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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纠葛(1 / 1)

山涧湿润,常有小雨使得道路泥泞不堪,不便时时出门,今日恰逢难得的晴好天气,修远决定下山去置办一些日用吃食回来,紫鸢急于摆脱陆离从早到晚不停歇的碎碎念,也兴冲冲的要跟着去,陆离心道:你们都下山逍遥去了,老子要留下来看家那跟条狗有什么区别。便也死皮赖脸的跟着下山去了。

比得山上的清净,山下的热闹喧嚣完全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

紫鸢不记得自己来过这样热闹的集市,只觉得到哪都是新鲜的,修远到几家常去的铺子打包东西,她按捺不住想到集市上去溜达,修远拦不住就让陆离跟着她一块去。

皇子出身的陆离花钱很是大手大脚,银子掏得跟流水似得,紫鸢看着他越来越顺眼,连那魔音穿脑一般的唠叨声听着都分外悦耳。今日集市上人特别多,她拿着一串儿糖人儿走在前面,陆离肩上脖子上怀里抱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分外艰难的在后面跟着,一不留神就给人流给挤散了,紫鸢隔着十来个人头看他在人潮里艰难的挣扎,站在街角边啃着糖人儿上落下的糖浆边等着他过来。

冷不防被人挤了一下,紫鸢手里的糖人儿脱了手掉在地上,人堪堪站稳当了,就听有人提醒道:“姑娘,你有东西掉了。”

紫鸢低头一看,脚边掉的那根簪子确实挺像自己的,身后摸了摸头发,她朝那提醒之人道了声谢,弯腰去捡簪子。

方才提醒她掉东西的那人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悄悄的转到她身后,慢慢向正弯腰捡东西的紫鸢靠近,右手袖中缓缓路出一方散发着奇异香味的帕子,朝她的口鼻处缓缓靠近。

紫鸢恍然不知。

“奶奶个熊的!老子胳膊腿儿都要给挤散了,你就不知道去帮个忙。还站在这吃糖!”陆离中气十足一声吼,紫鸢身后之人蓦然将帕子缩回袖中,佯装过路人离开,很快便汇入了人潮之中。

陆离看了他两眼。提着东西奔过去,报复性的在紫鸢刚捡起来还没想好往哪儿扔的糖人儿上咬了一大口,十分得意的看着无语的紫鸢,还挑了挑眉头。

紫鸢对他的缺心眼和大条神经很是无语,干脆伸手把残留着一个残缺不全压印的糖人儿全给了他,还十分热情的帮他提了点东西,陆离只当她是良心发现了,一路上啃着糖块嘎嘣响,还对紫鸢抱怨那糖上粘的芝麻太硬了,不但不香还硌牙的很。

紫鸢没记得自己吃的时候上面还有芝麻。就凑上去看了一眼,晶莹的糖人儿上确实有些小点点,却不是芝麻,倒像是方才掉地上时沾上的土灰和小石头,看着陆离吃得这么高兴。她也没好意思说,只是含糊的支吾了一声,默默的别开眼。

“你们二人在这里。”修远在窗户处朝他们招手,紫鸢和陆离从正开着的后门进去,才知道这是一家米行。

米行的掌柜是个顶年轻的人,看着好像还没陆离年岁大,正在忙忙碌碌的往袋子里装米。一边很是歉意道:“日前一直在忙家事,竟忘了给先生送米到山上,还劳烦先生亲自下山跑一遭,惭愧惭愧。”

修远笑笑:“不打紧,我此番就打算下山的,顺便来买些米罢了。怎得不见令尊在堂中?”

年轻人手上的动作顿住,勉强扯出一丝笑:“家父他……月前病逝了。”

修远未曾想会有这等事,有些惊异:“老掌柜身子一向康健,怎得会突然得病?”

年轻的掌柜的苦笑一下,摇着头道:“不是病。不是病,像是中了邪,不止的家父,这城中很多人家都有人中了这个邪,一脸死了好几户,弄得人心惶惶,城里的官怕出乱子,就不让胡说,对外都说的病逝的。”

回去的马车上很是静悄,紫鸢放下车帘扫了一眼两人的脸色,修远依然沉着淡薄,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上的一卷书,陆离则蔫蔫的抱着怀里一柄剑,疑似在打瞌睡。

紫鸢思索再三,悄声与修远道:“方才我在那个米铺……总觉得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在里面。”

修远对鬼神之事一向是敬而远之,未说什么,倒是陆离在一旁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莫不是你得了赵子卿真传,开了天眼了?”

紫鸢想也不想,拽过一卷书朝他头上打下去,陆离怪叫一声躲到一旁:“老子最恨别人打老子头了!熟人也不行,下次再动手老子跟你拼命啊!”

