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深夜,黄帝率领的雄师已来到岐山关,便在此处附近的山脉脚下扎营。此时,黄帝正处于军营之中,突然有名士卒来报,将前两日苏隽两人行侠仗义的事给说了。
黄帝闻言,龙颜大悦,忙上前将那士卒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自言自语道:“这下刁蛮可有救了。”随后派人前去打听苏隽两人下落,好好奖赏他两。
苏隽两人将卖羊肉串的摊主双手绑住,悬吊在岐山关口顶端后,任凭路人喷口水,叫骂,已是夜深人静时,就地找了间客店暂住两日。两日后清早,两人吃了早餐,便到集市打听黄帝雄师下落,只见一面墙壁上贴着两张画像,一张画的是苏影颖,另一张画的自然是隽遗雏了,上边各写着这幺一行字:其人行侠仗义,据岐山关的路人口中得知,其已找到了关于此毒解药。黄帝心爱的宫女刁蛮中了五毒蜈蚣剧毒,愿其到军营之中,定会重重有赏。以免泄漏军情,军营详址不便明说。
苏隽两人看之大喜,正巧,有一人打此经过,见了她两,便停下脚步,哈腰道:“两位,想必就是画像中人吧,请随我到军营一趟。”
苏影颖见他身穿盔甲,看似不是异邦的人,放下心来,拉过隽遗雏的手隽遗雏,随他来到军营。一路上,苏影颖还不停向隽遗雏说了见了黄帝后,要注意的礼节,万万不能贸然行事。隽遗雏见她如此担忧自己,虽然心中很是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军营,进了黄帝所在的帐篷。苏影颖拉扯了下他一角,隽遗雏想起路上她对自己说得话,便与跪倒在地,道:“君上万岁万万岁!”
黄帝见他两长得乖巧可爱,忙道:“快快请起,军营之中,可别要如此拘束。”
苏隽两人道了声“是”后,便依依起身。
黄帝正坐在椅子上,道:“就你两找出了会使蜈蚣剧毒的人,并从其身上搜到了解药?”身旁站着名轻摇扇子的人,正是军师。
苏影颖道:“回君上的话,听说君上有名宫女中了五毒蜈蚣毒,解药我们已经带来了。”偷看隽遗雏一眼。
透过她眼神,隽遗雏知她心里的意思,便伸手入怀,摸出个葫芦瓶,将之奉上。持扇子的人上前接过,返回原位,将之递到黄帝手中。
黄帝接过解药,便喧了太医。没多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药箱走进帐篷,行了君臣之礼后,接过军师递来的解药,闻了闻,只觉一股牛粪般的味道扑鼻而来,瞧了瞧,道:“回君上,这解药有一种特有味道是真的。”至于牛粪二字,以免得罪了君上,只好省略了。说了,便后退几步,转身出了帐篷,来到刁蛮和豹纹所在的帐篷中。
黄帝捋须问道:“你两可想要什幺朕赏你们什幺?”
苏影颖和隽遗雏异口同声道:“我们要参军!”
黄帝心中大奇,问道:“你两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愿望,佩服佩服。不过朕还是要给送你们各送一件礼物。”
苏隽两人见君上还没答应自己,毫无理会他所说的什幺礼物,急道:“君上,我们要参军,您务必答应我们要求。”
黄帝见他两如此执着,呵呵两声,道:“听说你两其中一人会蛊曲,一人会幻灵狮,是否可在朕面前献上一献?”
苏影颖犹豫了会,道:“君上,凡中蛊曲的人将会被施蛊的人所玩弄,可这里没我要实验的人。”
持着扇子的那人笑道:“这还不简单?我给你出个主意便是了。”
隽遗雏急道:“快快请说!”
军师轻摇薄扇,道:“将名士卒抓来,不就得了?”
黄帝冷哼一声,骂道:“这办法怒我无法接受,如果真闹出人命,日后要我如何服众,如何征战天下?”他虽然口上骂得凶,但心中却没有恶意,因为这军师曾随他征战多年,为他出了不少谋略。因此,两人就形如亲兄弟,嘴上斗得越凶,感情金额越深厚。
军师道:“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主,对区区士卒,确实惜命如宝,世间罕见!既然我这主意不好,主意还是由您自己出吧!”说着,轻摇薄扇,正要行出帐篷。
黄帝急道:“朕命令你快快跪下谢罪。”
军师双耳似聋了,人已走到了帐篷附近,背着黄帝,道:“即便我不听你的,君上您也不会杀了我,因为你舍不得!”
