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都是孤儿,没有生活来源,那年我还没有修行武道,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每天只能吃两个馒头,到最后馒头也没的吃,只剩下了一个。”
“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就和同村的一个傻瓜去河里凿冰捉鱼。也没有好工具,就用很尖的石头凿,可惜白忙了一天,连鱼尾巴都没有见到,我们饿得头昏眼花,那个傻瓜就晕倒在河边了。”
应如是好奇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找到了我们,拿来了半块馒头,给那个傻瓜吃了下去,他才没有饿死。然后我和她就回家了,我看她也是饿的有气无力,就让她吃剩下的半块馒头,可是她却想让我吃,就这样推来推去,谁也没吃到。”
“为什么没吃到?”应如是更加奇怪。
“家里来了流浪猫,我们两人谁也没注意,那半块馒头就让猫叼走了。当时我们两个都以为会饿死,可是晚上的时候那个傻瓜拿来了很多好吃的,我们才缓了过来。”
应如是托着下巴想了想,道:“那个傻瓜从哪里弄来的好吃的?”
秦汉叹息一声,道:“他和一个大户人家签了卖身契,才有钱买吃的。唉,来河东郡这么久了,现在我也算是发达了,早就应该托人给他送些钱回去了。”
说到这里,秦汉眼前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小六子,你过的还好吗?
应如是又是久久不语,眼中闪动着泪花,良久才道:“我真的很羡慕你,有那样的红颜知己,还有那样的好兄弟。”
秦汉笑道:“我和她故事七天七夜也说不完呢,该你说了,我何德何能居然会得到你堂堂公主的青睐?”
“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应如是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声音,“从你与铭文师大战之后,我……我的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那时我躲在人群中看你,你却没有注意到我。”
“就这些?”秦汉问。
应如是又道:“还有就是,你救了我,我……我的全身都被你看遍了……”
“这些还不够吧?”秦汉又问。
应如是沉默一下,又道:“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你是秦啸的儿子,我想以公主的身份应该能配得上你。”
秦汉大惊失色,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对父亲有所了解?接下来应该答应她还是拒绝呢?”嘴上却说道:“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秦啸的儿子?”
应如是诧异地看了秦汉一眼道:“在我父皇的寝宫里挂着一幅你父亲的画像,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他长得几乎一样。”
“呃……”秦汉有些尴尬,“这个嘛,原来是这样……就是说,你只知道我父亲是秦啸,却不了解他的过往?”
应如是道:“没错,就是这样。”
“哦!”秦汉拉长了声音。心里做下一步的打算。既然她不知道父亲的事情,那就没必要和她虚与委蛇了,既伤了她的感情,自己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秦汉仔细想了想,道:“这样子是不好的,你对我还不了解,万一日后我再遇到别的漂亮女人,你岂不是吃了大亏?”
应如是眼睛一亮,急忙道:“不,我不在于你有多少个女人,只要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就可以。”
“不,”秦汉的表情十分严肃,“我心中只有她一个人,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变。”
应如是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
……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在大殿隔壁,身穿绿色长裙的阿绣正在偷听,从始至终秦汉两人的谈话都一字不落地听在阿绣耳中。
听完秦汉那句“我心中只有她一个人,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变。”,阿绣眼中的忧愁终于散去。
两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彼此都视对方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原本阿绣毫不怀疑秦汉对她的感情,但是在来到河东郡这样的地方后,见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后,女孩子心底的不安全感终究是被勾起来了,此时此刻她才安下心来,相信两人一定能走到最后。
而在秦汉心里,女人这种东西,真爱只有一个就可以了,其余的三千弱水,不过就是拿来用的。
听完那一句话,阿绣就知道自己不必再偷听了,悄悄地出了殿堂的大门。
白马寺外有一个大市场,衣饰古玩食物和珍奇之物无所不有,阿绣心情大好,想要买一些食物回去做点好菜慰劳一下秦汉。
正在逛着,忽然另一个绿衣女子轻轻拍了拍阿绣。阿绣回头看,惊讶道:“是你?”
绿衣女子名叫远晴,是清音门的弟子,几乎是阿绣在河东郡的唯一朋友了,两个少女遇到了一起自然会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你也来逛街?”
“是啊,你呢?看中了什么衣服?”
“有一家店,新到了几种款式的,我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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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女子兴奋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
石狮子后面,范铭辉正在对两人指指点点,他身边还另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青年男子,四个随从紧随其后。
范铭辉恨恨地说道:“姓秦的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得到公主青睐,哼,如果他真的成了驸马,恐怕……”
“别说了!”青年男子发怒了,“姓秦的敢和我抢女人,那么我也要抢了他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波浪来!不过你确定那个绿衣小妞是秦汉的女人?”
“错不了!”范铭辉十分肯定,“我都派人观察几个月了,错不了,就是她!”
“很好,哈哈哈哈哈,过一会儿我倒要看看姓秦的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青年男子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范铭辉的小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yin笑道:“林公子您可要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
然后两人一起大笑。
阿绣以为自己偷听秦汉和应如是的谈话是螳螂捕蝉,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蝉。
范铭辉和那林公子慢慢地跟着阿绣两个人,寻找机会下手,他们也自鸣得意,殊不知其一举一动也落在了旁人眼里。
市场旁的一家酒楼里,田安正在二楼饮酒,偶然一瞥间便看到了那个像猴子一样的范铭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田安看到了阿绣,顿时生出不妙的感觉来。
之后田安又看到那两人不怀好意地大笑,田安急忙结账,悄悄地跟着那两个人。
阿绣和远晴两人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进入了一家服装店。一开始的时候店里人很多,过了片刻人们开始慢慢散去,两个女子的心思全在那些服饰上,也没有在意。
两人正在挑着衣服,忽然厅堂的大幕一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一身华服,手中檀香扇轻轻地扇动着,看了两个女子一阵,忽然收起扇子行礼道:“两位姑娘在上,小生林纵之有礼了。”
阿绣和远晴都是一呆,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什么事吗?”还是阿绣先反应过来。
“呵呵……”林纵之笑了,“两位姑娘都是秀色可餐,就如同那皓月明烛,小生情不自禁,便如飞蛾扑火而来。”
两个女子都从心底一阵厌恶,碍于面子才没有痛骂他一场。
阿绣淡淡地道:“多谢林公子赞誉,不过我等与公子并不熟识,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便吧!”
“哎?”林纵之向前两步,笑道:“一回生两回熟嘛!小生家宅便在附近,还请二位姑娘到寒舍去坐一坐。”
“不必了!”阿绣拉着远晴就向外走。
林纵之伸手一拦。阿绣警觉地退后两步。
林纵之的手碰到了阿绣衣衫,将手拿到鼻子前闻了闻,yin笑道:“香!真香!如果两位姑娘有雅兴的话,那么咱们便在这里玩玩?”
“呸!”阿绣和远晴齐齐地唾弃一声。她们也看出来了这个面目猥琐的公子哥似乎胆大包天。
“没有用的,”林纵之放声大笑,“在这里,就是杀了你们也没人知道!”说着一步步地逼近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