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直接拒绝,一点人情也不给。
“当然,商人以利益为重,你是,我也是。”
傅禹寒轻笑,他就是想跟傅琅雄谈一桩他感兴趣的交易。
傅老爷子侧了侧身,眼泛精光,想听听傅禹寒说的交易是什么。
这还是傅禹寒第一次打电话给他说要跟他谈生意。
傅老爷子扫了眼墙壁上的时钟,时钟摇摆,滴答滴答响着,秒数走动着。
“还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下班,当然如果你说的不是我感兴趣的,那我会毫不犹豫挂掉电话。”
傅老爷子说着,电话里响起傅禹寒自信的声音:“十分钟够了。”
“我想跟你谈江氏。”
提到江氏,傅老爷子脸色微变。
“说。”
一字,便能听出傅老爷子感兴趣了。
上一次傅禹寒打电话给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一年前为了个女人而打电话给他。
这一次打来竟不是求他而是跟他谈生意,还是江氏的生意。
FZ跟江氏算起来是多年死对头,江凝虽然是个女人可也不能小瞧,他对江氏是虎视眈眈,可江凝也是个狠角色,这次傅禹寒竟说要跟他谈江氏,他就看看傅禹寒能说出个什么来。
傅芷惜推开门,脚跛着进来,抬头看傅老爷子脸色不对劲儿有些纳闷。
墙上得时钟指针挪到六点,叮咚叮咚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日长夜短,六点时橘色的余辉洒落在玻璃窗上,从楼上看得到外面的景色,清晰而宽广。
傅芷惜许少见傅老爷子神色变了样,不知这通电话是谁打给他的。
“好,好啊,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交易我答应。”
傅老爷子咧嘴一笑,那双眼宛如猫头鹰的眼一样,犀利而令人畏惧。
挂掉电话,傅老爷子抬头看着傅芷惜:“芷惜,你不是一直想回国内吗?这次我同意你回去。”
傅老爷子开口,傅芷惜惊愕:“刚才那通电话…”
“傅禹寒打来的,不是求我是跟我谈交易,不过这笔交易确实很诱人。”
傅老爷子轻笑,瞥向玻璃窗外的景色,视野广阔,鸟从外面天空上并排飞过。
“需要我做什么?”
傅芷惜询问,傅老爷子不可能这么简单放她回去。
“去帮傅禹寒,你去我放心,你爸去,我怕坏事。”
傅老爷子浅笑,笑容下似藏着什么利刃,让傅芷惜身子微抖。
去帮傅禹寒?那就是让她监视傅禹寒。
傅老爷子从椅上起来,迈着小步站在床边,一只乌鸦停在不远处的广告牌上,目光犀利,看到远处一只落单的鸟儿宛如看到猎物般,双爪向前犹如猛兽般往那只鸟扑去,抓住,往那只娇小瘦弱的鸟儿身上啄去。
要是不落单那只乌鸦绝不会动那只鸟儿,可那只鸟落单了就只能成为乌鸦的猎物。
傅禹寒从一直雏鸟蜕变成乌鸦,抓住落单的,一步步啄食。
自己吃饱后将那些肉叼回去给自己的同伴,自己一步步强大,同伴也一步步强大。
“竟然想动江氏…呵,你还真是我傅家的人。”
傅老爷子喃呢着不可思议说。
乌鸦最喜欢的就是宝石,傅禹寒是乌鸦,那江氏无疑就是那颗被乌鸦窥视的宝石。
无时无刻都想将那块宝石叼走,虎视眈眈地。
说不定以后他也会成为傅禹寒嘴里的猎物,那颗宝石。
就让他来看看这么多年来傅禹寒到底有多少能耐,能做到什么地步。
江凝一回国,断了这边跟国内的联系,让这边的江氏联系不到江凝,那这边的江氏就任由他操控,这个买卖,不亏。
要是能拿下江氏,那么在这片区域里FZ就是王,其余公司只能站在底下仰头看着,羡慕着。
傅芷惜站在傅老爷子后面,刚才说的话也落入她耳里。
这是这么多年傅老爷子第一次夸傅禹寒,第一次正式承认傅禹寒是傅家人。
“我先回去准备。”
傅芷惜回答,傅老爷子轻恩了声:“芷惜,你是我傅家的人,你也只能站我这边。”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站你这边。”
“就算回国,我的心也向着爷爷。”
傅芷惜轻笑,笑得灿烂,声音轻细。
傅禹寒把手机丢在床上,整个人往床上倒,双眼看着亮着的台灯,台灯光线柔不慈刺目,就像是在黑夜中的指路灯一样。
突然,紧闭的门咿呀响起,傅禹寒瞥向门那边,叶凌站在外面。
“小凌。”
傅禹寒起身,伸手打开天花板上的大灯,光线刺目。
叶凌不喜黑,这件事他时刻谨记着,只要叶凌在的地方,哪怕没光他也要为叶凌创造出一缕光来,不让她害怕。
叶凌抱着枕头,有几分害怕。
外面轰隆一声,叶凌缩了缩脖子,害怕表现在脸上。
傅禹寒看着窗外,什么时候刮风打雷下大雨的?他竟然没发觉。
“今天能不能…那个…”
叶凌手指打着圈儿有些为难说,脸红了几分。
“那个?”
