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为什么不下来……”魁隗风抬着泪眼,气呼呼地道,“我都跳下来了,他为什么不下来?”
魁隗风有些恼火地想,要不是害怕任倾也会从悬崖上跳下来,摔成尸骨无存,他至于每日让象蛇去深谷上空盘旋吗?
“从万丈悬崖上跳下来?你当他傻啊?”朱晨又笑了。
不过,朱晨如此说的时候,轩辕昊瞥了朱晨一眼,想着:你才傻,人家朝着我砍来,你居然上前挡刀?!你这是觉得你夫君的武功不够高呢?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够硬呢?
轩辕昊瞥向朱晨的时候,朱晨微微侧侧头,觉得自己说话似乎有些过了。
说谁傻呢?刚才她摔下来,这轩辕昊不也是跟着跳下来?
好吧!朱晨以为轩辕昊瞥她,是觉得,这是她说他傻……
很久以后,大家一起说起凤鸣山悬崖上,三殿下和三王妃掉下悬崖的事儿。
人人都在说,他们夫妻情深。
三王妃为三殿下挡刀,愿意为三殿下去死;三殿下愿意为三王妃跳下悬崖。
朱晨尴尬地回答:“哪儿有那么多的深情啊,不过,就是以为那屠龙刀,就是杀……就是杀轩辕昊这类真龙天子的!”
好吧!朱晨这话说,等于没有说。
哦,是说了更加让人觉得她的用情至深。
这因为害怕怕三殿下有危险,便以身去拦挡,以生命去换……
闻见都掬一把泪:情深莫过三王妃!
轩辕昊听这话,也觉得很满意!
看不出来,这……这他家的娘子居然那么爱他!
“……”
就是害怕这赤炎国没有三殿下,生灵涂炭,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就跟前世一样!她这是大爱,哪儿是因为对三殿下的情深?!朱晨为此暗暗腹诽了很久。
不过,因为重生这事儿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免得又被人说“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大家都知道你是深爱三殿下,不用再多说了!
而轩辕昊呢?他说,因为本王知道能救朱晨才跳的,你们以为本王是跟着殉情啊?
好吧!轩辕昊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当时,他也是……生无可恋!
假如朱晨死了,他大约也会跟着去了!
名利不过云烟,只有爱让他觉得他能实实在在地活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说的是,朱晨和轩辕昊在深谷里,面对魁隗风。
此时,面对魁隗风,朱晨和轩辕昊不轻举妄动,是他们不知道这深谷里有没有毒药,这一堆堆尸体,被魁隗风吃了多少?摔死的又有多少?
能喝人血,生吞人肉的,能是好人?!
还有,他们还想着从这儿探出一点点关于雪鹰变异的消息。
毕竟这变异的研究,到现在都没有研究个多少成果来。
朱晨又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要下来!”
“我……我为什么要下来?”魁隗风未语,泪先流。
接着,朱晨就听到了一个故事。
魁隗风说,当初,他和任倾约好在悬崖上一起赴死。
“我们相爱,却为世人不容,为雪鹰部落所不容!我便准备和他约好一起死,到地下再共结连理!结果,等了很久,很久……没有等来任倾,等来了众位长老……”
魁隗风说,他是被众位长老推下山崖的,这是雪鹰部落的阴谋,把他给害死了,然后——
“然后,再让任倾忘了我,另娶女子给任倾,推上任倾当族长!”魁隗风狠狠地道,“雪鹰部落没有一个好人!都该死!”
“然后,你就对雪鹰部落下毒?毒害他们一族人?”朱晨难以置信地道。
这就是他在凤鸣山雪鹰部落土地上洒毒药的原因?!
“不,是在她掉下山崖之前,她就处心积虑要雪鹰部落的人都中毒了!”轩辕昊微微叹一声道。
这凤鸣山雪鹰部落的土地,水源都被撒上毒,埋下毒,哪儿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这完完全全就是早早就想要灭了雪鹰部落了。
“是的,下毒是在我们掉下山崖之前,是在我和任倾相约之前,我就对雪鹰部落下毒了!”魁隗风狠狠地说一声后,便问,“你们是怎么知道雪鹰部落被我下毒的?”
“因为雪鹰部落的人都是变异人了,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听说是中毒了!当时还想,是谁那么恶毒……”轩辕昊说着,便望向魁隗风。
“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魁隗风朝着轩辕昊和朱晨一笑,道。
最毒妇人心!这个女……哦,是男子,无毒不丈夫!
一个披着爱的名义的恶毒男子。
“我的恶毒,哪儿有雪鹰部落人恶毒?明明我和任倾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总想着拆散我们,总是说着,我无耻,不知廉耻!我该死!不让我和阿倾在一起!”魁隗风狠狠地道,“既然要拆散我们,不让我们在一起,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的!”
“这不过,就是一物还一物罢了!”魁隗风轻松地道。
“人家雪鹰部落是代代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变异人,变异过后,痛苦的一生,便是死亡!你呢?你不过就是没有和雪鹰部落的人在一起罢了!”朱晨皱眉道。
“他们让我们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们让他们个个都中毒,以后,都不好过,代代都不好过又怎么了?谁让他们要拆散我们呢?”魁隗风冷冷地道。
他没有错!他都没有爱了,凭什么就让他们好好地活着!
“你们不能在一起,然后,就让整个雪鹰部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跟着遭殃?就让他们都过着变异的一生,痛苦的一生?”朱晨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个一身清雅,琴技过人的男子。
嗯,长相也是非常的俊美和清贵。
这样一个如此美好的男子,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
朱晨简直觉得,这是上天要给的缺憾。
“他们让我痛苦,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痛苦?”魁隗风依然冷冷地道。
“是雪鹰部落的所有人让你痛苦了?那些你认识的,你不认识的,那些还那么一点点大的,以及耋耄之年的?”朱晨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