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院,某处宅院的密室里,此刻围坐着十数人,正议论着。
“如今陛下病重,何屠夫又遣心腹之将前往各地募兵,而咱们爷们儿却孤立无援,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话这人声音非常尖锐,如公鸭子一般,脸上似乎是抹的胭脂粉,尖嘴猴腮,看着都让人倒胃口,此人乃十常侍之一的宋典。
十常侍在东汉灵帝时操纵朝廷政权,他们分别是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个宦官。其首领是张让和赵忠。
张让等人玩汉灵帝于股掌之上,以致灵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人民不堪剥削、压迫,纷纷起来反抗。唯有一些比较清醒的官吏,已看出宦官势力的黑暗腐败,这才导致大规模的农民起兵造反。
曾有郎中张钧在给汉灵帝的奏章中明白指出,黄巾起义是宦官专权逼出来的,他说:“张角所以能够兴兵作乱,成千上万的人愿意跟着他,其根源都在十常侍,把他们的父兄、子弟、亲戚、宾客放到各州郡,独占财利,侵夺百姓,百姓的冤屈无处申诉,所以图谋不轨,聚积成为盗贼。应该杀了十常侍,把他们的脑袋悬挂南郊,以此向老百姓请罪。再派使者布告天下,这样可以不须用兵,而大寇自会消散。
然而糊涂的汉灵帝听信张让等人言词,断定张均诬陷十常侍,以‘欺主’之罪罢免官职,轰出宫廷。
十常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机会,诬陷张均学黄巾道,在被收押狱中之时,处死于狱中。
“休要慌张,咱们爷们儿侍候陛下这么多年,宫里内外,只要咱们爷们儿齐心,一跺脚,这大汉天下都要为之颤抖,跟何况蹇硕蹇校尉也有除掉何进之心,咱们只需与之联合,何惧他区区一屠夫。”
说话这人曲膝坐于众人前面,面向众人,轻轻拨弄一下跟前的香炉,丝丝烟气立刻飘散而出。此人乃十常侍之首张让。
“咱们爷们儿,只需将何屠夫……”想让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这……”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顿时犹豫不定起来,只听张让继续说道。
“一旦陛下病故,我等就失去了靠山,何屠夫那群手下,哪个不想生吞活拨了咱家,咱们爷们儿要想继续享受这荣华富贵,唯有再重新找一靠山,陛下一直不喜欢刘辩,认为其举止轻佻,没有帝王威严,而王美人所生皇子刘协,举止端庄,深受陛下喜爱。咱们爷们儿只需全力辅佐皇子刘协登基,岂不又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了吗?”
“对啊……”
“是啊,让公言之有理……”
“嗯嗯,此言甚善……”
一众宦官听闻张让之言都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不知当如何……谁?”
坐在张让左手边的赵忠正欲开口询问如何辅佐刘协登基,突然间发现屋外有人影闪过。
众人闻言一惊,立刻冲了出去,冲出之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众人心里暗叫不好,看来今晚密谋之事已经被人偷听而去,何进肯定会有所防备。
既然事情已经泄漏,只有尽快结果了何进方位上策。
张让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突然间有名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张让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张让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久立不动。
“陛下驾崩了……”
嘴里缓缓吐出五个字,仿佛身体的力量被抽空了一般,这倒不是张让有多忠心,而是自己的大靠山突然倒了,自己等人前途未卜。
“立刻派人送礼何太后,求她说情……”
张让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一线生机,就看能不能抓住。
“立刻将陛下驾崩之时告知朝野,转移何进的注意力,为咱们爷们儿多争取点时间……”
张让不愧是能把汉灵帝玩弄与股掌之上的老油条。
……
大将何进听闻张让等太监正密谋欲害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立刻遣人招曹操、袁绍、袁术等人前来商议。
当众人刚坐下,宫廷中就传出汉灵帝驾崩的消息,张让等人的事就只得先放一边,因为还有更大的事等着何进去做。
扶自己外甥刘辩上位,只要刘辩一登基,那么自己就是国舅了,自己又是手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这天下到底是姓舅还是姓何都得两说。
189年四月十一日,晚,汉灵帝驾崩。
当夜受汉灵帝重托得蹇硕欲先杀掉何进,立刘协为皇帝。他派人去接何进说要与他商议陛下国葬的事情,何进即刻乘车前往。然而令蹇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手下的司马与何进早有交情,在迎接何进时用眼神示意何进有危险。何进大惊,驰车抄近道跑回自己控制的军营,率军进驻在京城的官邸,声称有病,不再进宫。
直到四月十三日,何进拥皇子刘辩即帝位,是为汉少帝。当时刘辩年仅十四岁。尊其母何皇后为皇太后。何太后临朝主持朝政,大赦天下。实权便落在何进手中。
何进既已掌握朝政大权,怨恨蹇硕想谋害自己,暗中计划欲将他杀死。他手下校尉袁绍劝说何进将所有的宦官一网打尽。
但何太后不允许何进将宦官一网打尽,何进难以违背太后的意思,打算暂且诛杀最跋扈的宦官。袁绍认为宦官最亲近太后和皇帝,百官的奏章及皇帝诏命都由他们来回传递,现在如果不彻底除掉,将来一定会有后患。
谁知道张让等人的‘工作’做的相当到位,就连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和弟弟何苗多次接受张让等人的贿赂,知道何进要消灭宦官,屡次向何太后进言阻止,又说:“大将军擅自杀害左右近臣,专权独断,削弱国家。”何太后心中疑虑,认为他们的话有理。又加之何进新近掌握重权,觉得不宜大动干戈,虽然羡慕得到除去宦官的美名,但心中却不能当机立断,因此事情拖延下来,久久不能决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注定是不平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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