨意两人也没多计较,收到杨意的暗示,于是陈东白开始讲述与“天生不祥之人”殊途同归的另一种人生境遇——后天不幸之身。

“依我看,这种人相对前者而言,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不像前者那样生来就带着不祥的命运,但是他们同样会时常遭遇倒霉的经历,比如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最终却还是遭受失败;比如明明是一桩好事,被他们碰到却会无端发生不好的变故;再比如……

唉,总之这种人注定会在生活之中四处碰壁,即使再怎么小心行事,还是会轻易被人误解,遭人歧视等等。咦,你们三个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只见杨意、王勇和张明亮三人纷纷露出苦笑。

“小白,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就是在说新辰呢?”王勇郁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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