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两匹黑色骏马飞驰而过,扬尘高高飞起,马上的一男一女正是王忆竹和何啸天。((中<〈文w]w?w>.]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功夫,两人便抵达苏州郊外。奇怪的是,何啸天并未带王忆竹进城。
“白公子不在锦瑟绣房?”王忆竹不解。
“锦瑟绣房已被摧毁,公子现在青龙帮苏州分舵养伤。”何啸天边说边领着王忆竹朝那荒山走去。青龙帮的基地极其隐秘,均安置在了无人烟的山洞内,旁人难以寻到。这座荒山林密繁茂,难以通行。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才抵达一处山洞,洞口一片荒芜景象,极佳的藏身之所。
沿着那山洞向前,连过三道石门,这才抵达基地内部。苏州分舵全部位于地底,没有任何自然光线,基地土黄色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支火把,火把下均有全副武装的帮众把守,倘是外人闯进,必定有来无回。
沿着火把走了大约两柱香时间,两人才抵达一处石门前。打开石门,竟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往下坠。好在两人轻功了得,掉出十多米后就已稳住。待落地,距离石门已有百余米距离,地面铺着大大小小的石板。
“小心!”王忆竹刚抬腿,准备踩住一块暗黄色石板,就被何啸天叫住,“那块石板下有机关!”怪不得这些石板透着诡异,别处的石板要么用青石板,要么用大理石,均铺得整整齐齐,这里却一片凌乱景象。在何啸天的指引下,王忆竹这才安全走过这段路。据何啸天介讲,这些石板下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到了!”两人来到一道石门前,石门硕大无比,门上照例是青龙图案,大门两边分别“蹲”着一人高四米长的青龙石雕,惟妙惟肖。何啸天手扶龙头,对着大门方向大喊,“徐老前辈,请开门。”
言毕,石门“轰”地一声从地面抬起,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来。石门内竟然藏着一座冰窖!冰块在火苗的照射下,散出悠悠的蓝光。冰窖中央摆放着的是一张冰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不是白6风是谁!
王忆竹飞奔进入冰窖,来到冰床前。此时的白6风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此刻他面无血色,一身白衣,一动不动地躺着。奇怪的是,这冰窖虽冷,白6风的身体却异常温暖,甚至可以说是烫。脸上如此,手上如此,身体也是如此。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王忆竹失声问道。此刻的她,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淡定。
“王姑娘,风儿他体内的毒素正在作,这几天老是时睡时醒。”王忆竹这才意识到,冰窖内除了自己和何啸天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抬眼望去,那人一身月牙白衣衫,竟然是之前在京城所见的吏部尚书徐谦。
“徐尚书,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忆竹问。
“忆竹,徐尚书有双重身份,他乃青龙帮前任副帮主,是公子的师伯,擅长医术。此次公子毒性作,逼不得已,才把他请到分舵。”何啸天赶紧上前解释。
“徐尚书,白公子到底怎么样了?”既然青龙帮将徐谦请回,想必他有办法医治白6风。
徐谦摇了摇头,“外伤无妨,经过几日调养已无大碍。不过,风儿自小身中奇毒,每年毒一次,毒时痛苦异常自不必说,如果毒性得不到压制,必定血管爆裂而亡。这种毒天下无人能解,我和他师父费尽心思才找到克制毒性之法,汇聚数百种珍惜药材制成寒冰丹,每年毒前让其服下。今年的寒冰丹早已交给风儿,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服用。下一粒寒冰丹,最早也要等到两个月之后才能制成。”
寒冰丹?!王忆竹突然想到,自己在陈家时,曾遭二姨太下药,被白6风所救,他让自己服下的正是寒冰丹。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吃了白6风的救命药!
“除了寒冰丹,可还有其他办法?”王忆竹问。
“风儿所中之毒世所罕见,毒时,全身如处火炉之中,身体温度急剧升高,如果得不到解药或是压制之药,必定血管爆裂而亡。除了寒冰丹外,这世上恐怕无药可用。目前将他安置在这冰窖内,希望这寒气能够减缓毒性作的度。”徐谦的话让众人一阵绝望。
“不过。”徐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师兄,也就是风儿的师傅在世时曾提过,有医书记载,世间之物大多相生相克,风儿所中的毒属火,如果能找到寒冰体质的人帮其解毒,或许有救。”徐谦苦笑,双手一摊,“这世上怎么会有寒冰体质的人呢?不过是医书胡乱记载罢了!”
“不,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王忆竹抚摸着白6风苍白的脸,“6风,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
“如果找到寒冰体质的人,怎么救?书中可有记载!”王忆竹看了看徐谦,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这,这……”徐谦有些为难,“根据医书记载,要想解毒,必须和寒冰体质的人交合,方能阴阳相调。”
“不——”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白6风,不知何时,他醒了过来。此刻,正定定地看着王忆竹,“丫头,你回来了,我不会和其他人干那种事的。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风儿,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徐谦上前说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白6风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丫头,这些日子你受苦了!”白6风勉强露出笑容,“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
“王姑娘,你就原谅公子吧!公子那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当时他打探到,苏州府尹陈大人家那位特殊任务竟是宫中之人,带着上万精兵驻扎苏州,企图对锦瑟绣房起攻击。公子料到毒之日将近,担心不能护你周全,这才出此下策,逼你离开。”何啸天的话像一只只毒针,刺进王忆竹的心里,那样痛。