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并没有回清风寨,而是去了晨轩茶阁。
现在的晨轩茶阁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开业了,里面灰尘都积起来不少,那前院被轩辕澈的人推翻了,还要重新修盖。
曾经风光的晨轩茶阁一片狼狈。
朱晨把晨轩茶阁开了,这管事的都过来打扫,而朱七婆也去后院整理换衣裳。
朱况在他的茶阁里,找一张桌子坐下。
“朱晨,对不起!”朱况真诚地道。
朱晨瞄了他一眼,道:“是不是特别高兴你妹妹已经去了京城了?”
这朱研玉被朱丹海带着,傍上澈王,率先被太监带着离开安白镇上京城的事儿,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不,我是特别高兴,朱七婆还好好的!”朱况忍住澎湃的心情道。
的确,他是这样的!
假如朱七婆有个三张两短,估计这朱晨连他也不会放过!
与此同时,朱况内心也真的是有小小的跃雀,觉得,他妹妹早先随着进京,不会有性命之忧……
虽然,他非常不赞同让他妹妹去京城,但是,在朱研玉打杀朱七婆,要活埋朱七婆这样的事儿发生,朱研玉在这儿,朱晨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那么,不如就离开!
如此一想,朱况还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
早上,朱七婆在那澈王住的院子里一说,现在清风寨上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了,她妹妹在清风寨已经没有落脚之处了。
朱况甚至能想到,这个事儿,明儿就在安白镇上传播开来……
那么,他妹妹在这一带的名声就算坏了,人人喊打!嫁不出去!
如此一想,让她去京城也好!
不过,不要去伺候君王之侧,伴君如伴虎……
“你是那一只眼睛看到朱七婆好好的?”朱晨冷笑了。
要不是那药丸,这朱七婆明明是奄奄一息之间了。
就是她脑子清醒过来,身子也有些力气了,但是,那全身鸡屎狗粪,他怎么就觉得,朱七婆还好好的呢?
朱晨望向朱况都是冷笑。
虽然这些事儿都不是朱况做的,但是,这是他的父亲和妹妹做的!
“打狗还看主人呢!何况你们对付的是朱七婆!你就没有想过,她是带大我的奶娘,她在清风寨那么多年劳苦,也给你们烧过不少的东西吃?”
“这不就是妍玉不懂事吗?”朱况赶紧道,“朱晨,不要因为一个……”
他原本想说着,不要因为一个奴仆伤了他们之间的和气和情份的,不过,抬头一看朱晨的样子。
是的,她是满脸的对他鄙夷。
这哪儿还有和气和情份?!朱况叹了一声。
“我知道,是我妹妹的错,是我父亲的错,但是,假如以死能谢罪的话,你就去杀了他们吧!”朱况深深地吸一口气,道。
“你认为我是不敢杀么?我也可以想你妹妹一样,把你父亲给杀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了!”朱晨凉凉地道。
朱况吓一大跳。
“朱晨,这……我父亲虽然有错,但是,错不致死吧?”朱况认真地,严肃地道。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致死的呢?”朱晨冷笑地问。
她突然觉得看透了这个叫朱况的。
在他的眼里,他妹妹的命是命,他父亲的命是命,但是,别人的命不是命!
特别是朱七婆……
或许,此时,他内心还在鼻以呲之:这不过就是一个奴仆罢了!
朱晨知道,很多人会是这样想的,刚刚出了那澈王的院子,在外面和那些清风寨的管事们遇上的时候,大家都在劝了。
说,朱晨啊!算了!这朱况都已经教训了朱丹海,这朱研玉也被送进宫了!这就算过了!
“那她的奶娘朱七婆呢?”
当朱晨如此问的时候,大家就说,这朱七婆也不过就是一个奴仆!
“我们知道,这打狗要看主人!这朱研玉和朱丹海这样对付朱七婆,是没有把大小姐你放在眼里……”
在他们的眼里,她的不依不饶,竟然就是因为觉得,“打狗要看主人”,朱研玉和朱丹海动她的人……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朱七婆也是一个人啊!
哦,大家都在说,那只是一个奴仆!
对于她朱晨来说,这个奴仆比所有人都好,比所有人都亲……
所以,朱晨也就没有想着回清风寨了,她来到了这晨轩茶阁。
现在听着朱况在一旁道歉。
假如,万一,朱七婆没有活过来呢?
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不,朱晨不要就这样算了!
这一次被欺负,还有下一次!
在出事情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这个大小姐还是弱势的,虽然,她偶遇茶阁,她有忍冬花种植地,她养活一大班人……
然而,大家在大事的立场上,然而是站在朱况那边。
所以说,很多只是想着息事宁人!
这一棍打晕人,活埋人的朱研玉走了,这对朱七婆无礼的朱丹海也被捆了!
就是朱晨和朱况在这人说话的当儿,那边朱晨的那些伙计已经把朱丹海给绑过来了。
朱丹海叫嚷嚷着,说,你们都反了,居然敢绑你的二寨主!
当然,朱丹海如此说话,换来的是一阵的鄙夷。
朱丹海见着朱晨和朱况都在屋里,便叫着说:“这我虽然教女无方,但是,这也不是绑我的理由吧?”朱丹海愤怒地道。
这朱丹海压根儿就不承认他对朱七婆有任何的不轨行为!
现在,他哭着闹着说,这朱七婆是反咬一口。
他最多也就是教女有过,哪儿能算的上杀人?还有,这朱七婆那么大的年龄了,你瞧她那个样,他能饥不择食吗?等等,朱丹海说了一系列的难听话。
幸好这朱七婆,一回来,朱晨便让她去换洗,去休息了!
不然,又该如何面对着朱丹海的反诬陷和羞辱?!
当朱丹海有冷笑着说:“是不是这个朱七婆想爬上本二寨主的床?还想当老夫的妾?妄想!”
朱丹海这话一落,朱晨此时,正在摆弄着茶盏,手中的茶盏瞬间就掷了出来,朱况也没有拦着,就是看着。
茶盏“啪”一声,就碎在朱丹海的额头上,朱丹海的额头上鲜血淋漓!
朱丹海嗷呜一声,朱况便开口了。
“朱晨,现在咱们可以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