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研玉便说,要不,咱们俩一人一个吃了?
当时,他还很严肃地拒绝的。
接着,朱研玉瞧着他的脸色,说,这是开玩笑的!她只是想找他玩罢了!
他没有想去玩的,毕竟临走的时候,朱晨叮嘱的郑重又严肃。
再加上,他看完鸡腿,还要下山去帮朱晨打劫呢,没有多余时间玩的。
但是,朱研玉出院门的时候,在门外摔了一跤,就一直在哭,还要他送她回她的院子。
还说,就一会儿,一会儿时间,鸡腿都还没有熟呢,你怕什么?
于是,朱凡就去送人了……
回头的时候,药煎熬好了,米汤也做好了!
他问鸡腿,厨房闪躲着眼神,说,这鸡腿剁成肉沫,煮成米饭汤了……
当时,朱凡吼了厨房一阵呢,二花说的是要鸡腿,不是肉沫。
厨房那位朱九婆都被他吼哭了。
说,夫人说,这军师病的人事不省,不能吃鸡腿,喝一点鸡汤还是可以的!
朱凡一想也对!再说了,他最怕别人哭了!
别人一哭,他就心软!
于是,便心想着,既然剁成肉沫放米汤里了,也还算有鸡腿在,是吧?
于是,便端着这所谓的鸡肉米汤给军师房里了。
回头正准备下去帮朱晨了呢。
这不,在山寨门口就碰上两手空空的朱晨。
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来迟了被朱晨骂,谁知道,朱晨居然讲什么侠义了……
大小姐讲侠义?!听着有些惊悚。
大寨主在的时候,清风寨的确是义字当先,侠义山寨。
不然,他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也不会被收留在山上。
不过,这说好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呢?转眼就吼他看鸡腿的事了?
朱凡表示很委屈。
“朱研玉说,她亲眼看到的?她在哪儿看到的?”朱晨觉得自己都要被气吐血了。
她推开朱凡就往山寨里走。
是啊,朱研玉在哪儿看到的?朱凡心虚地想一下。
朱研玉说脚受伤,还是他送她回的院子,当时,鸡腿还在厨房烧着呢。
他送她回去,再回来的时候,这米汤烧好了,这鸡腿也据说已经成为肉沫放进米汤里……
这中间,朱妍玉是怎么看到她娘剁鸡腿肉的?
倒是厨房的朱九婆说了,夫人说,军师人事不省,吃不了鸡腿,要剁末做鸡腿粥……
朱妍玉在哪儿看到的?!
朱凡这样一想,更加心虚的是——
他端那碗米汤的时候,一点肉味也没有嗅到,当时还以为,自己好久没有吃过鸡腿肉,这味道都忘了……
朱晨望着朱凡一脸纠结的样子,然后回头瞧自家的清风寨。
清风寨建在凤鸣山山腰的陡峭处的一块平地。
寨门是高高的木栏砌成的。
一旁竖着一块大石头。
石头上刻着“清风寨”三字,笔力遒劲,入石三分。
石栏顶端插着一面旗帜,“义”字的字眼随风飘荡。
那大石头是朱晨的父亲——朱旭东搬来的。
上面的字眼是山寨军师——顾云写的。
朱晨跨进山寨大门,就看到那边有转弯角蹲着一位穿着米黄色罗裙的少女。
她发髻上的朱钗明艳。
手里抱着两个大鸡腿,正在吃。
朱晨一见,顿时火冒三丈。
她认的,这朱妍玉手上的鸡腿正是她昨天买的。
“朱——研——玉”朱晨一声吼。
后面的朱凡掏掏耳朵,觉得朱二花这吼叫声,比他的还大。
朱晨吼完一句后,然后,道,“原来你在这儿偷吃啊?”
“啊?!”
朱研玉在朱晨一声吼中,已经惊慌失措。
朱晨又一声的“原来你在这儿偷吃”更是让她手一抖,两块金黄黄,带着犹如芬芳的大鸡腿滚落在地上了……
嗯,这位少女叫朱研玉。
朱研玉,二寨主朱丹海的小女儿。
长得柳眉杏目,小小年纪也是有些明艳了的。
为此,她也是十分的傲娇。
瞧谁都高人一等,就是朱晨,她也是嫌人家又瘦又丑。
不过,人家是大寨主的女儿,军师又对她特别优待,就是少寨主也是——
瞧着朱晨一副很嫌弃的模样,却是护的要紧。
朱妍玉见鸡腿掉落在地,伸手要去捡,朱晨已经率先一步了把鸡腿捡起。
鸡腿掉在地上滚了滚,已经沾满了泥巴了。
不过,饶是这样,还是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你!”朱研玉抬头瞪。
朱晨把两大块的鸡腿放到怀里蹭了蹭,也朝着朱研玉瞪眼。
两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相让。
“朱晨,还我鸡腿!”
“你的鸡腿?”朱晨笑了笑。
朱研玉跺脚:“就是我的鸡腿!”
她耍无赖了!
那两个鸡腿,她……她想吃!现在才咬一口呢。
“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成你这样子,还是需要一些功力的!”朱晨抱着鸡腿,冷嘲热讽地道。
“你说谁无耻呢?”朱研玉上前去推朱晨。
朱晨虽然长得瘦小,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朱研玉推她,她就摔朱研玉。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扭打在一起。
朱凡在一旁,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朱研玉爱哭,他没有办法;朱毛毛很凶,他也没有办法。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望见了那边二寨主走了过来。
二寨主朱丹海。
中等个子,穿着藏青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犀角带。
蓄着一撮短而尖的八字胡,眼神尖利。
身后跟着一个小厮。
“义父!”朱凡三步并两步上前,叫了一声。
朱凡是孤儿,被朱旭东捡回来,来山寨后,二寨主收他当义子。
于是,朱凡便成了二寨主朱丹海的干儿子了。
“义父大人,花花和妍玉妹妹……”
朱凡为难地瞧向朱丹海,有些局促。
朱丹海从那边远远地就看到他女儿和这个朱晨吵架了,现在瞧着自家的女儿打不过朱晨,顿时开口说话了。
“妍玉,花花,你们干嘛呢?女孩子家家的,打架?成何体统?”朱丹海沉声呵斥。
“爹爹!”刚才还强悍的犹如一个泼妇的朱妍玉,现在立马泪眼汪汪了。
朱晨趁机踢了朱研玉一脚,然后跳开。
“爹爹,朱二花打我!”朱研玉梨花带泪。
“叫我朱晨!”朱晨皱皱眉。
军师说,忍冬花色艳质佳,香气扑鼻,可药用,可观赏。
叫二花,那是极好!
朱晨想起来就想泪奔!
那是叫忍冬花,叫金银花,和二花也就是一个“花”字相像。
二花,多奇怪,多土气的名字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