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复仇号战列舰上的一声炮响,拉开了英吉利海峡海战的序幕。这场从开始到最后都热闹非凡的战斗,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打响了。
随后,罗德尼号战列舰上的巨炮开始了轰击,一枚接着一枚的高爆炮弹,划破空气飞向了远方的目标。
英国炮舰在最开始的时候,开火攻击的目标,是坐标非常清晰的港口多佛尔,数十枚大口径的炮弹,一瞬间就把那里变成了一片火海。
当地的居民已经被德国士兵强行押送到了郊外,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家园,被自己人的火炮摧毁,变成了一堆比之前还要更彻底的废墟。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国家。”一名党卫军军官背着手,一边在身后把玩着一根马鞭,一边用蹩脚的英文对已经绝望的英国平民们说道。
这些英国平民被强行带离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大多都以为自己要遭到德国人的毒手了。
可是,随后他们就在郊区被安置了起来,只等着看夜晚的时候,那一幕幕意料之中的大戏。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平民依旧用轻蔑和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端着武器的德国士兵。
就在刚才,两个平民拉响了自己家中的手榴弹,用全家生命的代价,换掉了三个倒霉一些的德国士兵。
然后,激战就变了味道。德军不再礼貌的敲门,也不再冒冒失失的胡乱冲进屋子。他们在门外大声命令里面的人出来,如果对方稍有拖延,就会用自己的手榴弹招呼。
当七八个家庭成为牺牲品之后,剩下的英国平民就选择了配合。他们走出屋子高举双手,任由德国士兵搜身,证明自己没有携带危险的武器。
然后,这些放弃了抵抗,交出了英军分发下来的手榴弹的多佛尔当地平民,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敌人,却再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事实证明,任何一个国家,在真正的战争面前,都无法做到全民皆兵。大多数人都只能随波逐流,苟活在混乱的世界。
一枚406毫米口径的炮弹呼啸着落在了港口的码头上,一下子把那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
原本就已经被摧毁的码头,现在被破坏的更加彻底。整个多佛尔仿佛都被照亮,一团巨大的火焰再一次升起。
爆炸还没有完全停歇下来,另一声爆炸就跟着响起,仿佛是中国的大年三十一样热闹,声势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随后,君权号战列舰还有厌战号两艘战列舰也跟着开火,炮火开始向德军登陆的地区蔓延,有些炮弹落在海上,有些则在沙滩上爆炸。
还有一些炮弹直接落在了白垩崖壁上,把那里坚硬的岩石炸得分崩离析。
支离破碎的岩石滚落下来,有些砸在了铁丝网上。如果仅仅只看眼前的场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英军要在德国人身后反登陆呢。
一轮炮击之后,英国海军的巡洋舰也加入到了攻击之中。一些小口径炮弹落在了沙滩上。
德军的一个来不及回收的浮动码头屹立在炮弹形成的水柱中,随着波浪起伏,仿佛是一段通往地狱的浮桥。
k5列车炮在法国敦刻尔克附近的伏击阵地内同样开始了攻击,只不过列车炮打战舰,只能依靠虔诚的信仰。
究竟要虔诚到什么程度呢?要虔诚到如果这样的信仰用来购买彩票,会连续中个几十次的头奖……
虽然有炮弹落下,可英国海军舰队根本就没有去理会,那些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攻击。
指望列车炮去打敌人的战舰是不现实的,可是另一个致命的威胁,却让英国舰队伤透了脑筋。
德国人在英吉利海峡布设了相当多的水雷,这给英国舰队制造了相当多的麻烦。战斗都已经打响了,英国船队依旧还在为如何应付德国人的水雷发愁。
菲利普斯站在自己旗舰英王乔治五世号战列舰的舰桥上,等待着舰队其他战舰传递回来的结果。
头顶上德国人的飞机依旧在嗡嗡作响,德国运输机今天夜里注定要忙碌到最后,为前线的德国士兵运输更多的物资。
他们必须要尽可能的弥补夜间英国舰队造成的运输间断,为登陆的德国士兵送去最急需的弹药还有食品。
另外,因为天气的原因,包括御寒的衣物,还有一些不值钱但是很有用的保障品,都成了空投的优先物资。
帐篷还有煤炭,甚至国旗之类的东西,都被捆绑上了降落伞,然后从飞机上推下来。
地面上有一些被点燃的空投指示区域,不过按照条例,德国飞机投下的物资,都要在这些点燃的指示区周围2公里。
这样做的原因是要避免英国轰炸机的破坏,也避免英国炮击带来的损害。至少在前半夜,这样做效果非常明显。
英国人总是会炮击点燃了篝火的地方,把那里夷为平地。而德国伞兵们却在炮击范围之外,笑着捡散落到各处的物资。
不少物资被英国平民偷走了,即便是如此损失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毕竟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也不是前线急需的东西。
唯独军火物资,是被严格要求空投在白天规划好的唯一一个空投点上的。这个点是随机选取的,位置也是相对于最安全的地方。
“长官!第3驱逐舰分队发现了一艘鬼鬼祟祟的德国潜艇,这已经是我们今天夜里发现的第2艘敌军潜艇了。”一名军官走到了菲利普斯身后,开口汇报道。
如果有选择,菲利普斯也不想让自己的舰队,在大半夜的跑到英吉利海峡开炮轰击自己的祖国。
可是现在,如果他不硬着头皮执行任务,那么他就没有办法,和气急败坏的英国本土最高指挥部解释了。
也不会有人听他的任何解释说辞——押送最高军事法庭,然后枪决警示后人。
每每想到这些,菲利普斯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本来就不想接手本土舰队这个烫手山芋,可无奈最后查尔斯升迁,他也只能填这个巨大无比的坑……
