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隽遗雏莫名被人救走,士卒惨遭毒手,旸汤谷的人真是摸不着头绪,有人怀疑谷中有奸细。直到九黎蚩尤派人前来拜访,才得知隽遗雏是被名羽人救走的,为此,奸细风波才得以平息。原来,苏影颖九黎那一日,人群中,混进了一名九黎的高人,他乔装打扮,欲想将那几个救走,但人多势众,一时找不到机会,只会满怀悲愤返回九黎,向蚩尤汇报。
蚩尤听后大怒,因担心龙国和积羽互为盟友,连忙召开大会,争取尽早拜访旸汤谷,免得夜长梦多。自此,没过几日,轩辕打算再一次进攻九黎。旸汤谷得知消息,甄帆影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亲自带领数千名弟子赶往九黎。
九黎都城—湖泽。
九黎上的人民以游牧为生,因天气常年炎热,疆土大部分水源都集中在都城,超过半数以上的人口居住在这里,这正是湖泽的由来。
见着半空中正缓缓降下,貌美如花海的女子,一人见了,便大声道:“这正是旸汤谷的仙女们。大家还不快快欢迎?”这人正是曾拜访旸汤谷的信使。九黎百姓士兵知道是旸汤谷的人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欢呼起来,有的百姓手里还拿着各种特产,诸如牛肉串,牛奶之类。无论男女,眼珠都恨不得在她们身上多停留些时间。
初次来到九黎,只见整个都城处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芳草萋萋,密密麻麻如的房子无序散落在四周,其间有或大或小的街道穿过。真想不到,自九黎瘟疫之时,旸汤谷的人派人百箱丹药支援,到现在不如两个月时间,便恢复得如此生机。
旸汤谷的人被挤在人海中,手中不停接过人们送来的食物,从晌午到黄昏,仍走不出人海。
忽然,抬头望去,只见一三头六臂的怪人正向人群走来,人们见了,纷纷让出一条长长道路来,禁若寒蝉。他身高百尺,虎步生威,向前走来,正是蚩尤来了。
甄帆影身为首领,领着数千人,神色端庄,迎上前去。
蚩尤见似长龙般的人影,笑脸相迎,满脸客气,道:“大家请随意,别要如此拘谨。自九黎瘟疫以来,是旸汤谷的人救了邦,恩泽浩荡。”他虽然身材高大,但却让人感到似相识很久的老友,似只要有他在,旸汤谷推翻积羽的希望便会大增。
甄帆影闻言,却不敢因此懈慢,双手抱拳,身子俯了俯,道:“初来贵邦,没想到贵邦的景色却很是让人流连忘返。有幸和贵邦联手抗敌,实属荣幸!”
蚩尤不拘小节,豪爽看着自己的人民,道:“既然贵宾如此说了,大伙们,这就请随我带领着这些贵宾四处游玩游玩,可好?”
众人闻言,欢呼踊跃起来。
身旁一名叫黑梅子的谋士嘴贴着甄帆影耳朵道:“谷主,当下龙国就要打过来了,他们怎幺还有这心思游山玩水?”
甄帆影愣了愣,道:“我们是来办正事的,并非要和贵邦享乐的。”
蚩尤闻言,也是愣了愣,沉思半会,道:“你说的可是龙国即将来犯这事?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当着众人面子,向你们赔罪。既然如此说了,那我到府中商议此事。”随后挥手让自己子民散去。众人闻言,交头接耳,叹息声此起彼落,都在担心龙国来犯一事,看来一旦发生战乱,自己的小日子就会被糟蹋了。
甄帆影见来人很多,便让何远、白梅子、黑梅子、绿雅、紫雅、静雅这五名谋士跟随自己。其余人等只好与九黎的人们混到一起。
穿过几条主街道,经过一块水面上荡着筏子的湖泊,十栋如面包,高达千尺的房屋引入眼帘,屋顶为尖状。周围有数十名身材壮硕的士兵正来回巡视,手持削铁如泥的兵器,紧绷神经,正是湖泽都府。
走进个大厅,只见墙上东墙上贴着张九州地图,地图上方挂着身个上身,肌肉壮士,脸面朝天,正“奔跑”的人的油画。他的头上有九个太阳。
甄帆影等人为之侧目。蚩尤指着画像道:“这是九黎的好朋友夸父。夸父部落曾被龙国征服。一日,在早朝之上,和龙国首领说自己可以追上太阳,将太阳摘下,放入人们心中,给绝望的人们带来希望。可后来他无法完成心愿,便被龙国首领轩辕以欺君之罪,斩首示众。我们九黎被他的事迹感动,便偷梁换柱,将人调包了。夸父回到自己故土,便打算和我邦交好,共同对抗龙国。”
白梅子闻言,道:“如此说来,除了九黎和旸汤谷,还多了个夸父部落,这下对抗龙国的胜算可大多了。”
蚩尤点头道:“可如今,他得知我邦有难,却不登门拜访,这又是何意?”
绿雅道:“莫非他们就是白眼狼,想和九黎断交?”
紫雅摇头道:“这不太可能,若你所说,当下龙国要追杀夸父。能多一个朋友,便多一分力量,怎会说翻脸就翻脸了?”
静雅道:“这也不一定,或许龙国的首领后悔了呢,正打算给他赔罪呢!”
何远听他们说得毫无头绪,道:“以其如此猜测,不如测试一下,夸父部落是否真心?”
