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变换手法
两人接着游了花卉果园观赏区,何平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他站定了。李兰关切地问:“何兽,你走不动啦?”
何平涎皮赖脸说:“我想借一点力?”
李兰不明白问:“到哪儿去借力啊?”
何平刮不知耻说:“我要你扶着我一起游。”
李兰重重地刮了何平一个鼻子,娇嗔说:“咱俩年龄悬殊,旁人见了要笑话的!”
何平厚颜无耻说:“这里没熟人,陌生人会误认为咱俩是父女呢,再说扶老携幼尽属正常,你不必惊惶。”
李兰拗不过纠缠,再说自己得牵着他的牛鼻子走,实施复仇计划,得给他尝一点甜头,于是扶着何平走,何平得寸进尺把胳膊伸进李兰的胳臂弯,李兰也没有推辞,两人胳膊挽胳膊走。
两人来到竹海区。作为典型的江南地域特色的物种,毛竹的挺扳、清秀,带给人无限的遐想。苏东坡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该区种植毛竹、哺鸡竹、红竹等九个品种颇具气势,漫山遍野,竹影婆娑,耸绿叠翠。竹海中一条卵石小溪蜿蜒流淌,源头隐藏于竹林深处,。有未见溪瀑先闻其声之意境。两人游着意气风发。
两人来到生态密林区。密林中种植香樟、湿地松、雪松、银杏等乔木,树林下种植当地野生植被和多年生宿根草本花卉,形成自然植被群落。大量纳鸟植物,和芳草植物,吸引了野鸡、野鸭、刺猬、野兔、喜鹊、蝴蝶等野生动物。
李兰去追赶蝴蝶,还真的给她逮住了二只,可是见蝴蝶可怜,她立即又放掉了。她见到竹海中有谁丢下的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她心血来潮,心想天助我也,是老天爷故意扔下来的,她恶向胆边生,行凶复仇的念头又滋生。何平觉着累了,在僻静处石条凳上坐下休息。李兰瞧瞧四下无人,心想把他刺残,他也决不敢说,那就是一报还一报;或把他刺死,也绝不会怀疑到我一个弱女子。她拾起了水果刀,把拿水果刀的右手放在背后,向何平身后走去,可她不仅手颤抖着,全身也颤栗,实在迈不开步就站下。何平大概游得太累了,正在打瞌睡,李兰对何平实在仇恨,越看越恨,火冒三丈,她鼓足勇气,二眼充血,竟奇迹般地迈开了步,一步,二步,三步……离何平越来越近,已挨到何平背后,何平睡得正沉,一点也没有发觉李兰异常举动,李兰手执水果刀,举起手刺……
“妈!”李兰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这不是小丽在叫吗?她举起的手突然放了下去,可四处一看并没发觉小丽,她恍然醒悟,这是幻觉,这是祖宗显灵,阻止我这一刀刺去,要是刺了下去,法网灰灰疏而不漏,我的命已不值钱,可那就害了小丽。其实那一声“妈!”是自己心中在叫,是良心发现。李兰这时才想通了,行凶不是人人能干的,要是人人能干,不成惊怖世界了吗?李兰决定再次放弃行凶复仇。她把水果刀丢向了密林深处。
李兰浑身震颤,头昏眼花,她已支持不住,把手搭在何平肩上。何平从瞌睡中醒来,他受宠若惊,拉李兰在一条石凳上坐下,往她身旁靠了靠,不断用手扇着风,把李兰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不断往自己鼻中送。李兰瞅何平对她垂涎欲滴,低着头吃吃笑,她决定把他拖入情潭,让他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见机收拾他。
一会后,何平打听:“李兰,这十八年你过得还好吗?”触动了李兰受伤的神经,她泪如泉涌。
何平忙安慰:“别哭,慢慢说。”
李兰抽泣着说“你这个豺狼,害得我好苦好惨啊!”
何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这事除了咱们三人,外面谁也不知道,怎么会害你?”
李兰伤心欲裂,说:“这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就像含苞欲放的鲜花被你摘掉了花蕊,还会开放吗?”接着把这十八年的辛酸史和盘托出。
讲完李兰伤心欲裂,泪如雨下。何平听后良心发现也潸然泪下,感到罪孽深重,不由自主为李兰擦眼泪。
“我要你赔,赔我精神、赔我青春、赔我命运!……”李兰的拳头如雨点般捶在何平身上,并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出乎意外何平没有叫反而在笑。李兰觉得奇怪问:“何兽,你不痛?”
何平嬉皮笑脸说:“我罪有应得,该骂该打该咬,你继续打咬吧!”
李兰却停止了打咬。
何平缩着头拱着肩膀编造说:“自从出了那事之后,我人虽没进监牢,可心却进了监牢,我一直内疚,内心一直痛苦煎熬,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像欠着你一笔巨债,像石头一样压在胸口;我将终生不得安宁,这叫心灵服役。我实在对不过去你。如今你我贫富差距悬殊,我会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补偿你,来赎罪。”
李兰已穷怕了,如捞到了救命稻草,破涕为喜问:“真的?”
何平挖空心思献媚讨好说:“如今只有我们夫妻是你知根知底的人,别人是无法理解你的苦衷的,只有我们理解,我们就是你最亲的人,实际上我们一直想给你补偿,可一直见不到你,如今于情于理我们都会拉你一把的。”
李兰眼前豁地一亮,既然已放弃了行凶复仇,就得换一种隐秘的复仇方法,她有了主意。两个各怀鬼胎的仇人拉近了距离,反变得亲热起来。
已到了吃饭时间,二人来到农家乐餐厅,两人找了个角落面对面坐。何平要李兰点菜,李兰点了红烧肉、炸鸡腿等家常菜。何平不解地问:你为什么点了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李兰却苦笑说:“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奢侈了,我与女儿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
何平却皱起了眉,要知道这些都是他吃腻了的菜,于是他又加了糖醋黄鱼、清蒸湖鳗(鱼)、野鸭煲,这些难吃到的中等菜,还有炒南瓜蔓儿,炒山芋叶梗农家菜。何平还要了一瓶上等的干红葡萄酒。菜络绎端来了,两人喝酒吃菜。李兰大口吃肉及鸡腿,勾得何平发窘,他献殷勤说:“李兰,你不要单吃肉及鸡腿,太油腻,还是吃吃这鱼。”
说罢就献殷勤挟着黄鱼往李兰嘴中送。人情难却,李兰只得吃下,真是别有风味。她赞叹:“我这一生还从未吃过这鱼,真好吃。”
何平高兴地说,“好吃就多吃点。”说罢又挟起野鸭腿肉往李兰嘴中送。扑哧!李兰边嚼边忍不住笑了出来,把已嚼碎的喷到何平脸上,何平忙拾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