薄唇轻张,傅禹寒故意逗着,眼弯弯如看好戏一样。
不知为什么这两字儿从傅禹寒嘴里说出来时有几分异样,连意思都变了。
“能不能在你这蹭一晚。”
叶凌弱弱问,征求着傅禹寒的意见。
外面闪电轰隆,紫色的雷电交接宛如要将天空劈成两半,这次的暴风雨比往日还有猛烈几分,外面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似要从土里连根拔起一样,紧闭的窗被风跟雨拍的似要破碎。
傅禹寒皱眉,刚才他还没听见这声音。
傅禹寒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位,那双眼带着一抹狡猾看着叶凌,似在邀请叶凌上来一样。
“求之不得。”
语气还有几分兴奋。
叶凌看着傅禹寒这样有种入狼窝的错觉。
她是不是错了…
不应该来找傅禹寒才对。
心里腾起这念头,刚想拒绝转身离开,一道紫电闪落,叶凌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野猫一样钻到床上,盖上被子。
手握着傅禹寒的手腕,身子哆嗦着。
如果是平时那种雷电她也不怕,毕竟怕黑就算了还怕雷电,这样显得她很弱,可今天这雷电太大,就算开着灯也能感受到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雷电声,让人害怕不已,就像劈落在她身边差点要落在她身上一样。
两小时前天气还好好地突然就变天了。
傅禹寒察觉到叶凌的害怕,粗大的手反握着叶凌的手。
“不怕不怕,我在。”
声音轻,怕吓坏了身边的人儿,又似带着一股魔力般,听着这声音叶凌安心不少。
以前她也遇过这样的天气,那时她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只有自己一人,旁边是她爸爸跟她妈妈在吵架,吵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吵得很厉害,雷电交加,可在隔壁摔东西吵架的声音比雷电还大,她听得一清二楚。
那时只有她一人,现在不同了,她身边有傅禹寒。
有这么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
“睡吧,睡吧。”
傅禹寒的声音宛如催眠曲一样,叶凌眼皮如同打架一般合上,不一会便入睡了。
傅禹寒替叶凌该好被子,把露在外面的手往被子里面放。
这天气反复无常有问题,可不能让叶凌感冒了。
傅禹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往窗户那边走,窗户传来被东西拍打的声音,手握着窗帘一拉,声音小了几分。
傅禹寒关上灯只留一盏台灯,这样叶凌醒来时也不会害怕了。
傅禹寒将叶凌拥入怀中,一手搭在她腰间上抱着她。
这一抱,睡到第二日。
半夜雨势作大,可两人睡得很熟一点反应都没,第二天醒来就看见外面裁着的树倒了几棵。
那些身形大又长得茁壮的还好,可那些幼苗全被昨夜那场大雨摧毁,花园内的花也全军覆没。
叶凌出门时就见傅禹寒站在院内,看着那些被大风吹倒的树。
“昨天雨真大。”
叶凌穿上鞋子,走到傅禹寒身边,看着原本茂盛突然变得光秃秃的树不禁感叹,再看院子里其他地方,树叶飘零,有些半身埋在泥里头。
“要不这一片种草莓怎么样?市内的气候挺适合种草莓的。”
叶凌提意见,傅禹寒点头:“主意不错,我马上叫人送些草莓种子过来。”
傅禹寒做事雷厉风行,话音一落就立马给人打电话。
叶凌眉眼弯弯,傅禹寒就是那种做什么事都认真的人,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你想去哪?”
看着叶凌穿的这么正式又一身素白不禁问。
突然,傅禹寒皱眉:“你该不会又要去加班吧?”
今天周六,难得叶凌最近手上没事做能休息一下,这会又穿的这么正式,傅禹寒眉头紧皱,怕叶凌是去加班。
所有老板都喜欢加班的员工,唯独他不喜,特别是叶凌加班。
这一年来叶凌就没怎么休过假,难得现在是淡季,事情可以留到上班时做,他就是想让叶凌休息不要那么劳累。
傅禹寒心里想着等周一上班他一定要召开个董事会,提议以后周六日不准加班!
不管是谁,加班扣工资!
“我想去祭拜一下上次的客户,唐老夫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