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以为她在装无知,有些生气了,鼻子哼哼了一声:“丫头,你可别以为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就糊涂了。”
“呃?”池雅没想到老爷子还生气了,马上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摇着他的手臂哄了起来:“哪有,您这么年轻,还正值壮年,年纪哪里大了?”
钟老爷子生气地斜了她一眼:“哼哼,你以为我不懂?祭司可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没有那能力哪有资格?不然隐族那么多人,怎么其他人不行,就她行?
池雅明白他的意思,有些自豪地叉腰挺胸道:“那不是他们体内没有遗传我那超牛B的祖先的血脉嘛。”
他们也没有她这么运气好,随便挑了具身体,就能挑到人家牛轰轰的涂牙老大的后辈上。
钟老爷子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你,以后得注意着点,你这身份可不能随便透露出去。”
“好,我明白了,以后我谁都不说。”
池雅明白他担心,故作调皮地捂住了嘴,只剩下两只大眼睛在骨碌碌地转动。
“哼,好好保护她。”
钟老爷子知道池雅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一向懂得收敛锋芒,提醒了一次后也不再多说,朝对面的君漠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个小辈。
“我累了,回房睡觉。”
池雅快速吃完饭,跟君漠眼对眼地坐了一会后,感觉无聊,干脆起身回房。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上楼的时候,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她身后。
池雅无语地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跟来干什么?”
君漠一双幽深的黑眸静静地盯着她,口中却带着些撒骄道:“你不在,我每晚都睡不着。”
池雅这次是被气狠了,才没有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伸手就将他推下了楼梯:“少跟我来这一套。”
哼,哀兵政策不管用。
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后,池雅也不看身后的男人如何,飞也似地爬上楼,很快就蹿进了自己的房中,‘哐’地一下就关上了门。
“哼,让你一声不吭地就跟别的女人结婚!让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商量就下决定,让你明明有计划,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差点把教堂都给炸了。”
什么叫怕自己伤心?
哼,怕自己伤心,他就要娶别的女人?娶了别的女人,难道自己就不伤心了吗?
楼下,看着像兔子一般蹿上楼的池雅,君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回是真把人给气狠了,连以前最好用的招式都没有效果了。
楼上书房内,钟老爷子丝毫不知道池雅将君漠拒之门外了,他进了书房后,就开始打电话联络君老爷子。
“老东西,可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电话另一头,君老爷子一边看着报纸,一边不以为然地嫌弃道:“你个老家伙,整天就咋咋呼呼的,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叫上老半天。”
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白家和赵家那两粒老鼠屎都被自个的孙子和孙媳妇配合着给连锅端了,还能有什么大事?
别以为他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就什么也不知道,他消息灵通着呢!
钟老爷子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顿时不满了:“我看你个老东西是知道孙子好了,兴奋得找不着北了。”
说完,不等对方接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了,临了还威胁地道:“快点过来,不过来你可别后悔。”
电话挂断后,他想了想,干脆又打了个电话,才坐在茶几边上开始煮茶。
一个多小时后,君老爷子才慢悠悠地背手而来,一进书房看到了老韩头也在,有些意外了:“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
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钟老头竟然还叫了老韩头来。
钟老爷子十分不满意他这拖拖拉拉的样子,将手中的茶杯‘砰’地放下,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哼,跟天要蹋下来差不多了。”
这可是他们华国当今唯一的一个会预言术的人,而且还是涂牙的后人,要是被外面的那些人知道了,说不准会做些什么呢。
连老韩头都叫来了,这副样子,钟老头还真没有忽悠自己。
君老爷子有些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接下来,钟老爷子将池雅的这一路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随后重点放在了隐族的这件事情上。
听完后,君老爷子意外了:“不是说那小丫头是孤儿吗?”
听到‘孤儿’两个字,钟老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孤儿个屁,她哪里是孤儿了?我这么大一遵在这里你看不到啊?”
哼,现在京都谁不知道池丫头是他的孙女?
君老爷子有些不甘示弱,眼睛瞪着鼓鼓的:“你个老东西,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较什么劲?”
个老糊涂,现在是较劲的时候吗?
钟老爷子有些自豪地白了他一眼:“哼,人家池丫头可是有爹有妈的,她妈妈还是隐族族长之女,涂牙的后人,只是因为意外而流落到了海城。”
“听说她那爹也是大有来头,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四个保镖都是八九级的高手。”
“八九级的保镖?”君老爷子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八九级的异能者,那就算是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里也没有几个,还一个个地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平日里都是供着的,只有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请他们出来。
现在人家随便出来保护自己女儿的都是八九级高手,这得要什么样的家族才能有这样的底蕴?
难道真的是外海那边的?
老校长的心思不在保镖上,而是在其他方面,抚摸着下巴感叹道:“难怪了,那小丫头在炼药方面这么在行,还能认识那本医药古册的字。”
搞了半天,人家是以侍弄药草毒草闻名的隐族人,还是那本医药古册的主人涂牙的后辈。
见两人的心思都没放在正点子上,钟老爷子忍不住了,提醒道:“你们就没想到点别的?”
君老爷子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有些迟疑:“你是说……当年的预测?”
据说当年涂牙祭司的预言本是四句真言,但因为身体原因,只说了前面两句就断了气。
钟老爷子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指地道:“听池丫头说,隐族已经好几代没有出现过祭司了。”
隐族祭司的预言在五百年前,可能没有人会在乎它,也没有人会去理会它,但自从五百年前天地大变之后,各国其实都一直有暗暗派人寻找隐族之地,就是为了得到后面两句预言。
见事情说到了这里,老校长摸了摸头,有些心虚地道:“这个……有件事情我可能应该跟你们说一说。”
“你个老家伙,难道还瞒着我们什么大事?”钟老爷子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定是跟现在他们所谈的事情有关的。
老校长想了想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之所以知道池丫头,是因为我一个老友当时发生了一件事。”
接着,他将当初田老的古玩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上次在黑市池雅一眼认出那是一本假的古册的事说了一遍。
钟老爷子一拍大腿:“果然如我所料,这丫头已经继承了她先祖的预言术。”
否则,她也没有资格成为隐族的祭司。
“那这件事情现在怎么办?”老校长左右看了看两人:“要跟上面说吗?”
华国当今唯一一个拥有预言术的人,而且还是涂牙大祭司的后人,这件事对国家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钟老爷子想了想,抚摸着下巴道:“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上面的好。”
毕竟很多事情他们也还没有确定,再说现在就让上面知道的话,对池丫头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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