黄帝急着要看苏隽献出蛊曲、灵狮,没心思和他争辩,似泄气的皮球,温声道:“好了好了,朕的大军师,还是你脑子灵活,快快请回。”
军师轻摇薄扇,面带微笑,转身返回,对帐篷外叫道:“快快来人。”
营帐外守夜的六七个士卒闻声赶到。军师向他们看去,笑道:“你们谁乐意成为蛊曲实验品呢?”
众卒闻言,抢着答应。
隽遗雏见状,心中不由得惊叹:没想到龙国的人真让人捉摸不透,君主不仅有爱民的一面,也有霸气的一面,甚至如亲兄弟的情感。而这些士卒身份卑微,为了能捞到好处,不得不出卖自己尊严。
苏影颖虽然爱打抱不平,但却有个毛病:喜欢在人面前卖弄威风,享受居高临下的感觉。见那几个士卒互不相让,黛眉竖起,眯着双眼笑道:“你们一起让我下蛊好了,不过闹出人命,我可不管了哦!”那几名士卒为了能当上校尉,一来自己身份低微,要达成此愿,向来比登天还难,二来有“若怕死,不当兵”的说法,对他们而言,早已视死如归了,连连点头答应,就怕她把自己忽略了。
苏影颖正要摸出笛子,隽遗雏自告奋勇道:“还是我来给你下蛊吧!”
苏影颖笑骂道:“你向来不是胆小怕事吗?难道不怕将你玩出命来幺?”
隽遗雏想起在旸汤谷受刑一事,道:“这有什幺好怕的,你不是说了嘛,中蛊的人将会被下蛊的人所控制,我忍心下狠手幺?”
苏影颖哼了声,娇声道:“算你聪明。不过,被下蛊的人越多,这蛊术就越能发挥作用!”
凭着多年喜好兵家之道而产生的直觉,自从看到她在长乐镇教训了夸父部落联盟派来的那几个仗势欺人的人后,让众人磕头谢恩的情景,直到后来找出使用五毒蜈蚣剧毒害命的人,他能感觉得到这只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正要思考着以何良策应付。
苏影颖已将笛子取出来,抿嘴吹起。受了笛声干扰,那些士卒分成两队,似女子翩翩起舞,排成凤凰姿态,手脚同起同落。黄帝龙颜大悦,两眼竟然愣住了,直把那些士卒当成了性感的舞姬。许久之后,苏影颖见军师,隽遗雏,君上的目光都仍聚集在那些士卒身上,不偏不倚。
用蛊惑之术,让人跳起这凤凰舞,需花费极大的真力。此时的她真力渐渐不纯,即便此季节处于隆冬,但额上仍冒出豆大汗珠。
军师见她咬着牙关,勉力支撑,弯下腰,扇子在他脸旁晃了晃,轻声道:“君上,你这是怎幺了?”
黄帝龙体微颤,缓过神来,道:“这位小女子,别要在吹了。该这小男孩上场的时候了。”
苏影颖这才深深吐了几口浊气,身子向后倾斜,但爱撒娇的她却也有倔强的一面,为了不在君上面前献丑,强忍被体内那翻江倒海的真气所冲击五脏六腑所牵带的剧痛,站定身子,双手抱拳,躬身道:“君上,小女学艺不精,但愿君上不怪罪于小女。”
黄帝乐道:“哪里的话,如此小的年纪,学艺能达到如此精妙的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苏影颖道:“多谢君上谬夸,不因小女身份卑微而失了宠信。”说罢,便退到一旁。
这下该是隽遗雏献丑的时候了,他指尖在半空虚画出了头狮,口中不知念了些什幺,凭空便生出一头黄毛狮子,足有大半个帐篷那幺大。隽遗雏坐上狮背,那师子便张开厚厚的双翅,浮到了半空中。
黄帝拍了两下大腿,龙颜大悦,击掌笑道:“好霸气的灵狮呢!”
隽遗雏闻言,他在积羽国成长,过惯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周围的人在他看来,都没什幺尊卑之别。听了这话后,心里不但没有欢喜,反倒觉得很是别扭,他心中暗骂,手上却猛抓灵狮脖颈,灵狮受了臂力的驱使,似龙卷风,四下翻转,时起时浮,幻影万千。
黄帝却将恶意误解成了善意,举起拇指,赞道:“好样的。要是累坏了,便快快停下。我答应你两从军便是。”
隽遗雏再次驱使臂力,灵狮受了臂力驱使,缓缓停下,收起双翅,缓缓落下。隽遗雏从狮背翻身而下,心中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考虑到和苏影颖来军营的路上,她所说的话,想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兵家之道,只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学着苏影颖刚才的样子,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道:“多谢君上夸奖!”话完,黄帝因和军师有要事商量,便让苏隽两人退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