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叹了口气,淡淡地回答:“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是周惠的女儿,她去了梧桐巷。”
周惠就住在梧桐巷的一家四合院里,林依诺能去那儿,说明她已开始调查自己的身世,接下来,她可能会查周惠失踪的原因,她们姐妹俩为什么会被抛弃等等……
“妈,你说的梧桐巷是小姨住的地方吗?”邵娅姿连忙问。
周晴点了下头,心情糟乱得闭了下眼睛。
现在的她只能寄希望于邵大爷了,如果老爷子能出面维护她们娘儿俩,那很多事就不会去追究,如果老爷子撒手不管,那自己真的要头疼了。
“大嫂。”正在这时,司环香又在外面敲门了。
周晴看了眼时间,眸色一沉,气呼呼地走过去拉开了门,“几点了?你喜欢半夜鸡叫,也别吵着我们睡觉!”
司环香被她喷得一脸发黑,甩了下头,朝后面的女佣说:“走!把莲子羹倒了,不用送给她女儿吃。”
“婶子!”邵娅姿马上下了床,把母亲拉到后面,对司环香笑微微,“对不起,我妈心情不好,你别见怪。”
司环香这才暖了脸色,淡淡一笑,“我不是见你没吃晚饭嘛,所以就让人煮了点冰糖红枣莲子过来,你趁热喝了吧。”
“谢谢婶子。”邵娅姿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盘子。
司环香趁机瞟了一眼她的肚子,张了下嘴,见她不明说,便扯唇一笑,“那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司环香又在院子里嘶嚷开了——
“你们手脚都麻利一点啊,今天三少爷从英国回来了,他可是喜欢干净的人,还有两位公主也爱干净,都打扫清爽,快快!”
邵娅姿昨天晚上睡得迟,这时候正好睡,周晴听到司环香的尖嗓子,心里很是不爽。
她起来,端起一个脸盆走了出去,“哗啦”一声,她把水全泼到了司环香的脚上。
“啊!”司环香猝不及防,受了凉水后,整个人都跳起来,抖抖裙摆上的水,气呼呼地指着周晴,“你莫名其妙!”
周晴阴冷冷地回了一句:“在这个家,有我周晴在,你司环香就给我少摆威风!”
话落,她丢下一记白眼就回了屋。
邵志明听到老婆的叫喊声急忙跑出来,见老婆的鞋子和裙摆被水打得湿透,忙过来搂住她回房,一边哄劝着——
“别跟她一般见识,自从大哥出了事,我看她这个人的神经也出毛病了,你平时就应该少理她,不要再关心她了。”
“我不是为这个家着想嘛,也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啊。”司环香委屈无比,抹着眼角的泪滴。
“是是,老婆辛苦。”
……
莫家大院。
“老婆,起床了。”莫倾城站在床边,俯身轻轻地捏了下林依诺的小鼻尖,笑眸里充满了爱意,“姐姐和噜噜都爬起来了,你还要睡?”
林依诺晃了下头,又揉了下眼睛,嘟哝,“我梦到我妈妈了。”
“在哪?”莫倾城笑。
“好像在一个海岛上。”
“呵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宝贝,起来。”莫倾城抱起她坐好,温柔地理了下她的长发,“忘了今天要拿DNA签定书了?”
闻言,林依诺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她抓过衣服,“我自己穿,你快走吧。”
“还早呢,要十点钟才可以拿。”
林依诺瞟了眼他手上的钢表,又懒洋洋地躺下了,“才八点,我再睡会。”
“不行。”莫倾城拉住了她的手臂,宠溺地笑着,“奶奶说了,三餐一定要按时吃,不然莫小小们会饿坏的。”
“哈哈哈……让我再睡会嘛。”
林依诺也笑得响亮,跟丈夫撒着娇,说自己就想睡,一天到晚就想睡。
替老婆披上外套,莫倾城宠爱地捏了下她的脸颊,“看来两只莫小小是懒猪。”
刚说完,他们的门被噜噜推开了,他开心地跑进来,一头扎进林依诺怀里,“麻麻……麻麻抱噜噜!”
莫倾城赶紧抱起他,摇头,“麻麻肚子里有弟弟妹妹,她抱不动噜噜。”
“噜噜不重。”他可爱地摇着头。
莫倾城好笑,喜爱地揉了下他的头发,“去吧,去找你的晨光叔叔,让他抱你。”
“叔叔跟我妈妈在吵架。”
“啊?”林依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别动呀,我自己来。”
乔薇房里,莫晨光去搬她的行李箱,乔薇阻拦着,让他快点出去。
莫晨光说:“这箱子重,你搬不上去的。”
“那我就放在下面好了。”
“刚才不是说,放在下面噜噜会推着玩吗?”
“教他不要玩就好。”
“我帮你也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跟我客气的。”
乔薇推着他往门口走,脸颊染着两片红晕,神色有些焦急,“二少爷,这是你家,你以后别进我的房间了,免得闲话……快出去!”
莫晨光退出房间,头一转,看到林依诺牵着噜噜的手就在门外。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呵呵一笑,“早上好!”
林依诺对他点点头,笑得亲切,“好!这么早啊。”
“不早了,都八点半了,噜噜,走!我们去吃早饭。”
莫晨光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害羞,抱起噜噜就走了。
林依诺走进乔薇房间,左右环视了一下,微笑,“姐,你需要什么帮助啊?”
乔薇垂着头,“没有。”
“那二少爷想帮你什么?”
“他……他没事找事。”
林依诺凑近她的脸,笑得暧昧,“姐,他来你房间没事找事做,不就因为喜欢你嘛,你没发现?”
乔薇眉心微拢,正了脸色,“依诺,如果你理解姐姐,我希望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不会爱上他的,我们俩姐妹有一个能走进莫家就不错了,莫家人好,姐姐身份低微,不要让莫家长辈难为难堪。”
从她的话意里,林依诺感觉得出来,姐姐不是不喜欢莫晨光,只是想着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所以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她涩然一笑,“姐,你如果觉得自己的身份很低微,那我呢?我算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