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手腕上的伤口原来不小。
长长的一道划痕，渗出的血痕都结痂了凝在表面。
“不疼。”宋乐摇头说着，便要把手抽回来。
“别动。”洛熠拧眉，将她拉到床边坐好，命人打来热水，又拿来药。
小心擦拭掉干涸的血迹，将药粉洒在伤痕上。
宋乐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疼，看着他专心仔细的动作，鼻子一点一点地酸了。
她今天走在集市上，吃到好吃的，想让他尝尝，看到好玩的，想让他看看，可是只能一个人吃，一个人看，最后想带回来一点，却还被弄脏了。
她竭力想开心，想装作一点也不在意。
可是……看到他和最近那位千金那么亲密地说话，那么温柔地笑，甚至在她差点绊倒时，伸手捞住，关怀备至。
她真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皇上，我好像太自私了……”宋乐低头，小声道。
“什么？”洛熠一心涂药，没有听清。
“……没什么，”那一瞬间的勇气转瞬即逝，宋乐抬头，鼓腮帮道，“我说我还饿，皇上您不能不给我饭吃！”
其实走在街上时，她就渐渐懂了洛熠的意思。
他喜欢她不假，但她什么都没有，随着年岁逐渐增长，喜欢不会再纯粹，更不能当饭吃。
他选择喜欢她的同时，面对现实。
“哼，下不为例。”洛熠看到了她眼底的异样，却看不懂，只以为她是饿坏了，害怕没晚膳吃，不由低哼一声，弯了弯眼，亲了亲她的脸颊道。
宋乐僵了一瞬，随后也笑了。
就这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看不到，假装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洛熠的喜欢，是真实的。
就这样、就这样好了。
她的任务不就是保护他一世安康吗，现在，不去阻碍他，也是应该的。
……
晚上，宋乐又被压着亲|吻，洛熠每次吻她，眼神都是亮晶晶的，仿佛天上可摘的星辰。
她以往会感到心动、无措，还有被在意着的欢喜。
可是这次，她第一次生出了逃避的冲动。
她的作用，是不是就只有这样了？
是不是只有这种时候，洛熠才会格外喜欢她，只因为能给他带来身体上的欢愉。
宋乐捂住眼睛，嗫嚅道：“皇上，好困，不行了，我要睡了……”
洛熠挑眉，这才多久？
平常不都是至少要闹上一炷香时辰才作罢吗？
“困什么？”洛熠拨不开她的手，只好郁闷埋在她颈窝里亲了亲。
“今天好像有点玩累了……”宋乐低道，似乎真的随时要睡过去一般。
洛熠经她提醒，又回忆起当时茫然等待的慌乱。
——她出现的那样莫名，他害怕她又不打一声招呼便消失了。
愤愤又后怕地咬上她的锁骨一口，道：“下次朕会看紧你，再不让你偷跑。”
宋乐轻笑了笑，背过身去，似是极困倦，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知道了，皇上，您这次就大人不计我的过，让我好好睡个觉……”
洛熠欲求不满，但也顺从地只从身后环住她，圈她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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