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镜蛇似乎听风辨位,蛇头迅速一缩,柴刀却砍在了它的身上,眼镜蛇身体一松,掉落在地上,朝着我就冲了过来,哥哥此时已经慌了神,一边大叫着“小心、小心”,一边往后面退。(看啦又看♀)
我一见下来了一条,大狼狗那边的负担也就轻了一些,心下轻松不少,待到大蛇冲来,弯下了腰,手舞柴刀,左劈又刺,大蛇也十分矫捷,左闪右避,没有一刀能准确地砍在它的身上。
大狼狗身上负担减轻,一下子“汪汪汪”大叫,猛烈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另外一条还缠绕身体的眼睛蛇抖落下来,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另外那条蛇就像在大狼狗身上生了根一般。
大狼狗左咬不到,右咬不到,十分气恼,却无济于事,身上的大蛇却狡猾地看准时机,迅速地在大狼狗的身上不断制造着新的伤口。
哥哥操起扁担,也加入了我的战团,他挥舞扁担,虎虎生风,每次都用尽全力砸向蜿蜒攻击、迅猛异常的眼镜蛇,但是每次都被眼镜蛇轻松躲开。
我停住了,眼镜蛇也停下了,高高伸着蛇头,看着我。
也许,它已经记下了刚才的仇恨,现在要将矛头完全放在我这里,它吐着长长的信子,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那小小的蛇头上似有魔鬼的冷笑。
我和它就这样对峙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不知道它心里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我想的是,待到它露出一丝松懈时,就发动攻击,一刀就结果了它的性命。
我的眼睛丝毫也不移动地打量着它,它也在打量着我,我想,它心里的想法也许就和我的一样。
哥哥见每次都打不到蛇身上,已经十分着急,见大狼狗一直无法脱身,他已经跑了过去,试图用扁担将大狼狗身上的蛇挑下来,给大狼狗扑咬的机会。
在对峙期间,我忽然间似乎看到眼镜蛇身后不远的墙边,有个黑影闪过,如同鬼魅幽灵,再分神一看,却只是一片昏暗。
也正是在这一刹那间,眼镜蛇似乎已经洞察到我分神的事实,一下子抓住时机,蛇头晃动,迅雷不及掩耳地就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挥舞柴刀准备一刀下去防守,然而还是慢了半拍,眼镜蛇已经在我的小腿上咬了一口,旋即又迅速移开整个身体,我的柴刀砍在了地上,激起丝丝火星。
我只感觉到小腿酥麻,一股疼痛感自小腿之下升起,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在疼痛的包裹之中,忍不住叫了一声。
哥哥一听,似乎发现我受伤了,问了一句:“小林,你没事吧?”
我忍着疼痛回答:“我没事,不用担心,先帮大狼狗脱身。”
也正是在这个间隙,眼镜蛇似乎又洞察到先机,快速闪过,我的另外一条小腿上立马就遭受了同样的攻击。
不知道是出于对眼镜蛇的心理恐惧,还是眼镜蛇的毒液确实传输过快,那新的伤口加上旧的伤口所牵动着的疼痛感此时已经加重了两分。
我不敢再怠慢,挥舞着柴刀左劈右刺,眼镜蛇见我挥舞着的柴刀只是毫无章法的防守,似乎也不想和我拼命,缩在一旁,继续等待着时机。
哥哥已经用扁担把大狼狗身上的眼睛蛇跳下,眼镜蛇就把哥哥当做了主攻对象。
大狼狗得以解脱,心中愤怒如山火喷发,在地上左右奔跑,画着圆圈一般,利爪和锐齿并用,三下两下就将那条眼镜蛇叼在嘴里,还疯狂撕咬,似乎要以此泄愤。
哥哥那边的危机已经解除,眼下就是正和我对峙的这一条,我身体已经开始麻木起来,挥舞着柴刀的手也已经十分酸痛,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对面的眼镜蛇那丑陋的脸上似乎魔鬼的微笑更甚,如若它会说话,我想,此时它应该想说:“我就看你能装多久?一会你挥不了,就是我出击的最好时机。”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生寒意,但是突然之间一阵嘈杂的人声想起,鸭子伯一家人已经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村长和李铁掌,五人手上都拿着扁担锄头镰刀之类的家伙。
哥哥已经拿着扁担上前招呼,说明缘由。
我看着眼镜蛇笑了:“你的同伴已经丧身,现在我已经来了帮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眼镜蛇似乎听懂了我话中之意,也可能是听到了人声,它下意识看了一眼大狼狗,也可能是在用某种我不知道的方式去感知和判断同伴的生死以及眼前的形势。
突然间,它魔鬼的冷笑更甚,一下子就朝着我冲了过来,那股冲势中有一种决绝和视死如归的勇猛,我一下子竟然有些被吓到了。
我想要再挥舞着柴刀抵挡,但是发现手臂已经没有丝毫力气,身体僵硬,想要后推逃脱却动弹不得,我心下紧张到极点,心想:“这下子该死了,我注定要葬身于这眼镜恶魔的毒牙之下。”
想罢已经闭上了眼睛,任由眼镜蛇攻来却无法回击和躲闪。
李铁掌一把推开我,手中的砍刀挥舞过去,眼镜蛇蹿到一边,伺机发起攻击。
村长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李铁掌大声说道:“小林,你这小子怎么不砍呢?手里拿着的刀是纸糊的不成?”
见我没回答,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村长拿手电筒一照,说道:“小林,小林这小子被咬伤了,赶快,赶快去诊所找王医生打针,这眼镜蛇毒得很,不及时打针,怕会要命。”
哥哥一听,叫上福贵,背着我就往诊所跑。
嫂子此时也出来了,哭着问道怎么了。
村长等人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嫂子,嫂子看着哥哥和我跑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办,刚迈出了几步,又觉得家里没人不行,于是就转身回去。
村长和李铁掌以及福贵一家人都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护住自己,鸭子伯突然说了一句:“晓丽,你先回家去,这眼镜蛇有毒,被咬到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