蚩尤闻言大喜,连忙让她快快说来。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她这里。
何远道:“君上,可以装病。若他是真心的,即便艰难险阻,也会来见上您一面。只是这病最好是不治之症,不能让人有半点猜疑。”
蚩尤点头答应后,便大举漏天盛宴,邀请旸汤谷诸人与百姓共饮,其乐融融。
夸父部落联盟国都—慈宁。
深夜,白玉春阳殿。
此殿正是群臣上朝的地方。夸父因彰显自己让世间充满希望的决心而得名。
春阳殿整体风格给人的感觉虽然并不庄重,但却显得格外温馨。正中有条河经过,称作同乐河。河的两岸种满着各种姿态各异花草,各显芳泽,温泉数座。期间,不时发出松鼠调皮的嬉闹声,偶尔还跳跃到人的肩上进行,时而在人脸上抓抓,时而偷了人的随身物品,被人驱赶后,迅疾逃跑。可没过久,再次返回,直让人哭笑不得。
河的正中有条白玉桥,上边建着一处亭子,琉璃飞檐,亭顶四角各有一个白玉喷口,流水如弧,滴滴答答击在同乐河中,荡起圈圈涟漪。
一人正坐在躺在亭子中的长椅上,借着圆柱烛台上的袅袅升起烛光,道:“你看这星空,可有异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夸父为名联盟部落首领夸父。
身旁一名掌管天文的司空大臣正学者他的模样,躺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仰望夜空。这司空和龙国的官职司空不同,龙国的司空是掌管水利的大臣,而夸父部落的司空指的是掌管天文的大臣。
他双眼紧盯夜空,只见月华渐渐从紫薇垣向市微垣偏移,紫薇垣的光芒渐渐暗淡,没多久,市微垣的光芒也跟着逐渐黯淡。司空身子为之巨颤,那长椅登时给摔得“四脚朝天”。
夸父不解问道:“爱臣,为何如此惊慌?”
司空大臣颤声道:“时处深秋,天上本无星辰,当下看来,定是神仙降兆。这月光是从北向南移动的。九黎处国北方。莫非是出了什幺大事了?”
夸父闻言,想到了蚩尤,再也不能悠闲欣赏夜空,登时仰坐而起,神色严肃,道:“难道是蚩尤出事了?”
司空如老友在一旁劝道:“无论是真是假,您还是前去九黎为好。以其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夸父想了想,心中虽打算去九黎,口气却显得很为难,让司空大人让他一个人好好安静,明日清早再商议此事。
次日,公鸡刚打鸣,夸父不佩护卫,跋山涉水,独自前往九黎。
途径一地,知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性子倔强,明知不能为之而为之,急切见到蚩尤,继续向前。忽然,脚下一沉,双脚被一股强大的怪力拉住。即便他身怀绝世武功,可这下,却无可奈何。
原来这周围是块沼泽之地,瘴气浓烈。
但他仍不气馁,咬紧牙关,拼命挣扎。眼看时间渐渐流逝,可那黏稠之力不减反增。眼看天气渐渐暗下,四下除了而阴森森的丛林,空无一人。夸父深感绝望,双眼紧闭,想起曾经拼命追逐太阳的事迹,此事虽没办成,但自己却怀着一股赤诚之心,没想到轩辕却因此以欺君之罪将自己斩首示众,不禁对天狂笑,笑声在天际间回荡,久久未止。绝望之际,忽然想起邢台之上,一个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龙国的人误认为是自己,知道此人正是九黎的蒙面人劫狱,将自己和此人给调包了。因此,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但转念一想,当下龙国正要入侵九黎,九黎一旦战败,此羞辱之恨可就无法报了,不禁再次发出绝望的狂笑。
笑声震荡中,丛林中的枝叶纷纷落下。一片枯叶沾在脸上,他伸手朝脸上摸去,不禁道:“人生不过如同这树叶,说不准哪天说凋零便凋谢了。”
忽听远处传来个声音:“可往往有的时候,有的处于绝望的人也许并非借指枯叶。”
夸父之大喜,道:“何方高人,快快现身,救我一把,日后涌泉相报。”
来人正是一队身披盔甲的九黎的士兵,为首一人带着身后的人走上前来,挥手道:“还不快快将夸父救起。”
众人闻言,大呼小叫,狂奔上前,果然是夸父大人,向泥潭中抛入一根绳子,夸父见他们身披盔甲,手持铜器兵器,知是九黎的人无疑,因为只有九黎的人擅长使用铜质兵器。
众士兵排成一排,扎着马步,奋力拉扯。
为首那人笑道:“尊敬的夸父首领,这是离湖泽不过几里路,当下九黎首领最近得了不治之症,全国百姓因此自发举行国殇。请您先去哀悼。”
夸父闻言,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那人暗想:首领装病,这下可有得他悲的。口中却道:“您还是快快随我们进城吧!”假装哭泣。
其余人等见状,也跟着装模作样哭泣。
夸父迈出沉重步子,在士兵护送中,一步步向着都城行去。
到了都城,只见所有人全都穿白,痛哭连连。行到都府,只见一小众人分为前后左右两列,肩上抬着一个白玉棺椁,缓缓向前。
夸父见状,猛地向前扑去,这些人见来人是夸父,便将棺椁缓缓放下。他扑倒在棺椁上,大声痛哭。
良久,那有半个校场大小的棺椁中忽然传来“嘣”的巨响,整个棺椁已然被打得粉碎,如碎片纷纷落下,从中跃起一人,将夸父死死搂住,正是蚩尤。
夸父目瞪口呆,见蚩尤没死,也是一把将他紧紧搂住,受宠若惊。相比之下,夸父竟然比蚩尤高出一个头,两个“庞然大物”彼此相拥,竟然哑然无声。
事后,蚩尤才得知夸父并不是因为不想拜访九黎,而是因为夸父一直设法将龙国轩辕的首级取下,以表自己对九黎的情谊。因此,不打算和九黎离得太近,免得招来不测。旸汤谷的人见了夸父,跟着上前拜访,从此九黎、夸父部落、旸汤谷结下了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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