“让第4分队去填补漏洞,一定要保证警戒范围内的绝对安全!”菲利普斯对自己的手下人吩咐道。
德国人的潜艇是英军舰队的绝对威胁,这已经是英国海军上上下下的共识了。在这种狭小的范围之内,当然首先要提防的,就是德国的潜艇部队了。
今天晚上就是一场双方指挥官斗智斗勇的较量,英国舰队是进攻的一方,而德国调动出了自己能出动的所有力量,为的就是让英国舰队无功而返。
2月14日最后的时间里,或者说是15日的零点左右,一声巨响传来,英国舰队的一艘巡洋舰被德国潜艇的鱼雷击中,海战正式爆发。
英国舰队的驱逐舰如同问到了鲜血气味的鲨鱼一样从四面八方游弋过来,在德国潜艇头顶上投下了一连串的深水炸弹。
一艘德国潜艇就这样被击沉,可随之而来的攻击,却好像开了闸的潮水一样,一浪高过了一浪。
“发射照明弹?”一名英国军官开口建议菲利普斯道。对付潜艇最好的办法就是光亮,这会让隐蔽在黑暗中的德国潜艇无处遁形。
或者,至少给周围的战舰提供一些照明,这样对付德军潜艇也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
在黑暗中调动船队,并且寻找目标,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如果有光源照明,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菲利普斯犹豫不决,他不是没有想过索性发射照明弹来驱逐德国潜艇。可这里实在是距离法国海岸太近了,他害怕事情会有其他的变数。
如果他发射了照明弹,引来了德军的其他攻击,绝对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让人遗憾的是,德国攻击部队没有给菲利普斯犹豫的时间。在几分钟之后,一发照明弹,就在德军的飞机上被发射了出去,照亮了整片天空。
燃烧着的原料发出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可是随后,天上的飞机就看清了海面上的战舰,一架接着一架的发起了攻击。
战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德国飞行员都不知道攻击哪一条才好了。而防空火炮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很快就有一架飞机被突如其来的炮火给击中,撞向了水面。
有了确切范围的德国列车炮的炮火也越发精准起来,潜艇的偷袭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德国攻击的飞机也变得凶狠起来。
英国舰队在狭窄的海峡内,本身就失去了机动优势,现在要面对三个方向上不同的夹击,顿时就变得混乱。
海上舰队作战,一旦陷入到混乱之中,就会让危机被放大十倍甚至二十倍。英国舰队不得不开始撤退,向来的道路上缓慢后移。
就在英国舰队要退出k5和k12列车炮射程的时候,一声爆炸从舰队的正后方传来。第一个慌忙之中撤退的英国战列舰威尔士亲王号,撞上了一枚水雷……
本来就是刚刚下水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这一次行动只是勉强出战。它上面搭载的都是抽调过来的骨干水手,还有水兵学校的在校学生。
即便是这样,这艘战舰也比规定的乘员人数少搭载了整整170人,勉强算是可以参与炮击岸上目标的一个状态。
等看到战场上惨烈的交战,这样一艘战舰就不适合继续在队列中存在了——它会搅乱队形,拖累整个舰队的行动。
所以,菲利普斯本着掩护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撤退的原则,让这艘战列舰最先进入扫过雷的水道。
本以为这里是安全的,可天知道为什么有一枚水雷出现在了这里,一下子让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瘫痪在了水道中间。
就在那枚水雷炸响的一瞬间,汤姆?s?v?菲利普斯将军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
他终究还是在这场恶战中败下阵来,因为他终究还是让一艘战列舰受损了。
此时此刻的受损,可不是简单意义上的负伤。如果德军的飞机死咬着不放,这艘战舰能不能保住都会成为问题。
即便是德国现在就停止攻击,不知道动力系统有没有受损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在天亮之前有没有可能开出德国飞机的作战半径?
微不可察的摇晃了一下身体,汤姆?s?v?菲利普斯强行将自己从失败的打击中拉扯出来,继续关心眼前的战局。
本来扫雷过程就很仓促,整个排雷过的水道并不是很宽,现在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横在水道上,差不多就遮挡住了一半的入口。
本来在混战中,战舰就要进行蛇形机动躲避炸弹鱼雷的攻击。现在还要撤退进入一条被堵住一半的狭窄水道中,很有一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感觉。
现在的菲利普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管负伤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了,无奈之下的他,只能带着舰队先走一步。
决心丢下负伤的战舰开溜的菲利普斯,很快就让自己的几艘战列舰撤退回了水道之内,不过这个时候,最后一个进入水道的战列舰,殿后的君权号,也被一枚德国潜艇发射的鱼雷命中了尾部。
这一下就热闹起来了。整个水道里面,两艘冒着烟爆炸的战列舰堵住了大部分入口,后面跟着的驱逐舰和巡洋舰,只能小心翼翼的通过。
列车炮这一次的精准度提高了上来,固定炮兵阵地打固定目标还是很有准头的,很快就有一枚炮弹命中了水道入口,打中了瘫痪状态的君权号战列舰。
虽然这一次命中不疼不痒,却给夜间找不到方向的轰炸机指示了目标。很快就有不少炸弹投到了爆炸的地方,让旁边的威尔士亲王号也跟着倒霉起来。
三分钟后,英国剩余的舰队开始南下,撤退向朴茨茅斯方向,而原地起火的两艘战列舰,成了德军部队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