紫鸢不理会他,蹙眉对修远道:“那家里一进门就有一股阴森之气,你没感觉出来么?还有那小掌柜,年纪轻轻的却脸色晦暗印堂发黑,不是很奇怪么?”

修远抱歉笑笑:“我不懂医术,也没看出你方才说得那些,可能是他近来得了什么病症未愈才那般气色不佳吧。”

陆离也在一旁帮腔:“就是,那人本来生得就黑,印堂黑也正常啊。”

紫鸢白了陆离一眼,又看了看修远,末了还是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缩回车里枕着手臂似睡非醒,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几日后陆离下山办事,无意中路过先前的那个米铺,米铺大门紧闭,门口一左一右的挂着两个白灯笼,新有丧事。陆离随手抓了个人打听,说是那米铺的少掌柜的突然得了怪病死了,老少两个掌柜的一前一后横死,米铺后继无人,便关门大吉了。

陆离很是惊讶,也顾不得再多问些什么,事情办完之后就忙不迭的回了山上,将紫鸢从房中揪出来,将路人那番话学给她听。

紫鸢打着呵欠听他说完,迷蒙着眼倦倦的看着他,末了“恩”了一声:“你想从我这问什么?”

陆离有些别扭:“先前你说那里不寻常……究竟是怎么个不寻常法?”

紫鸢斜了他一眼:“我说他印堂发黑,你说因为他本身长得黑,印堂黑也正常,不是么?”

陆离被噎了一下,龇牙咧嘴艰难道:“老子……当时眼拙,其实……其实他人长得还挺白的……呵呵。”

紫鸢没空在这听他呵呵,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可信这世上有鬼?”

陆离一脸不屑:“老子不信鬼不信神。”

紫鸢“哦”了一声,指着头顶天道:“那你骂玉皇大帝三声试试。”

陆离闻言当真举起手指指着天道:“玉帝你个……”

天边一声惊雷乍响,把陆离到嘴边的那句“老不死的”给生生憋回去了,一脸憋屈的回头看紫鸢,紫鸢摊了摊手,转身就要回去接着睡觉,被陆离从后面拉住,一迭声道:“信信!我信有鬼行了吧,往下呢?”

“往下啊?”紫鸢揉着额头做头疼状,蹙眉思索的半晌留给他三字真诀:“不知道。”而后便施施然进房中补觉去了。

夜半时分,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因白日睡多了而有些失眠的紫鸢,她悄悄的向床里侧靠了靠,听着那脚步声慢慢靠近,伸手拉了拉墙上的一根绳子。

她格外怕蛇或是一些小虫子,在山上住难免时常会有这些东西闯入,修远就给她在这里通了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个铃铛,调在陆离的房中,若是有蛇兽进到房中,直消拉这个绳子那边陆离就会过来除害。

夜深人静,一点声音都会让人的神经绷紧,陆离那边很快就醒了,连灯都没点就往这边跑,砰砰脚步声像是催命的锣鼓,正在无声靠近她的人脚步明显一僵,突然改变了方向,似乎要寻个地方逃跑。

紫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到一只花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朝那黑影掷去,打在了他的肋骨上,那人被砸得闷哼一声,花瓶落在地上摔出了好大声响,陆离在外面听见了,抬脚便把门给踢开,顺手操起门口放着的一根用来撑窗户的棍子,气势汹汹冲进去为民除害。

闯入紫鸢房中人见来了个外人,还是个能打的模样,匆匆与他过了几招之后找着了个机会遁了,陆离追他没追上,折返回来查看紫鸢情形。

“这是个什么东西。”陆离从地上捡起一方帕子,刚要凑到鼻尖去闻闻味,被紫鸢呵斥住:“不想要命了?上面有迷药!”

陆离悻悻的将那东西扔回地上,想想觉得不妥,又捡起来,在手里叠成个球攥着问她:“你跟人结仇了?怎么都追到这里来了。”

紫鸢没好气道:“就算是结仇,也是那个什么赵紫陌的仇家,与我何干?”

陆离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不就是赵紫陌,不与你何干难不成还与老子有关?

修远缓缓从外面走进来,环顾了一下房中场景,将手中刚刚捡到的一块玉牌给他们二人看。

陆离一眼就看出了那块玉牌的不同寻常,在南宛皇室中存在这这么一批人,个个身负绝世武功,却从不在世人眼前活动,宫中任何典籍上也不会对他们的存在做半分记载,这些人以一种近乎隐形的方式生活着,同样也在做着一些与他们一样不能见光的勾当,世世代代为皇室效命,手上所执的玉牌便是他们唯一可以称作身份凭证的东西。

但修远手上的玉牌不是南宛的,陆离仔细辨认了一番,也没看出些门道来。

“这是北江皇室的信物。”修远沉声道,语调中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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